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产屋敷耀哉说到这里,柱们也忍不住再度看向缘一,此时的缘一依旧维持着一个恭顺的姿态半跪在那里,但从他那紧绷的下颌线来看,显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的意思。
“就算如此,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吧?”宇髄天元收回落向缘一的目光,重新看向产屋敷耀哉,“那个叫做炭治郎的小鬼不也学会了日之呼吸吗?主公是不是太武断了呢?”
“的确,天元所言有理。”产屋敷耀哉点头赞同,面上是不变的温和,只是目光却转向昼与缘一,“接下来的事我也可以说吗?昼,缘一。”
昼此时已经干脆坐在了地上,闻言也是收回看向缘一的目光,“可以,如果你感觉不好开口的话,我来代劳也可。”
“那想必还是由我来说更有说服力一些,那么缘一……”
再次被提到名字后,缘一才微微点头,“还请无需顾虑于我。”
产屋敷耀哉轻轻点头,面上的笑意终于淡了下来,目光缓缓扫过面前注视着自己的柱们,“同样是在战国年间,那位无名剑士在与鬼杀队产生短暂的交集之后便离开了鬼杀队,并未与我等同行。
而那之后不久,便有剑士目睹这位剑士与其双生兄长一同斩鬼,我们也再度对二人发出了邀请,那位剑士依旧没有加入鬼杀队,但他的兄长却应邀加入了鬼杀队……其名,继国严胜。
那是,鬼杀队有史以来,第一位成鬼叛出鬼杀队之人,那也是我产屋敷一族有记录以来,家主第一次死于人祸而非天灾或是己身病灶,所以针对那一代的记录颇多。”
昼与缘一的姓氏在柱之间并不算什么秘密,故而听到这里时,宇髄天元不由得看向昼,“那当初你们和鬼杀队岂不是……”
“嗯,应该是在我变成鬼后半个月吧,”昼摸着下巴,“鬼杀队就传来了主公被杀的消息,偏偏当时还有找上门的柱在身边,闹的相当不愉快。
当时来的柱里就有稀血,而鬼对人类的食欲根据血液的浓度也会愈发高昂,我相信你们刚才也体会到了,克制食欲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炼狱杏寿郎高声感慨,“的确!先不提心中那根本无法压抑的恶意,我完全没想到在成为鬼后连自杀都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我也是,”忍面色沉静地开口,“在幻境中服食药物后我虽然顺利杀死了鬼,但最后却没能忍住那份食欲攻击了人类……我自身并没能做到保持理智,所以接下来的会谈我不会发表个人的意见,全凭主公大人吩咐。”
在这两人发话之后,其余柱们也简单提了自己在那幻境中的反应,但除去不知为何绕到屋后紫藤花林根本就没遇见鬼的义勇,只有伊黑和宇髄忍耐住了食欲。
香奈惠看向一直没有参与到讨论里的有无双子,眼中的担忧愈发明显,“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昼一直说我那【与鬼和平共处】的想法过于天真了,虽然一直知道鬼很难沟通,但在看到炭治郎的情况后,我就觉得我一直以来的坚持是有回报的……抱歉。”
昼微微笑起来,想要回应什么,但也就是这时,无一郎猛地站起身,“……为什么总要这样啊?”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昼与缘一在暴露身份后,众人的心情皆是不好,但要论在鬼杀队里最难受的人是谁,那定然是有无双子。
此时的无一郎眼眶通红,声音有些颤抖,“每次都是这样,昼大哥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但结果却总是,总是……”
昼抬头看向无一郎,微微笑起来,“抱歉啊,一定让你感到混乱了吧?”
“才不是混乱的事!”无一郎紧紧盯着身前的地面,倔强地不肯闭眼,不想在此时哭泣,但那已经蓄满眼眶的泪水却还是大颗大颗掉落,在那铺满鹅卵石的地面上溅出破碎的斑痕。
“难道说一直以来都是骗局吗?无论是当时从鬼手中救下我们还是后续把我们带回来养育,教导我们鬼是如何危险这件事……这些所有难道都只是为了隐瞒身份才不得已为之的吗?你们难道就只是一直在骗我们吗?!”
比起依旧平静思索要如何回答的昼,缘一却有些明显地慌乱起来,“无一郎,我与昼从未骗过你们。”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啊!”无一郎猛地提高音量,“现在这还不算是欺骗吗!”
场面一时静寂下来,缘一捏紧双拳,却是在几次张口后也没能发出声音。
“的确,你们从未骗过我们,也一直对我们爱护有加……”有一郎此时也抬起头,他虽也是眼眶泛红,却远比无一郎要镇定的多,“但昼不是说过有能让鬼变回人类的药物吗?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变回人类?”
无一郎抬手抹去眼泪,声音变得有些愤怒,“昼大哥明明在面对炭治郎的时候说过很快就能让他变回人类,为什么自己却要等到现在这种时刻,宁可承认自己是鬼也不用药物呢?!”
“嗯,稍微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啊……”昼收回目光,“如你们所见,我是使用药物成为鬼的人,所以我想着,是否也有一种药物能够让我恢复成人类,于是在那之后我就一直致力于钻研各种药物。
只可惜,我的方向有些偏差,研制和搜集而来的种种药物虽然破坏了鬼的细胞,却并未能如同我变成鬼那般将我顺利转化回人类。
反而是在长达数十年的药物实验中,让我的身体也逐步适应了紫藤花,并且有了极高的抗药性。
正因此,变回人类的药物也因此难以对我生效,我……注定只能作为鬼迎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