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了炼狱槙寿郎身上。
炼狱槙寿郎便简单谈及之前的任务以及结果。
“阿弥陀佛……”悲鸣屿眼中又流下泪水,“若是我当时也跟着一起的话想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但这么说的话,雪无不来有情可原,那缘一和昼呢?”宇髄天元抱着胳膊,“他们两个总不该这么晚还没到啊。”
“这个我知道,他们两个好像在一起行动,说是有些事去了和歌山会晚回来。”锖兔举起手,“之前互相写信的时候有过联系。”
“我说那家伙未免粘人过头了吧?”
“阿弥陀佛……”悲鸣屿依旧流着泪水,“与在意之人结伴同行也是一件幸事。”
一直安静待着的义勇偏头看向门口,“他们来了。”
炼狱槙寿郎也看向门口,“看样子人都到齐了啊!”
产屋敷耀哉走在最前面,身后则是跟着缘一、昼还有雪无苍叶三位。
只是让众人意外的是,雪无苍叶本该断掉的右臂此时袖管并不空荡,而是安装着一截等比例的人偶手臂。
也不清楚是谁起的头,所有人都低下头,“拜见主公。”
“抱歉,我们来迟了。”产屋敷耀哉略显无奈地笑着,“没让大家等太久吧?”
“主公是优先去处理雪无苍叶的问题了吧?刚刚听炼狱说了情况,完全可以理解。”宇髄天元看向雪无苍叶的右臂,“话说这手臂能用吗?”
“是的,虽然不太能精细操控。”雪无苍叶别扭的举起手臂,“但是动起来没问题,想必之后练习一下能更好使用。”
“这可真是华丽的技术!”宇髄天元忍不住站起身走过去,仔细观察后开口,“到底怎么做到的?有这么华丽手艺的人还真是想要见一见!”
雪无苍叶老实回应,“是昼去帮我寻到的。”
“你小子门路不少啊!”宇髄天元又靠到昼身边,“不过迟到真是不华丽的行为!”
昼只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宇髄天元。
“这些事稍后再说吧,”产屋敷耀哉笑着,“今天要议论的事情很多,让我们开始会议吧。”
众人便纷纷归位,等待产屋敷耀哉说话。
“首先是风柱雪无苍叶的事情,”产屋敷耀哉的目光落向雪无苍叶,“因躯体的伤势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宣布一位强力可靠的伙伴要离开柱的队伍,但庆幸的是,他依旧活着,并且也在逐渐恢复健康。”
雪无苍叶对着看过来的众人点头示意,面上并无阴霾,“抱歉,我只能止步于此了,希望大家带上我的份一起努力。”
众人纷纷点头给予回应。
“那么下一件事,是又有一位新人达到了柱的资质,”产屋敷耀哉看向富冈义勇,“是使用水之呼吸的富冈义勇。
但鬼杀队历来从未出现过一门双柱的情景,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炼狱槙寿郎第一个响应,“既然有实力那么毫无疑问就该被承认!”
“我赞同炎柱的说法,只要有实力,那么获得相应的权利是应当的,”昼也开口,“只是我认为称号上需要有所区分。”
宇髄天元看向富冈义勇,“虽然新人的性格不是很讨喜,但能来到这里至少对自己实力有自信,而且一门双柱是件华丽的事情,我赞同。”
“阿弥陀佛……有新的血液是件好事,我无异议。”
“我并不介意称号的事,”锖兔恭敬地低着头,“但凭主公吩咐就好。”
缘一跟着表态,“我并无异议。”
“那么苍叶你呢?”产屋敷耀哉看向雪无苍叶,“你的意见是什么?”
“诶?”雪无苍叶愣住,见众人都看过来,且并没人表达反对后才开口,“我认为应该给以后的新人增加一个考核适应期。”
产屋敷耀哉笑起来,“还请详细说说吧。”
“击杀五十只鬼成为柱和斩杀十二鬼月成为柱是有区别的。”雪无苍叶皱着眉毛,“我本人就是累积斩杀数量成为了柱,本以为与大家并无太大差距,但在这次战斗中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足。
为了避免我的情况,我希望可以增加一个考核期限,如果新人是斩杀五十只鬼登位,那么就让现任的柱带领,在新人真正见识过十二鬼月之后再予以柱的名号。
在新人是斩杀十二鬼月上位的情况时,如果本位没有同流派的柱,那便直接予以柱的称号,如果此时新人的同流派有着柱在位,那就给予新人一个半年的观察期,确保新人熟悉之后再交予职位。”
产屋敷耀哉思索片刻,看向富冈义勇,“那么义勇的想法呢?”
“……随便,毕竟我们不一样。”
哪怕以产屋敷耀哉待人接物的经验此时都难免陷入了迷惑。
“抱歉抱歉,义勇想说的是他比不上你们,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实在是失礼了!”锖兔紧张地解释着,忍不住狠狠捅了一下义勇的侧肋,压低声音,“不是说好了不要省略了吗!”
义勇捂着肋骨微微皱眉,表情莫名显得委屈,“……但是锖兔在。”
“我又不可能一直给你当翻译!而且你看看场合啊!”
“看样子是个不善言谈的新人啊哈哈哈!”炼狱槙寿郎毫不在意地大笑起来,“义勇是那种喜欢埋头苦干的类型啊!”
宇髄天元哼了一声,“真是一点也不华丽。”
产屋敷耀哉无奈笑笑,“那么义勇便先作为柱的备选跟在锖兔身边学习,拥有柱的权利但暂时不予称号,下次柱合会议再晋升为正式的柱,可以吗?”
义勇张了张嘴,最后在锖兔那半是威胁半是恳求的目光中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那么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项额外议题。”产屋敷看向昼,微微点头,“昼,麻烦了。”
“好的。”昼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什么?是有什么新的药要展现吗?”就在昼身边的宇髄天元歪过头看向昼,却在下一刻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灰色瞳眸。
只是瞬间,宇髄天元就向后跳跃拉开了距离,手也握上了武器,“……鬼?”
悲鸣屿紧紧皱起眉头,雪无苍叶也一脸不可置信,锖兔和义勇的神情更是彻底呆滞,但他们的手无一例外都摸上了武器。
“不必惊慌。”早已知情的炼狱槙寿郎先是伸手安抚了身边的锖兔和义勇,然后看向昼,“那是用鬼的血肉做的药丸吗?”
已经完全鬼化的昼点点头,心里也有些忐忑。
“你吃了鬼的血肉?”宇髄天元抬头看看明媚的阳光,表情惊疑不定,“在太阳底下和鬼杀队总部变鬼,你是在瞧不起我们吗?”
昼看向三米开外的宇髄天元,表情嫌弃,“……你是白痴吗?”
“天元,回来吧,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宇髄天元听见产屋敷耀哉的话,再看看似乎早有预料的炼狱槙寿郎和平静的缘一,思索两秒后又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目光还是不断在昼身上打量。
“这就是我最后要说的事情,”产屋敷耀哉见众人慢慢平静下来后开口,“昼是食鬼者的体质,即——可以通过食用鬼的血肉获得鬼的力量的体质,但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会展露鬼的形态,在这里统一告知也是不希望今后各位共同战斗的时候,不要因为昼鬼化的情况而震惊失误。”
“说实话,我发现的时候当真是吓了一大跳!”炼狱槙寿郎笑起来,“差那么一点我就要攻击同伴了哈哈哈!”
雪无苍叶认同地点头,“若是我那天见到昼是这幅模样,我说不定就要先攻击昼了。”
“阿弥陀佛……当真是难以置信。”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选择变成鬼,”锖兔也终于回神,也又笑起来,“明明在信里总是在说鬼的坏话。”
义勇也是目露好奇地看过来。
“吃鬼获得力量吗?嗯,真是有够华丽的!”
“大家如果有什么对鬼有疑惑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自认对鬼的了解还是很足够的。”看着众人虽然目光依旧惊奇,但并无明显的抵触之意,昼微微松了口气。
对实力越强的人使用血鬼术消耗就会越大,如非必要,他可不想对整个鬼杀队的柱下手。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宇髄天元闻言贴近了些,在昼疑惑的目光中伸出手,一手捏住昼的下巴,另一手直接去摸昼的牙齿,“你的牙齿比我见到的所有鬼都要锋利啊……真厉害,你咬合力怎么样?”
昼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宇髄天元,在短暂的呆滞后一拳打了过去,“宇髄天元你有病吧!”
宇髄天元后仰避开,举起手,“不是你自己说可以随便的吗?”
“我哪有那样说!”昼呸了好几声,呲起牙看向宇髄天元,“还有!哪有招呼不打就把手往别人嘴里伸还摸来摸去的道理啊!你是变态吗!”
“其实我也想这么干呢……”
“……锖兔?!”
“毕竟难得有不会攻击又能沟通的鬼,肯定想要研究一下啊。”锖兔摸着下巴,“虽然也不算真的就是。”
义勇也探头看过来,“被砍掉肢体也会再长出来吗?吃紫藤花会中毒吗?”
“阿弥陀佛……我也很好奇鬼化后的昼对人类是否会有进食的欲望……”
众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昼的表情也逐渐木了起来。
【感觉直接公布身份也没什么问题啊。】
“这些问题还请大家留到会议之后私下议论吧,”看着昼明显黑下来的脸,产屋敷耀哉笑起来,“不过还要注意不要把消息扩散到柱以及前任柱以外的队员中,这种消息过快扩散很可能会引起底部队员不必要的紧张。”
“是!”
“那么接下来我们进行正式会议。”产屋敷耀哉看向炼狱槙寿郎,“那么还是从炎柱开始报告吧。”
“是!我麾下的辖区半年内……”
众人一位接一位地阐述辖区半年内发生的事情,临近会议结束时,昼也收起了鬼化的状态,不可避免地又迎来一波目光洗礼。
而会议刚一结束,昼就被众人缠上了,说什么也要他再变一次鬼来观察看看。
最后还是缘一出面才把人都劝走。
“到底谁是鬼啊,”昼搓着胳膊,“那些家伙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我解剖一样。”
“毕竟对于人类来说,了解鬼的途径还是太少了。”缘一伸手揉揉昼的头发,“而且根据炎柱所说,食鬼者的体质是一百多年都未曾出现过的珍惜体质。”
“果然还是草率了啊……”昼垂着肩膀,“而且又要去藤袭山看考核这件事真的是不想干了。”
“毕竟昼的主要职责是捕捉考核的鬼,只有你亲自去才知道该在下次考核补充多少啊。”缘一笑了笑,但很快又担忧起来,“……只是这样直白地告诉大家没问题吗?”
“没事,反正等他们真的知道的时候,也该是我们和无惨或者大哥决斗的时刻了。”昼耸耸肩,“至少这样我之后可以不用再算着时间去珠世小姐那里吃药了,会变鬼的人身上有鬼的气息也很正常不是吗?”
缘一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别玩过头了。”
“放心。”
缘一在确认这边没问题之后就离开总部赶往辖区,昼则是准备在鬼杀队停留几天,给柱们按批次讲述鬼的特性和弱点,只是来到场地后就被来记录的三日月找到,并且因为隐瞒这件事被抱怨许久。
“所以那些药都是你用自己实验出来的吧?”终于抱怨结束的三日月长出一口气,看着面前鬼化模样的昼,木质的假手摸上了下巴,“我说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有的时候我看着那些被实验的鬼都觉得超痛。”
“反正死不掉,”昼耸耸肩,“死不掉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不死就往死里作是吧?”三日月笑起来,“总之义肢的事情多谢了,这手艺可真让人想不到,主公已经派人去你说的地址和匠人接触了。”
“那是好事,有主公供养的话想必他们也能做出更好的义肢来。”
“确实——”
“昼!我们来了!”
昼回头看去,是锖兔和义勇——还有一个异常碍眼的宇髄天元。
“你这家伙不该今天来的吧?”
“有机会当然要多看看啊。”宇髄天元拿起手里的食盒示意了下,“看在我带了我家老婆亲手做的美味甜品的份上,就让我留下吧?”
昼撇撇嘴,“……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