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染血，人在马，灵动得像一只豹子。
“这女子…好美啊！”
李黑看呆了，不自觉的留下口水。
“美是美，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宋宪想起女子歌喉萨满，那眼神如此时一般。身在军，宋宪尚且不忍杀人『性』命，那女子却仿佛毫无情感，甚至连怨恨都没有。
冰冷的表情，眼只有一个杀字！
下山虎抄起了手刀，这女子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那种眼神，生所未见，与那美丽面庞相，这一身肃杀之气，令人望而却步。
“太美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卫也看呆了：“李黑，还记得家乡有女杜氏，后嫁到秦家？这女子，仍有不及。”
“美也算了，偏偏这眉宇间那股英气，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李黑真是醉了，这女子最烈的烈酒，还让人陶醉。
“她怎么活了？”
吕布的话语，在这一帮花痴，显得尤为刺耳。
这女子吕布识得，要是魏续在，他也识得。那时在宇莫那营，诓拓拔匹孤来，而不得。
匹孤命宇朗，带回来一个绝美的女子，却被魏续挥刀斩了，没有半点犹豫。当然，那是吕布授意的。
那女子叫什么来的？
对了，洛瑰！
她怎么活了？
吕布想起来了，宇朗来时，说这女子乃是双生。
她不是洛瑰，而是洛瑰的姐妹。
吕布不记得自己见过洛瑰，但见这洛瑰姐妹眼杀气，明显是对自己的。
对于苓儿之外的女人，吕布不知何谓怜香惜玉。摘弓换刀，新得的汗血马健步向前。
“可是五原吕布？”
若洛持弓，另一只手握在箭袋的箭。
这气势，只要吕布点头，她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弓放箭。
吕布点了点头，挽弓与若洛一样的姿势。忽然来了好心，吕布刀想看看，这气势如虹的女子，箭术究竟如何。
“若洛只杀吕布一人，闲杂人等让开！”
若洛持弓，警觉地看着宋宪他们四个。似乎在等有人让开之后，还剩下几个，再掏几支箭。
“让，让，让，让了！”
下山虎带头让开了，这女子指名道姓要找吕布，他总不至于与吕布一同，人多欺负人少吧。
“奉先兄长，我也去了！”
宋宪策马和吕布拉开距离，以多欺少，对方还是女子，吕布也不会准他帮忙，或者代为出战的。
“你的人，不怎么样嘛！”
若洛不屑的笑了，手抽出三支箭，挽弓搭箭，三支箭两支封住吕布最有，抑制直奔吕布面门。
“在大汉，从不欺『妇』孺。”
谈笑风生，吕布直到箭矢近了，才策马矮身，马腿弯曲的同时，吕布向后躺至马背。
眼见箭矢从眼前呼啸而过，吕布不禁对这吕布是竖起拇指。若是男子，她能为一『射』雕人。
一弓三箭，还能有如此力度，这女子在女子，可谓是天生神力了。
下山虎眼见这三箭迅猛，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了，心暗道：我他娘的连个娘们都不如。
宋宪、李黑、陈卫，三人也是同感。这鲜卑女子若不是生得太过俊美，恐怕会认为他男扮女装了。
“好一个不欺『妇』孺？”
若洛再次挽弓，同时策动胯下一匹花斑马，挽弓搭箭，这一次是双箭：“你汉人皆是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我阿姊生得柔美，拓跋匹孤献于你。你挥刀便斩，不分青红皂白，毫不留情，这是口的不欺『妇』孺？”
语毕，箭矢呼啸而出。
这次箭矢下迅猛而至，一支『射』人，一支『射』马。
兄长，小心！
宋宪死死捂住嘴，不喊出这句话。要不吕布太掉分了。但这两箭，实在是太刁钻了。
一箭正对马喉，一箭直奔吕布胸膛。箭好躲，但马喉那一箭，几乎躲不开。马不是人，不能左右跳跃。
这支箭，哪怕是拨马左右，也会『射』到马腰，甚至是马『臀』。
吕布笑了，这要是被『射』到马了，那可太丢人了。无论箭术如何精湛，那也是一女子啊！
如次一般，平躺马腹，同时战马俯身。战马躲得开，定会『射』到自己。
不过这是小伎俩了！
吕布不紧不慢的马侧身前探，动作像是捡东西一样。面的箭矢自然躲过，直奔马喉的箭矢，像是海底捞月一样，被吕布随手抓在手。
“吕布行事，自不需与你解释。”
吕布随手将若洛这支箭，搭在弓，神『色』忽而急厉起来：“你鲜卑人，杀我大汉老弱『妇』孺还少吗？可有分过青红皂白？”
“嗖！”
语毕，箭矢呼啸而出。
若洛躲闪不及，左肩箭。
“真是辣手摧花啊！”
李黑贱贱的策马凑到宋宪面前：“你说他不近女『色』，我还不信。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意气风发之时。吕使君不会……”
“嘴里放干净点，不然下一箭，『射』到的是你的头颅。”
宋宪别过头去，不理李黑。看着若洛一脸痛苦的掰断肩头箭杆，箭簇仍留在肩头，难免生得恻隐之心。
若洛又开弓了！
强忍着肩头伤口较力。
痛！
豆大的汗珠向下掉。
她从未指望，自己能战胜吕布。但父母早亡，与姐姐相依为命。自阿姊身死，她求见过吕布的族人，画了吕布的画像。
剑眉鹰目，七杀格。哪怕是画像画得再不像，她也一眼认出了吕布。
“啊！”
若洛大吼一声，音『色』略显沙哑。
“嗖！”
箭矢呼啸而出，一弓一箭，若洛已经尽力了。
这支箭，吕布都懒得理，歪歪头，躲过了，手搭在箭袋。
“姑娘，别打了，快走吧！两族仇恨，不是是非对错可以说得清的。留下一条『性』命，还能祭拜姐姐。”
下山虎一声高喝，真不忍见吕布辣手摧花。只是好看也算了，这鲜卑女子偏偏有情有义！
明知必死，也要为姐报仇。那脸的豪气，便是汉家豪侠，也要承让三分。
“两族仇恨？”
若洛看着吕布挽弓搭箭，毫无惧『色』：“你只见鲜卑劫掠汉地，殊不知鲜卑还有许多不喜征战的部落。我们在草原牧马、放羊，有汉家过客，也都热情招待。”
若洛有些激动了，嗓子里喊破了音：“最为薄情汉家郎！我父母、族人，当年受汉将吕良一餐之恩，不敢相忘。助其搜集你汉人暗通鲜卑的证据，吕良身负重伤事败，远走塞外，我父母暗收留，悉心照料。”
“后吕良部将刘侃寻来，不问缘由，屠我全族夺尸。你汉人……”
“你说什么！”
吕布五雷轰顶！
吕良部将刘侃，那可是头曼鄣尉刘侃？
他是父亲部将，为何从未听他提起？难道桓帝派人暗杀父亲，派得是这个汉室宗亲，头曼鄣尉刘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