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让你们见笑了。”
张翠花看到两人的表情,突然停住唠叨,不好意思地笑了,
“没办法,我不像你们。你们都有工作,有能力。长得也好看。在老家的时候,我妈经常对我说。翠花啊。你一定要记住,作为一个女人,你一没长相,二没头脑,能嫁给一个当兵的,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你男人就是你的天,是你的福,你啥也不要管,只一心把你男人伺候地好好地。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张翠花说到这里,羞赧地挠挠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妈的话最对。”
张静文和七七互相看了一眼,唉,面对着这样的张翠花,她们真没法想像,等张翠花知道了路子奇的情况后,会怎么样?
“张部长在家吗?”
院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是赵团长家的吗?进来吧。”
听声音,是凉红果。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听说赵万洪有什么事。难道赵万洪也受伤了吗?
“张部长,刚才我接到通知,说我们家万洪受伤了,要我来找你,是不是真的。我们家万洪本来就是个伤残,这要再受伤了,我可怎么办呢?”
凉红果拿一只干净的手帕作势擦了一下眼睛,扭着身子,走进张静文家。
一进屋,看到张翠花和七七都在。
立马不装了,收了手帕,小脸一本,
“看来,大家的男人们都受了伤。”
“凉红果,谁通知你的?你家赵团长受伤重不重?”
张静文看了一眼凉红果。
整个军属大院,谁不知道,半脸赵团长最疼爱他这个媳妇。
怎么,赵团长受伤了,他媳妇眼角虽然挂着一点泪痕,可怎么看,都像是假的,因为眼睛都没一点红意思。
还有,刚才张翠花慌地,从家里跑过来,两只鞋都穿错了。
自己虽然强装镇静,也是脑子里一片混乱,虽然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可胸口闷地喘不过气来,老哮喘病都犯了。
这个凉红果,居然穿地干净利索,张静文还注意到,凉红果居然还化了妆,小嘴抹了口红。高跟鞋擦地锃亮。
这个女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特别仔细着她自己的这副好看的皮囊呢。
虽然心里不待见这个女人。
张静文作为老大姐,还是关心地询问了一下赵万洪的伤势。
“来人说,是伤了胳膊。倒是张翠花你家的路团长,听说腿都没了呢。”
“你说谁腿没了,你家男人腿才没了呢。”
张翠花一听,不愿意了。
扑上来,就抓凉红果的脸。
“你这女人红口白牙咒谁呢?”
“好了,都别吵了。拿好东西,车就要来了。”
“翠花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组织呢,你别怕。”
七七心里难受极了。
她刚才已经听张静文说了。
知道路子奇截肢了,只是怕张翠花脾气爆,性子急,受不了,大家才不告诉她真相。
这个凉红果,真是坏透了。
不管到什么时候,狗都改不了吃屎,最爱干往人心口上插刀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