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女人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居然打了赖红花一个耳光。”
才说到这里,凉红果家的门帘一掀,赖红花走了进来。一手捂着脸。
“横果——看,饿脸麻,疼。”
“牙怎么疼了?”
王树芹笑了,
“难不成是你刚才骂不过人家,气的。”
“气死——我了。”
赖红花捂着脸,说话有些不抱气,吐字不清。
“泥打听不——教饿去骂——脸麻。”
赖红花平时卖人,也是个狠主。
这会子连说话,都说不清了。
王树芹忍不住又笑了。
一笑,没注意,全身跟着一抖,痛地直呲牙。
哈哈,赖红花开始笑她了。
“你局——奶了吧,不也是——她弄的。”
“好了,你们两个,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说呢。”
凉红果不满地看了一眼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平时是为巴结她,她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两女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赖红花也就算了,她都是听王树芹的。
这个王树芹精明着呢。
“红果姐说的对,我们是一家的,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楚团长家的。”
王树芹一看凉红果脸色不好,赶紧说好听的。
她心里的那笔帐算得很清。她和赖红花的男人男人是营副,全是赵万洪手下的兵。赵万洪那个半脸团长,平时对人可凶着呢。大家都知道,半脸团长比一般团长要牛。一来是因为半脸团长是有功之臣,当年为挽救公家财产和首长生命,被烧伤了脸。在别人,那是伤,但在军区,这是功臣的勋章。二来呢,半脸团长原来是北方兵王阎辰北的手下。有了这两点,半脸团长走到哪,就是大首长,也得给点面子。所以,跟着半脸团长干的兵,也比一般兵要光荣。
全大院的人都知道,半脸团长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
他老婆让他往东,他都不敢往西。
没法,谁让人家的老婆,长得俊,有学历,有工作,还能说会道。
这样的女人,在全军区,都是头一号。
半脸团长怕老婆,不但没人笑话,男人女人背地里都羡慕呢。
再说,凉红果还会看病呢。
大院里的老人孩子,要是有点小毛病,尤其是女人的一些病,不好意思到医院看的,都到凉红果这儿来。
整个军属院,凉红果这个军嫂,可是相当有份量的。
所以,精明的王树芹才巴结上凉红果。
只要她把凉红果巴结好了,说不定,哪天凉红果一高兴,给半脸团长吹点枕头风,她男人就前途无量了。
这还不算,王树芹一儿一女,大女儿是个病秧子。从哪方面来说,她巴结凉红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她往凉红果屋里跑得最勤。
“红果姐,我家妮子要吃蚂蚱腿,我回去炸了,你和红花都尝尝。”
“王树芹你这熊货,咋那么能呢?不管是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能变得好吃。”
赖红花啧啧着。
“好,反正中午我们家万洪也不回来。我一个人也无趣。”
凉红果一听吃,笑了。没法,凉红果虽然非常精明,又精于穿衣打扮,但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她不会做饭。做的饭死难吃。
王树芹呢?
别看人瘦得像麻杆,可一双手,做出来的家常饭菜,哪一样都好吃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