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菲婉嘴角直抽,神马啊,那几条全部煮了,要知道蛇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啊国家保护的,至于是几级的,她不太清楚,但是肯定是保护的,尤其是那些野生的即将灭觉的,你这里说吃就吃啊。
神马啊,煮了太可惜,既然是珍贵品种,您老怎么不留着自己养。
神马啊,还是要让她养这条蛇,这一支梅敢情是觉得她活着太浪费粮食么。
权菲婉最终还是迫于无奈的养了那条蛇,当然,她是不敢去碰那条蛇的,虽然它长得好看,颜色艳丽,但权菲婉清楚,那颜色有多漂亮就证明它身上所携带的巨毒到底有多重,被咬一口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于是,权菲婉屋子里的床就成了权菲婉打死也不敢过去的地方,不光是床,周围两米范围之内,权菲婉也不敢过去,深怕那条蛇一下子窜出来给她来个出奇不异。
对,很杯具的,一支梅十分好心的将那条蛇在权菲婉那简直快要杀人的目光下给她丢到了床上,导致以床为中心的那两米成了这间屋子的一个危险地带。
此事导致的最终后果就是没事权菲婉不回屋子,睡觉也不回屋子,屋顶成了她的常去栖身之所。
奇怪的是,自从蛇住进了权菲婉的闺房之后,一支梅就没在来过,也不知道是被派出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去了还是被处罚去了。
对此,权菲婉保持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同时,也恨得牙痒痒,一支梅不来,她就没办法让他把那条蛇拎走,叫别的侍卫,没人敢啊,倒不是怕那条蛇,是怕一支梅这个二皇子唯一的徒弟生气,他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一支梅露面了,虽然不是来找她,只是路过她这个小院子,但是屋顶的权菲婉眼尖啊,她这几天盼他盼得都快眼睛发蓝了,这人好不容易过来了,她能看不到么。
“一支梅”跳下屋顶,权菲婉就飞出小院拦住了一支梅。
“权姑娘”一支梅疑惑“你不在屋里陪你的宠物蛇,怎么跑出来了”
权菲婉嘴角直抽,还陪她的宠物蛇,她这几天睡觉都不敢回屋里好不,就怕睡着了那蛇给她咬上一口。
“那个……”权菲婉指指屋内“你去把那蛇拎走好不好”
“为什么啊”一支梅一脸不解“那蛇多乖,又是毒蛇,很听主人的话的”
“问题是……”权菲婉哭丧着一张脸,我不是它的主人啊。
“没什么问题,那蛇不会乱咬人的”一支梅顺口安慰“我师傅找我还有事呢,一会儿找你聊啊”
“一支梅……”权菲婉仰头望天“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飞鸟落地的姑娘的”
权菲婉以为声间落地,只能惊起飞鸟无数,却不料前方的一支梅回过头也朝她喊:“帅到不行同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一支梨花压海棠的一支梅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对你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飞鸟落地的姑娘?”
晕……
一支梅啊,您老说话都不带豆点儿的么,这么长一句,说完了你也不怕岔气啊。
“一支梅”
吓……
突如其来的声音不只让一支梅成功停下,更是让权菲婉惊呆,如此好声的声音可不就只有那个妖孽般的二皇子才能发出来么,可是,可是,可是他这几天不是已经把她给忘了么,这怎么又过来了。
“师傅”一支梅却飞快的奔了回来“原来你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我要向你汇报我这次出去遇见的事情”
“你先说说”玄宣笑得邪肆妖孽“你刚刚说自己是谁来着”
“当然是帅到不行同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一支梨花压海棠的一支梅”一支梅举手寻求表扬“师傅,我这个名号不错吧,够长,够响亮”
“权姑娘觉得呢”
呃……
这关她神马事情。
权菲婉迷茫的眨眨眼“这句话有问题么”
“咳”玄宣轻咳一声“想想这句话错在哪里了”
“哦”一支梅突然大叫起来,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师傅,对不起哦,我忘了把您老的名号加了上”
还不对。
权菲婉觉得这肯定不对,因为她已经发现玄宣的嘴角在抽搐了。
“一支梅”玄宣突然笑得无比奸诈“你去书房里查查这句话的出处,哦,权姑娘也可以跟上”
“也就是说可以不跟喽”权菲婉两眼放光。
“不可以”
真是的。
什么嘛,是你说可以跟上的,那不就代表也可以不跟。
到了书房,权菲婉看着一堆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一个文盲啊文盲,她在二十一世纪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学了那么多的知识,基本上认识的字都上了百分之八十了,这不,一个穿越,她又成文盲了,早知道她还学那干嘛啊。
不过,幸好,幸好的幸好,她还是可以穿回去的,不然她可不得郁闷到想去撞墙。
“权姑娘”玄宣从其中抽了一本书丢给她“你和一枝梅将这本书抄上三遍”
“什么?”
“什么?”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声,不敢置信的目光瞄向玄宣。
一枝梅不解啊,师傅怎么就突然间罚他抄书了,呜,他不要拉,那还不如让他晚上练倒立睡觉呢。
权菲婉就更不解了,玄宣整她她没话说,而且人家也是理由十足,但是他连一枝梅一块儿罚,她就不解了。
“抄”丢下一个字,玄宣就转身离开,徒留下权菲婉与一枝梅大眼瞪小眼。
“你惹你师傅生气了”权菲婉下结论。
“你也惹师傅生气了”一枝梅下结论。
“不然”权菲婉摊手。
“我们也不会一起抄书”一枝梅无奈耸肩。
“都怪你”权菲婉皱眉“你不惹你师傅生气,他哪里会拎我出来抄书”
“都怪你”一支梅毫不示弱“你没来之前,师傅从来不罚我抄书的”
“那现在怎么办”
“抄呗”
权菲婉欲哭无奈啊那是,这是繁体字不是简体字啊,这是毛笔不是钢笔不是油笔更不是水笔啊,呜……
她为神马这么倒霉。
但倒霉的还在后面,因为一支梅大侠竟然说“权姑娘,我不会研墨,这个,就拜托你了”
权菲婉立时双眼都泛着光“那你帮我也抄一份?”
“呃……”一支梅愣了半刻后摇摇头“不成,师傅会看出笔体的,到时候,我们还得抄个十来八回的”
“切”还说不经常被罚抄书,这连露谄后会是什么结果都一清二楚了,说不经常被罚,谁相信啊。
“权姑娘”一支梅准备好毛笔后拿来墨石“研墨吧”
“我也不会”权菲婉摊手,她又没弄过,怎么会。
“那怎么办?”
“不知道”
“试着来吧我”
于是,权菲婉就发现,试着来的是一支梅,倒霉的那个人确是她,她都有些觉得这一支梅其实是故意的了,要不,怎么墨水不往他自个儿身上酒,偏偏一个不小心就弄她一身?
“你到底会不会弄啊,怎么弄我一身”
“不会啊”一支梅倒是一脸的无辜“我都说了我不会的了”
这是报复,权菲婉觉得,这绝对肯定一定是红果赤果果的报复,再不会的人,也不会洒出这么远的,所以,这一定是报复。
等到抄了一半的时候,一枝梅是终于知道自个儿错在哪里了,师傅为毛会叫他来抄书,师傅这是在给他普及最基本的知识呢。
而权菲婉哪里知道,她连这些字都认不全,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在那边照猫画虎的抄,还是写得乱七八糟,整个四不像,字又大又丑,米办法,这繁体字她认不得,这毛笔她不用会,欲哭无泪之间听到一枝梅那蟠然悔悟的惊声尖叫声之后,无奈的捂住耳朵,以为他哪根神经又抽了,却听那边一枝梅依旧在悔悟。
“师傅,我错了”
你是错了,不然你师傅能罚你抄书。
“我再也不用一枝梨花压海棠来形容自己了”
咦,关这句话什么事。
“师傅,我以后的形容词一定在出口之前先查查来例”
神马来历。
权菲婉纠结了,遂从自己的书桌边上饶到一枝梅那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权姑娘你没发现?”一枝梅一脸看到新大陆的表情。
摇摇头,权菲婉无比郁闷“发现什么?”
“这里”一枝梅那是叫一脸的欲哭无泪,指着书上的一段话“权姑娘,原来一枝梨花压海棠是这么个意思啊”
“什么意思?”不是用来形容人很帅的么,难道是用来形容人很哀的?
“权姑娘不识字?”一枝梅很疑惑。
“有什么奇怪的么”本姐姐识得简体字,英文,日文,就是不识得这繁体字,有本事咱来个英吉利人过来啊,看看是我利害还是你们利害。
“呃……没事”挠挠头,一枝梅开始详细的替权菲婉讲解他所指的那段话。
北宋著名词人张先(990—1078,字子野),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当时与张先常有诗词唱和的苏轼随着众多朋友去拜访他,问老先生得此美眷有何感想,张先于是随口念道:“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风趣幽默的苏东坡则当即和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接着,一支梅又解释,由于白居易的“梨花一枝春带雨”也很有名,那一树梨花压海棠,常常也就被人混成了“一枝梨花压海棠”了。
苏东坡……
这个世界竟然也有个叫苏东坡的。
权菲婉恨不得砍了一支梅,这都是怪他啊,要不是他用什么一支梨花压海棠来形容自己的话,她也不会这么惨了。
被逼抄书。
那么厚的一本书抄下来,就为了那区区不百字的一段话,这二皇子简直比老师狠多了,这样一比,二十一世纪那些动不动就罚抄书的老师简直就是太过仁慈了,现在还在骂老师的学生们,看一看啊,这里有比乃们更苦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