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没养过人家一天,夷狄包围燕都城,烧杀抢掠的时候,咱们在哪儿?哪里有脸站在人家面前。”大司马黝黑的双眸看着他冷静地说道,“说的实在些,咱要是衣锦还乡,他们如流民似的,过的朝不保夕,咱们出现在他们面前,那这优势妥妥的。”指着江北道,“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百善孝为先。”大舅子吭哧了半天道。
“孝道?”大司马看着他讥诮地说道,“要真是仁孝,就不会有人伦惨剧了。”
“那照你这么说即便知道了,啥也不能做?”大舅子颓然地看着他说道。
“你想做什么?”大司马黝黑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钱?人家比咱有,这和谈敲定地可是三百万两金子,三千万两白银。就别说人家手握着下蛋金鸡,如玉般的瓷器,看看南朝那些士族嘴里看不上,实际上都买疯了。盐铁本来就是官办,这可是大杀器。权?”冷笑一声道,“咱只是个大司马,未来人家统一天下,登的可是九五之尊,咱现在是权倾天下,还是江南,半个。”
“呃……”大舅子被他给说的哑口无言地瞪着他,好半天才道,“那这就算了。”
“现在主动权不在咱的手里,是人家要不要认咱。”大司马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说道,“咋地你还想南北和平统一,咱做这个皇帝啊!”直接翻个白眼道,“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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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你妻子,这应该的呀!”大舅子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天真了。”大司马冷笑一声道,“没有绝对的实力,那位置根本就坐不稳,就跟现在的皇帝,傀儡。”指着江北道,“人家雄兵百万,强将如云,你有啥?就江南这些弱的跟鸡崽子似的兵。”
“咱们没有那么弱,咱得水师堪比周大都督。”大舅子挺直嵴背十分有信心地说道,“这江北才有多少船了。”
“也就这些家底,有跟人家和谈的资格,不然人家直接打过来了。”大司马直白切残酷地说道。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夫、杀父吧!”大舅子喘着粗气说道。
“人家都不认你,何来夫?何来父啊?”大司马冷静地看着他说道。
大舅子忽然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等一下,等一下,知道咱的存在,可以保命啊!”
“呵呵呵……”大司马嘲笑地说道,“那说不定死的更快呢!”
“怎么可能?不会的?”大舅子失口否认道,只是这底气不太足。
“斩草要除根,人家不会留下任何潜在的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大司马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说道。
“啊!”大舅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说道,抿了抿唇道,“那这就算了。”
“你还想怎么样?无凭无据的。”大司马目光凝视着他说道。
“你甘心吗?”大舅子忽然问道,“那可是你儿子,非常的优秀,你也说了,未来要登上九五之尊的。”
“不甘心又如何?”大司马瘫坐在藤椅上到。
“你是他老子,咱们大张旗鼓的去认亲,他们还能杀了咱们。这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他们总得给个说法吧!他们就不敢动咱们了。”大舅子把心一横道。
“你这不是无赖吗?”大司马错愕地看着他说道。
“为了保命豁出去了。”大舅子蹭的一下站起来道。
大司马闻言眼中一喜,为了活着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忽然冷静地又道,“人家有千百种办法不认咱们的。”
“那咋办呀?”大舅子如霜打的茄子是蔫了。
“你让我想想?”大司马沉着冷静地看着他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办法,弄的人尽皆知,咱们就安全了。”脸上浮起笑容道,“这杀夫,杀父可都是大逆不道之罪。被世人所弃!”
“就是!”大舅子闻言立马说道,“这下子不认也得认了。”
“女人当家,房倒屋塌,我就不相信所有的人都支持。尤其是那些男人,甘心匍匐在一个女人脚下吗?”大司马眼底闪过一抹阴狠道,“大部分的人还是希望男人当家的。”
“对对对!这男人没回来,女人当家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你回来了,她就得退位让贤。”大舅子认同地点点头道,“这小家还得男人来当。”
“那咱现在就嚷嚷出去。”大舅子跃跃欲试地看着她说道。
“还不行,得拿到强有力的她无法否认的证据。”大司马迟疑了一下认真地又道,“从孩子身上下手不现实,从小就没见过,身上有什么特征咱也不知道,长的像,这天下相像的人多了,不足以作为证据。”
“那就得左肩窝的红痣了。”大舅子闻言食指点着自己的肩窝道,“这也不能当众脱衣服检查吧!”
“那就收买她的近身婢女。”大司马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要万一不是呢!咱基于都是我没认错的情况下。”大舅子又担心地说道。
“不是就是,反正就现在的所打听的消息来看,都对上了。”大司马眼神有点儿狂热地看着他说道,“不脱衣服正好,女人家哪里能当众脱衣检查呢!”
“哎呀!”大司马激动地站起来,搓着手来回的踱着步道,“当初咋没想到呢!现在这种情况,咱们造势,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利用百姓同情弱者的心里,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对!”大舅子忙不迭地点头道,“更何况咱还不是浪子,咱可是年轻有为。是这该死的世道让你们分开的。”紧接着又道,“以为他们在燕都城被屠了,才又娶妻生子的。把咱说的要多冤就有多冤,要多惨就有多惨。”
“嗯嗯!本来就是嘛!又不是编话本。”大司马连连点头道。
“她认呢最好,尊着她,养着她,不认呢!逼着她认了,过两年……”大司马说着、说着想起来,眼前这男人是人家的大哥,弄死了她不太好,“养着她,这打了那么多年仗,身上肯定有不少旧疾,也该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