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mee给她煮了一大碗面条,时间太久已经有些坨掉了,她着急忙慌的转身要回厨房,“你别吃了,我再给你弄点别的。”
初伊拉住她,“快别折腾了,我就吃这个,闻着就香。”
Aimee见她坐下后,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顿时心里有点难受。
她不逞强时自己看着恨铁不成钢,她一逞强装作没事人一样,自己更加心疼。
“你慢点儿,别噎到。”
初伊满嘴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是真的饿了,不用管我,你歇着吧!”
Aimee在她身旁坐下,试探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陈啸?”
“明天我就去还不行吗?明天就去。”
Aimee再次确认道:“真的?”
她连连点头,只顾着吃东西不想再说话了。
“你去了有什么不懂的就给我发微信,陈啸很厉害,年纪轻轻一手创办的这个公司,现在在业界也算是风生水起了,虽然风评说他脾气不怎么好,但我觉得他不会太刁难你,如果真的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打抱不平去。”
Aimee如老妈子一般对初伊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仿佛初伊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大学生一般什么都不懂。
她只是不喜欢职场的氛围,不然当年也不能说辞职就辞职,现在这种自由的职业才是她最想要的。
“好啦,我知道了,他欺负我,我立马给你打求助电话!再说,我一个编剧而已,哪里能天天见到老总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这是你的第一次,你给我抓住机会,如果票房卖的好,你的身价一下就起来了,知不知道?”
初伊才不管票房卖的好不好,她最在乎的只是她编织的梦能够生动的演绎出来被人看见,这才是她最高兴的地方。
有句话怎么说,饱汉子不知道饿汉饥,她就是这一种,不用为钱烦恼,满脑子只有所谓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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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伊过的不好,骆执屿更加没有好到哪里去。
从比赛结束后他便没有再碰过电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办公室的窗前发呆,偶尔会去听着他们训练时键盘和鼠标发出的声响。
他记得那个女孩灵感来的时候,也会神色飞扬的敲出这个速度。
这种脆响的声音,现在听来不是烦躁,反而有些悦耳。
他有的时候一发呆便是一整个下午,别人和他说话他也自动屏蔽,跟本没有反应。
那丫头说:“一起坐过摩天轮的男女很容易分手的。”
这不正巧应验了她说的话吗?
他苦笑着自嘲,自己现在竟然也信这些小女孩信的东西。
Ann被作为代表派来和他谈谈,他是比他们会说话一点,但是现在的骆执屿真的不能轻易靠近。
这一不小心说错话,搞不好小命儿都得搭里。
“Night?”
“队长?”
“老大?”
“老板?”
“执屿?”
骆执屿淡淡的回道:“我听见了,你一遍遍的无不无聊?”
Ann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指着他旁边的椅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原来听到了哈!我能坐这儿么?”
骆执屿看向他,道:“我不让你坐,你会走么?”
Ann:“那当然...不能了。”
他在骆执屿身边坐下,回头的时候那些人都在趴门缝的向里面看,他仔细想了想试图想找些话题,骆执屿突然问道:“摩尔海那个图几分钟?”
“六分二十秒。”
骆执屿盯着他抬眉不解道:“那还好意思来这儿闲聊?有新人上必然要去打配合,这还用我告诉你吗?”
“那孩子已经很努力了,他跟我们没有那么多默契也是正常,再用些时间一定可以磨合到一起的。”
“那你不快去训练?”
“Night,你这几天太反常了,你要是不开心,哥们儿陪你喝酒去怎么样?”
骆执屿白了他一眼,不想要与他对话。
Ann试探着继续说道:“呃,我听方舟说...初伊...出去工作了。”
这个话题倒是吸引了骆执屿的目光,“哪里?”
“呃...好像是一家影视公司吧!我没太细问。”
“还有呢?”
Ann叹了一口气,“哎,我听说小鸽子可惨了,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呢!好像...好像病情更加严重了。”
他说的极其夸张,其实路方舟除了她出去工作的事情以外,其余的什么都没说,都是他自己幻想编织出来的。
骆执屿坐直身子,确认道:“严重了?”
“是啊!你想想,她一个女孩压力够大了,你又是她初恋,分手难免伤心难过,怎么也得缓个几年吧?真是可怜。”
Ann一边说一边叹息的摇头,时不时拿眼神瞄着骆执屿的反应。
从他在情场一路披荆斩棘的经验来看,骆执屿好像是真的爱上她了。
“你要是惦记她,你就去找她啊!你天天在这发呆有什么用?她又看不见!”
骆执屿听到这儿,又将身子坐回了原位,“算了吧!她都说不要再联系了。”
“不是?Night,你是真傻是假傻啊?她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啊?”
骆执屿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远方,淡淡的说道:“也许看不见我,她能快乐点,不要想起那些难过的事。”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在一段恋爱中男孩靠什么哄女孩子?要靠死不要脸的劲儿,她越说不联系就代表越在意你!”
骆执屿嘲讽道:“我信你才怪!你这么不要脸,还少让人甩了?”
Ann没想到骆执屿如此毒舌,一时之间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我,我那是、自己不想挽回的,你这想挽回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你错在先,你连个解释都没有,要是别的女孩说不定早就炸毛了!你以为还能等你比赛后?我看就是鸽子心太软了,因为什么心软?因为在乎你!
我听垭惟说,她那天赶到决赛现场的时候是光着脚跑进去的,衬衫后面几乎都湿透了,满头大汗的为了给你加油,你不觉得内疚啊?”
他怎么会不内疚?
这种内疚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意识。
但他觉得做过的事情确实无法挽回,即使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伤害就是伤害,没有办法降低已经造成的程度,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两年的时光他如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