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巨人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上的山峰,古朴的面容上带着醇厚的笑容,就像是把玩心爱玩具的孩子。
泰坦伍德并没有做什么,白金的巨人就像是万年的历程一般,用双手给这个世界塑形。
那奇形怪状的山峰,已经被其打造出一个个巨大的人像。
拄着庞大木杖的灰胡子老头,正盘着腿低头沉思,他的四周放满了各类石板和木书,而最吸引人的,却是他的双瞳中,其中没有瞳孔,而是点点繁星。
虽然是无法移动的雕像,但看着它,却能够感觉他下一刻就会笑着抬头仰望天空,仅仅只是注视,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和睦和睿智。
年轻的王者手握雷电,周遭是围绕的云朵和雷电,全副武装的他面无表情的着坐在王座之端,而在下面,一个个没有面孔的骑士向其低头行礼,只有一个例外。
在云端之上是他的王国,而在云下,却是点点星辰一般的凡人族群。
一对面容相似的兄妹,却不是和睦相处。
舞娘打扮的妹妹,在火海之上飞跃舞蹈,少女的纯洁和女性的妩媚混合在一起,动作简洁而满溢着火力,传奇的雕塑技巧,让飞跃的最美的一刻被永恒。
只有那双正在熊熊燃烧的怒意之瞳,正在宣泄自己的情绪,这绝对不是好打交道的女人。
而她敌视的目标,却是一个带着小胡子的温和中年,而从相似的面容来看,显然就是她的兄长。
和其他的塑像人形不同,这个中年人的下半身却是融入了海洋之中。
是的,是融入而不是进入,目睹这这一画面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他就是海洋。
而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那片海洋本身。
海水形成的浪花化做一个个面孔,有人有兽有妖魔甚至有邪神,每一个都像是独立的活物个体,每一个却像是海洋的一部分,共同构成了这个伟大的整体。
四个雕塑,更像是四个雕塑群。
这四个雕塑周遭,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小雕塑,他们大多在某一雕塑周遭,明显处于从属的地位。
但明显,都是一方大佬,毕竟,就是眼前怎么不可能战胜的泰坦伍德,也没有独立的雕塑。
罗夏就在哪天空之王麾下的骑士群之中,看到了创造者泰坦伍德的脸,那也是唯一有面容的骑士。
受邀而来的伍德,踩着云朵轻巧的攀上山峰,就用这最常见的岩石,短短两天,就化作了诸神的庭院。
伟大者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周遭有多少人旁观都无所谓,而即使询问,也得不到答案,他看待周遭的生物、个体,就像是看无关紧要的石子。
“我想做什么和你们无关,你们也不需要理解。”
不需要言语,泰坦的傲慢毫不掩饰,偏偏连阻拦他的人不存在。
这种情况下,就是作为邀请者的罗夏,都怀疑自己这份邀请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了。
而按照计划,罗夏还请泰坦伍德鉴定了一下这些稚鸟们......然后他就后悔了。
“他们会死吗?”
罗夏无奈着的捂着脸,周遭的广场上,却已经躺了一地年轻人了。
他们陷入了长眠之中,只是因为泰坦应罗夏的邀请看了他们一眼。
泰坦伍德没有拒绝罗夏的请求.......事实上,从委托哪个混血泰坦交由游戏教会培养后,伍德就没有拒绝罗夏任何请求。
“不会,我只是让他们带入了我的梦境我的世界,就如当初的你。或许在其中,他们也能够唤醒了自己的灵魂之力,将他们导向了他们最适合的方向,最差的也就是一无所获的睡了一觉,这是吾族制造下位族裔的天赋能力之一,也是一种恩赐。”
听到这样的回答,罗夏也只能无奈的了叹了一口气。
这个能力之前他就知道,当初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进阶的。
“能够主动走入我的梦境,才让我确定了你的特殊。他们不可能像你一样在梦境之中依旧保持自我,未必能够收获什么,但应该没有什么后患的。”
对方明显是好意,使用了那个能力之后甚至还有明显的疲色,而时间有限,这些学徒们能够稍微强一点也是好事。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微妙了。
“.......那他们大概要睡多久?就这么放在不会有事吗?我是说会饿死吗?”
“......凡人还真是脆弱。”
等了半天,巨人才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继续去敲他的石头去了。
显然,对方根本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类似矿物生命的泰坦需要吃喝拉撒吗?就算需要也不是凡人的频率吧。
罗夏还能说什么?赶快进行补救吧。
幸好,圣山上的城市不仅没有荒废,随着哈莱特大荒原的深入开发,反而越发兴旺。
有城市就有人口有社会结构和万恶的金钱至上,只要愿意给钱就什么都有。
在一片忙碌之中,该插管子的插管子,该喂药的喂药,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罗夏反复确认之后,伍德也得出了“这些脆弱的小生命连七个日出日落的时间都撑不住”的结论,才让所有人没有真正的抓狂。
有这些“药罐子”拖累着,罗夏其他事情也不用做了,就在这圣山守着吧。
但却不是没有收获的,他在这山头待了才两天,就意外的获得了很多收获。
“.......或许,我们都低估了这座城市。”
圣山,曾经是哈莱特大荒原最重要的据点。
在艾希人还没有建城成功之前,这里是整个大荒原唯二的人口聚集地。
而随着大荒原的开发,这里又成了无人区探索的前线基地,和整个大荒原最好的空港。
但随着新冬妮娅城的崛起、无人区逐渐的有人化,它的重要性不断降低,各家大教会都把常驻人力抽调到了更重要的地方。
西摩人自己也逐渐离开了这座过去的圣山,随着原始信仰的坍塌,每年来朝拜的人数急剧减少,它似乎变得越发边缘化。
但才在这里待了两天,罗夏却发现他比过去还要繁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