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姜杏是被外面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吵醒的,梦里还梦着丧尸围城,迷迷糊糊间还以为外面的人被丧尸袭击了。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个瞬移站到了门外面,手心的灵力差点没收住,看清背对着她下楼梯的两人,她终于清醒了,一溜烟又回到了房间里。
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吓死了,差点把他们当做丧尸处理了。
昨晚就不该看丧尸片入睡,梦里被那玩意儿狂追,死一只来一片。
外面那叫声,和被咬的人没什么区别。
俞苍殊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手里还拿着擦脸的一次性洗脸巾,看她贴着门站,随手将洗脸巾扔进垃圾桶,“睡醒了?你站那做什么?”
姜杏幽幽的望着他,幸好他刚刚在浴室洗漱,没有被他看到自己瞬移。
俞苍殊在行李箱中挑出一件桃红色的公主裙,将她提溜丢进浴室,“自己换衣服,刷牙洗脸。”
姜杏给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施了一层禁制,下次施法时需要冲破银镯子的禁制,下次施法让她有个反应的时间。
像今天这样迷迷糊糊就瞬移了,若被人看见,就要被抓去做研究了。
姜杏跟着俞苍殊下楼,目光寻找着刚刚在楼梯大喊大叫的人,是邱池州和梁景祁。
两人刚刚互相搀扶的背影以及痛彻心扉的嚎叫,让人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现在两人都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日常直播是早上八点钟才开,没有镜头对着,他们多少没有顾着形象。
俞苍殊在冰箱拿牛奶去厨房热,姜杏拿水果去洗,装满果盘后端回大厅,放在茶几上,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
两双眼睛一直跟着她,看的她不得不注意他们,笑得纯良无害,“怎么了两位大哥哥?”
邱池州和她不算熟,两天来没怎么说过话,他不好意思开口,梁景祁问出了两人心中的疑惑,“星星妹妹,你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连删除他们的记忆的手法都想好了,问的是什么破问题,“我为什么不舒服?”
“就是你的腿啊,腰啊,不酸吗不累吗?”
姜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累啊,为什么会累?”
两双备受打击的眼睛齐齐望着她,梁景祁摇头,“我不信,你才六岁,爬山不累吗,你是不是人啊?!”
姜杏确实不是人,听了梁景祁的话吓得心跳一突,双手叉腰,“谁让你们不坐缆车的?我们昨天坐缆车啦,没走多少路。”
想到大早上被他们的叫声吵醒,又不满道:“你们这么哆哆嗦嗦的,大早上叫得像早起的公鸡一样。”
邱池州瞪大眼睛,迅速和梁景祁拉开距离,弱弱的说了句,“不关我的事,骂了他就不能再骂我了哦。”
被一个小孩骂公鸡,幸好没开直播,他还要脸不要了?
姜杏也没放过他,本来对他就有偏见,看他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嫌弃,“骂你也是顺带的事。”
邱池州:……
这小孩她的嘴是真的欠啊。
工作人员开始上班了,打开了主直播间,镜头一开,两人坐着的身躯都挺直不少。
梁景祁想从桌上捻个葡萄,腰一弯差点直不起来,他只能撑着沙发,可怜兮兮的看向姜杏。
姜杏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一顿,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干嘛?”
梁景祁笑颜如花,“好妹妹,帮哥哥泡杯咖啡可以吗?”
咖啡机放在客厅的另一边,酒柜旁边的台子,走过去要小一段路,不愿挪动。
邱池州也举手,“我也要。”
姜杏还没答应呢,两双殷切的眼睛盯着她,她沉默了。
默默点开了电子手表的收款二维码,“跑腿费一百。”
梁景祁不可置信道:“你这是抢钱!”
“给不给?”
梁景祁忍痛扫了码,小姜杏才六岁,就学会坑钱,肯定是俞苍殊这王八蛋带坏的。
姜杏将手表递到邱池州面前,“你的要三百。”
邱池州扫码的动作倒是爽快,要输入价格的时候听到她的话,指尖一顿,“为什么我要三百?”
“我跟你不熟。”
邱池州的笑容消失了,转移到了梁景祁的脸上。
钱到手后姜杏动作利索的跑去帮他们打咖啡,两分钟后装了两杯热咖啡端回来。
[一大早就看到星星在镜头前面晃,是我早八不听课罪有应得。]
[不爱看就别看啊,说三道四的显着你了。]
[星星好可爱,还会看菜下碟。]
[跑腿费三百,给我,我帮忙煮一桶。]
[今天星星穿的公主裙好像一个水蜜桃,可爱,姨姨亲一口。]
直播间的观众对姜杏的好感直线上升,之前觉得为什么撮合俞苍殊和时漾,经历了昨天,品出味儿来了。
之前看着这对cp邪门,但是昨天那照片一出,连属羊cp的超话都出来了,那一组照片功不可没。
姜杏是撮合俞苍殊和时漾的主力军,也是他们的cp粉头子,不少人就将她看顺眼了。
“妹妹,过来吃早餐。”
“来啦。”
俞苍殊给她热了牛奶,热了三明治。
姜杏啃着三明治,听到一声惊呼,下意识抬头看向楼梯处,一道倩影坐在楼梯处,双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脸色吓得煞白。
是安涵。
她娇娇弱弱的看向楼下的人,似乎想要寻求帮助,显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
她嘴角扯出个笑,看起来楚楚可怜,“腿太酸了,一时间没站稳。”
俞苍殊见状,想要秉持着人道主义过去搭把手,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三明治。
“哥哥,你把三明治烤糊啦!”
糊了吗?俞苍殊仔细尝了一口,也没有啊。
姜杏拍了拍手,蹭蹭蹭的跑上楼梯,“你扭到脚了吗?要不要我扶你下去?”
安涵看了眼她的小身板,目光又扫了一遍大厅,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她只好自己慢悠悠的站起来。
“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闻言姜杏也不抢着扶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蹭到一楼,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