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在进入朝鲜之后,与其说是打仗,还不如说是旅游一样。
现在看来,某位大佬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棒子这个民族存在下来的最大意义,就是给人类的历史上增添一点笑话。
朱慈的德胜之师,裹挟着天朝上邦的威望,和撸翻盛京的巨大声势之下。
一路势如破竹。
攻城略地的同时,接受了大量的炮灰在前方推路,所过之处,虽然虽然没有像在辽东一般,进行大规模的屠杀,但是贼过如疏,兵过如蓖,对于当地的百姓的生活造成很大的破坏。
不过,对于这些状况,那些投降了充当带路党的朝鲜大臣士兵,根本没当一回事,给天朝人当狗腿子,远比屈服于鞑子要快乐的多。
及至五月二十九。
朝鲜王京近在咫尺。
有时候太顺利也十分的无趣,朱慈倒是希望多一些抵抗,给他更加充分的理由屠城杀人。
但现在,朝鲜软弱的超出想象,最终在大军抵达朝鲜王京外的二十里的时候,就听说李倧已经裹挟着家眷,出城逃掉了。
对李倧来说,他们家祖上又没有君王死社稷的祖训,在感觉根本干不过朱慈的状况下,保住小命才是王道。
向天朝请罪并且重回大明的怀抱?李倧不是没考虑过,但现在鞑清尚在,明军只是一小支入朝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考虑明军离开之后,他这风雨飘摇的小国所要面临的难题。
最终的决定是跑……明军只是几千人到来,又不可能占据着朝鲜全境,只要等那些大爷们蹂躏完了朝鲜,撒过了气离开后,他又能屁颠屁颠的返回王京,重新做他的大王。
这是李倧的小心思。
朱慈面无表情的听着朝鲜泥腿子的们的回报。
寻思着怎么弄死李倧那只小兔崽子。
“朝中大臣已至平仓洞外恭迎圣驾。”李一元在宣州的时候,就已经投了朱慈,这一路上一直恭敬的充当向导。。
下野了数年,如今天军到来,只要他能把握的住,重新上台必然不再话下,甚至于靠着他那亲明的态度,权倾朝野,把持朝政都极有可能。
明军对于他们的意义,不仅仅是因为朱慈的明军代表着天朝上邦。
更加现实的利益是,帮助明军可以为那些不得志的政客,赚取足够的政治资本。
无论是古还是今,国之间从没有真正有友谊和羁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朱慈要是认为他们是因为爱大明爱生活才跟着明军为虎作伥,那就实在太天真了。
他也能察觉到李一元以及那些附庸在他身旁的朝鲜人,本质上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朱慈并不在乎这些,朱慈需要的仅仅是用拳头惩戒一下,最近挺皮的朝鲜。
宣扬大明的威势,将那些倒清党清洗干净,才是这一次的目的。
就这一点而言,朱慈和他们在利益上是一致的。
李倧已经跑了,但是大臣们都留了下来,说是保卫王京,其实也只是做个样子。
在李倧离开之后,深怕明军屠城的他们,早早的在王京之外,迎接明军的到来。
当朱慈整理了好装束,骑着马领着对于走在最前方的时候,那些大臣终究是有几个人,忍不住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位传说中的圣天子。
关于大明天子的传闻,朝鲜人只能从一年三次朝鲜使节带来的朝天录中窥一二。
从纸上看到的人,显然没有现实更为直观,当他们看到那位少年皇帝出现在视野中时,不觉间有了压抑的之感。
没人可以想到,便是这位少年,带着为数不多的明军,从北京直接打到辽东,而后又俯冲至了朝鲜。
那少年的外表下,现在不如他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天朝……的天子,果然和他们小国的大王不一样,只看那么一个照面,想着他的功绩,就觉得和他们朝鲜的大王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负责王京守备事宜的朝鲜是领相大监李元老,相当于明朝的首辅,在李倧离开之时,便已经被授意,极力想办法“送走”明军。
至于怎么个送法,李倧是没啥好主意。
但李元老的想法是,尽量满足大明天子的诉求。
他也能够洞察到,大明之所以在攻克沈阳后,直接兴师问罪到朝鲜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脱离了大明,成为鞑清的藩属国,最直接的原因,是那个朴格昌实在是太懂事了,竟然直接捅了马蜂窝,给朝鲜惹了大麻烦。
为了平息朱慈的怒火,朝堂内外,基本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朴格昌全家拿下,作为谢罪的替罪羊。
李元老卑着身子,直到朱慈的行至他的身旁,连扣三首道。“思思……思密达。”
身旁有着翻译将李元老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朱慈听。
“老臣朝鲜领相大监李元老,叩见大明圣天子,吾皇万岁万岁!”
“圣上携天军,驾临朝鲜,兴师问罪,我朝思量,亦感其过,然黄海道外,明船遭难,实在庆尚道左水使朴格昌私自而为之,实非朝中授意,亦与大王无关。”
“如今罪魁祸首,朴格昌家众已被拿下,献于圣天子,以抵过失。”
李元老低声说道,同时向身后示意,很快便有人将被五花大绑的朴格昌,押到了朱慈的面前。
等候发落。
朴格昌都快吓成了痴呆,哆哆嗦嗦的嘴唇干裂,说不出更多的话,他现在说后悔已经后悔死了,当初怎么那么积极的鬼『迷』心窍的想给鞑清邀功,却怎么也没想到,大明天子直接干到了沈阳,还因为他直接捅入了朝鲜。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的小命肯定玩完。
没有任何能够争辩的借口。
朱慈身后红娘子三个人瞪着朴格昌都是恨的牙齿痒痒,便是因为他,他们的船队全军覆没。
并且亲眼看到朴格昌下令斩杀船工。
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其生吞活剥。
当然,朴格昌是必死无疑,毫无疑问。
但现在朱慈关心的不止这些。
即刻问道。“李倧呢?”
此话一出,连那个朝鲜翻译都不知该怎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