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忙完了阎首长的事,就急忙赶往急救室。
才拐进走廊,就听到楚老太太凄厉的哭声。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已经灭了,主治医生垂着手,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楚老太太在医院里,一向以优雅着称,此时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手拍打着地面,哭着骂着,浑然像一个农村泼妇。
马凤仙还算镇静,正和医生说着什么。
楚佳南紧紧扶着他奶奶,一脸的眼泪。
“我很抱歉,出了这样的事。”
张院长走过去,安慰着。
“张院长,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要让怀仁知道。我怕他受不了。”
楚老太太大声嚎哭一阵,宣泄了心中的悲伤。擦干眼泪,对张院长说。
“太晚了,是我考虑不周,已经派人去派出所了。”
张院长搓着手说,
“我想着,道行伤情严重,怕楚副院长来不及见上一面,就找了朋友,给公安局长打了电话,局长同意,让楚副院长取保候审。等……”
张副院长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外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一架急救床,被推地飞快,朝着急救室走来。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病人?什么病?”
一看院长在这里,推急救床的医生走过来。
“张院长。”
咦,这不是他派去接楚副院长的吴医生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张副院长的心头。
“这是?”
“楚副院长一听消息,就晕了过去。”
吴医生为难地搓着手。
“快抢救。”
“我爷爷有心脏病,我来当助手。”
楚佳南大步走过来。
“好,快。”
张院长来不及多想,点头同意了。
老头子晕倒了?
楚家老太太一听这话,人直接晕了过去。
张院长等人又是一阵忙碌,掐人中,拍胸口,楚老太太总算醒了过来。
十分钟后,只有十分钟,急救室的门就开了。
主治医生摇摇头,
“送来的路上,已经死亡了。”
后面紧跟着走出表情木然的楚佳南。
“小南,小南啊。”
楚老太太直着声音叫着楚佳南。
“奶奶。”
楚佳南只哑着嗓子,说一声奶奶,眼泪就滑了下来。
白皙柔美的脸庞,黑如潭水的眼眸,再也藏不住深深的悲伤和恐惧,楚佳南无声地哭了。
“我的天啊!”
男人死了,公公也死了,这个家能撑天的男人,都死了。以后,她们可怎么活啊?
马凤仙尖嚎一声,坐在地上,大声地痛哭起来……
大年初一,一大早,家家户户放鞭炮,下饺子,过年喽,孩子们比大人更开心,在村里乱蹿,希望能从各家的老人那里讨来压岁钱,糖果花生等吃食。
唯有马家大院里一片愁云惨雾。
“爹,你总得说一句话啊。老刘家这样做,不光欺负凉庄人,主要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啊?”
堂屋,马欢喜跳着脚,一脸愤怒地冲着他爹嚷。
“你在村里光鲜了大半辈子,总不能土埋脚脖子了,还让人这样作践。”
“兰花啊,我的闺女啊,我的亲亲的大闺女样,你咋这样命苦啊。你怎么能忍舍下我们这把老骨头,自己走了啊。”
欢喜娘哭地鼻涕一把泪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