而很显然,陈国使团的人是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的,“夫人将我们皇子气成这样,可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啊!”
“是啊!您是大棠的护国夫人,得以身作则!”
“三皇子若有什么好歹,陈国必不罢休!”
“昨日三皇子都醒了,就是被夫人给气成这样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摆明了是要将这罪名扣在阿萱的头上。
阿萱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几人微微一笑,“所以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若夫人能护送我们三皇子回陈国,我们便不计较此事了!”
“是啊,若夫人能护得了我们三皇子这一路的安全,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夫人,更不会为难大棠!”
阿萱冷冷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眼中的心虚也被她尽收眼底。
而后,她又看向了床上的陈鸿熙,她知道,自己还是着了陈鸿熙的道了。
这个奸诈的小人!
就算昨日她不说那些话气他,恐怕也会出什么幺蛾子来,而后说是被她针灸针坏了,要她负责护送他回陈国!
恶心的东西!
“呸!”阿萱实在忍无可忍,冲着陈鸿熙呸了一声,这才看向其余人,“行了,你们三皇子的目的达到了!”
说罢,便是拂袖而去。
要她护送是吧?
行啊!
她保证能让他活着回陈国。
可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她就不负责咯!
阿萱会护送陈鸿熙回陈国的消息不胫而走。
梁煜自然也知道了,但他同样知道阿萱是着了陈鸿熙的道,而暂时,他们没有任何的法子去阻止这件事。
也只好在过了两国交界就算是回了陈国,到时阿萱便可以此为借口拒绝继续护送。
宫里。
阿萱跟胜儿和无相说了此事。
胜儿有些担心,“这个陈鸿熙如此奸诈,此去一路定然甚是危险,要不,夫人别去了,让国师去吧?”
毕竟国师的医术也很厉害啊!
听着这话,无相不自觉扬了眉,“阿弥陀佛,皇上是觉得贫僧身陷险境无妨?”
“额……朕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无相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染着几分轻笑,“其实夫人此去正好,边关尚有禹王旧部,夫人可借此机会重新调度。”
无相的意思阿萱也明白,公孙羽重伤之后,边关恐怕士气萎靡,的确该派人去整顿一下,而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胜儿依旧担心,“可是陈鸿熙太狡猾了,朕担心夫人……”
“皇上不必担心,我好歹是大棠的护国夫人,他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阿萱宽慰着,想了想,又道,“此行我会一个人去,红微会留在京城照顾念念,这样的话,就算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也能及时抽身,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梁煜,他已经是陈国的女婿了,他的安危不该由她来担心。
听着阿萱的话,胜儿这才点了点头。
恍惚间,她有些怀疑胜儿之前那么担心她,其实是为了念念。
这不听到她一个人去,他就放心了呢!
这小子!
阿萱心中暗叹,却也不知胜儿想到了什么,道,“昨日琼华公主跟王爷来跟朕说过三日后会起程回陈国的事,如此,夫人路上也算是有人护着。”
有梁煜护着!
听着这话,阿萱却是沉默了下来。
却又听胜儿道,“还有啊,昨日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琼华公主跟王爷有些神似之处,这是不是就是百姓所说的,夫妻相?”
才成婚多久,居然就已经有了夫妻相了!
胜儿忍不住想,或许王爷跟那位琼华公主是真的有缘的。
阿萱却不知道胜儿小小的脑袋里哪里装了这么多东西,便只交代了无相几句,而后便告退了。
三日后,陈国使团起程。
阿萱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使团忙碌的声音,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今早她说要去看看陈鸿熙的情况,却被使团的人拦下了,只说陈鸿熙今早醒过,又睡下了,不便打扰。
可阿萱怎么都觉得这些人是故意不让她见到陈鸿熙的。
一直等队伍行出了京城三里地,才有人来阿萱的马车外禀报,道,“夫人,我们三皇子忽然咳嗽不止,还请夫人去看看。”
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阿萱下了马车,看了前来禀报的人一眼,而后朝着陈鸿熙的马车走去。
不远处,梁煜骑着马,冷眼看着这一切。
而琼华公主也从马车内探出了头来,看了眼阿萱,这才冲着梁煜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梁煜没应声,目光一直追随着阿萱,直到她入了陈鸿熙的马车。
但,陈鸿熙并没有咳嗽不止。
甚至精神状态很是不错。
阿萱只看了他一眼,便冷声一笑,靠着一旁坐下,“三皇子不装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能让自己的脉象摸上去那般虚弱的,但,演技的确不错。
陈鸿熙扯起嘴角一笑,“夫人随行已成定局,本皇子还费什么心思?”
阿萱冷冷瞥了他一眼,“三皇子还是少笑笑吧!这脸可真是丑死了!”
不说这还好,一说这,陈鸿熙便起了怒意,“夫人弄瞎了本皇子一只眼,此事本皇子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杀了哥舒万,你以为,我会放过你?”阿萱挑眉反问,眸中满是嘲弄的笑意。
只听陈鸿熙道,“可,你还是得让我安然无恙的回陈国,不是吗?”
“当然不是!”阿萱一脸正色,仿佛说的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我只是保证三皇子死不了而已,至于是不是安然无恙,本夫人可从未保证过。”
死不了跟安然无恙之间,可是相差太多太多了。
闻言,陈鸿熙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四周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等我做了三皇子就知道了。”阿萱温柔一笑,掀开了车帘,看了眼外头的风景,这才道,“照着这行进的速度,不出一个月就到边境了,一个月,能做很多事了,是吧,三皇子?”
笑容,带着奸邪,这是陈鸿熙第一次发觉,这世上竟有人比他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