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叫我离。”
最终他还是说出了那个字,他的眸子中藏着深深的伤感和难堪。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小女孩听到一个离字,突然背起一句诗经中的带离的句子。这句是讲述离别之情的诗句,很像他此时的心境,由这并不懂得其中意思的幼儿,用这样童真的声音念出来,听在他耳朵里,更增加了伤感。离这个字眼的确是太悲伤了。他名字中的这个离字,真是应了他短短九年的人生悲苦。
“佳木生南国……”
小女孩出于孩子的心性,看到有人喜欢她背的诗词,背弄似地,想把自已会背地都背出来。当然小女孩背地都是诗经中的那些只言片语,那些东西对于小女孩这样的年纪显然太过深奥,小女孩只是像唱书歌子一样地背出来。
“佳木生南国——”
他念着这句话,唇边慢慢浮现一抹温暖的笑。
“我的名字叫佳南。”
“南哥哥,太好听了。”
小女孩拍手叫好。在这笑声中,他身体深处的那座冰山,一角坍塌了,佳南,从现在开始,他就叫佳南了。他要忘了以前的楚离眜,也要忘了这两年的离。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叫佳南,开始了一种新生。再加一个姓,
“楚佳南。”
他喃喃地在心里念着这个全新的名字,犹如看到了未来的那个崭新的自已。
远远地,花园角门外,走过的一群人站住了,为首的正是凉府的老爷。
“那个孩子是什么人?”
凉老爷望着远处莲池边,和女儿并肩坐着的少年,听着女儿开心地笑声,凉老爷不由喜上眉梢。他家财万贯,美妾无数,年过半百,膝下就这一女。但凡能让女儿开心的人或物,他千方百计都会弄来。
“回老爷,那孩子就是今天来拜访老爷的齐国富商带来的。”
“哦,是那个齐国富商的小厮吗?”
“老爷,据听说是齐国富商豢养的**。”
“把这孩子换下来,给齐国富商想要的东西。”
“老爷,他只是一个——”
管家不明白了。虽然老爷家大业大,要买奴隶,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可是,老爷要一个这样的孩子有什么用?
“我女儿碰过的东西,岂能再让别人碰。”
凉老爷瞪了管家一眼。
“是。”
管家立马低头,唉,他怎么忘了这茬呢。他们家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只要他们家小姐喜欢的,看上的,用过的,不管是人或者物,统统都得买了来。原因只有一个,那些人或物,被他家小姐看过了,摸过了,喜欢了。反正这些五花八门的理由,老爷都能说出来。
唉,以前买些奴隶和东西也就算了。东西能用,奴隶能使。
要这个小**做什么?老爷又不好这一口,那样的人生活在府里,真是让人别扭。
唉,等把这个东西要过来,要把他安排在哪个房里呢。管家开始发愁了,要知道,就是做奴隶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这种东西,是奴隶中最下等的,最让人看不起的。被人暗地里称作贱民,不能接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