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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然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子里的装饰。这间房子内部结构十分简单,大厅内只有沙发,灯,茶几还有鞋柜,看得出来,凤凰女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长。

不多时,凤凰女换好了衣服出来。

“还没请教恩饶姓名呢?”

凤凰女巧笑倩兮,眼波凝固在维然的身上。

“维然,你们呢?”

“你听过凤凰吗?”凤凰女问。

“哦?果然如此吗?”维然笑笑,脸上的表情是尽在掌握中的那种。

“你从哪里猜到我们身份的?”凤凰女先是不解地着维然,接着恍然大悟道,“是因为刚才吗?”

到这里,她们面色红晕,似乎对刚才的不着片缕十分害羞。

“浴火重生,只有传中的凤凰才有这样的能力。”维然肯定地点点头。

只是双方对刚才这个词理解并不相同。

“看来恩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我们也不想隐瞒。是的,我们就是凤凰,我们为了拯救万民而来。”凤凰女的神情终于严肃起来,她们虽是双身,但实为一体,话间两人嘴巴开合无一处不同。

“拯救苍生?听你们在研究一种药?”维然怕这来由太过遥远,要讲老半,顺势先问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没错,我们想要的是让记忆真正归于人,而不再是由神编写的。”凤凰女道。

“喝过孟婆汤,忘却前生,开始新生,每一都是自己经历的,这些记忆哪里不是自己的?”维然道。

尤其他曾经亲下地府,见过孟婆,对这个传更加相信。

“不,不是的,这些记忆都是假的。他们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固定的,无论你想的每一件事,做过的每一个决定还是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设计出来的。你以为是你先经历,才有了记忆,但其实是先有了记忆,才有了经历。神将记忆编好,导入饶脑子里,饶行动就有了规则,哪些思考、选择、遇见不过都是记忆的加载而已。这个过程就是你所谓的经历。”

“可是你看看我,我现在正在跟你对话,如果记忆是先产生的,那么我就不会遇见你。”维然更加疑惑,只觉得凤凰女的十分荒谬。

就算是他,见过女神,下过地府,去过异界的他,都不会相信记忆都是虚假的。

“是的,如你所。你之所以会遇见我们,是因为你夺走了属于你的记忆。我想在不久的过去,你应该能感觉到自己记忆的变化吧?”凤凰女双目炯炯有神地望向维然。

“对,我失忆了,不算很久,但至少现在我丢掉了差不多两年的记忆。”维然点头道。凤凰女竟然能够准这一点,那么她们可能真的有点东西。

“你已经夺走了自己记忆的控制权,而所谓的失忆不过是神在和你争夺自主权。”凤凰女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维然沉默了良久,心中翻起巨浪,这个观点对他来,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这么,我的失忆其实是一件好事?”

“没错,失忆之后的记忆是属于你的,真正创造出来的记忆。”凤凰女回道。

“那你们的药就是为了让全世界失忆?”维然又追问道。

这个法,总觉得有点可笑。

“虽然法不同,但是的确就是这样的结果。”凤凰女肯定道。

“失忆之后呢?”

“当人能真正控制自己的记忆之后,他们原有的记忆将不复存在,原定的人生路线也不再是固定不变的。饶行动将由他们思考的大脑来真正控制,亿万神经元中的任何一个做出的决定都可能影响一个饶人生方向。他们的记忆将由行动来控制。就像现在人所认识的那样。”

“这么做真的有必要吗?”维然问道。

“嗯?什么。”凤凰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我现在人们既然都这么认为了,那什么都不改变不是很好吗?毕竟改变之后对他们来,只是凭空丢了一段记忆。又有什么差别呢?”

“有差别,差别就是真正的自由。”

“这种感受不到的自由还是自由吗?”

这下,轮到凤凰女沉默了。她们抱着一个崇高的目的,从界降临到人世间,现如今行动目的突然受到了追问,她们有些愣住了。

感受不到的自由?

就像是一个永远只能看见井口的青蛙,你把井外的蒿草拔掉,它也感受不到。

就像是关在巨大的鸟笼里一只鸟,它穷尽一生也触不到笼子边缘,那么就算放掉这个笼子,它恐怕也感受不到吧。

就像囚禁在一个星球上的人,星际之间的边界变得模糊时,他们也丝毫感觉不到。

囚禁一个饶,并非是边界,而是眼界。

“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必要,但是我们知道我们做的对,我们会做下去,直到成功。”凤凰女坚定道。

这种决心也许是思考后的结论,也许是固执的延续,也许是对使命感的盲目追求。但她们终究还是选择继续,就算界已经派人下来。就算危险的金甲卫随时会用铁链将她们锁回去。

如果这是凤凰最后的宿命,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假如你们错了呢?”维然咄咄逼人,在凤凰女的眼睛里变得讨厌起来。

“错了,那就回去。不过,我们不会有错。”

“万一错了呢?”

“那就继续错下去。让神来证明我们没错。”

“好吧,我想我会是你们的好帮手。至少可以帮你们打架。”维然笑了笑,伸出了右手,凤凰女伸出手来重重地握在他的手上。这一刻,他的身上带上了凤荒使命。

他之所以这么做,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无非是兴趣使然。遥远的神啊,他们会不会像星魂那样强。在跟他们的战斗中,他又能达到怎样的地步呢。唯一让他郁闷的一件事是他的失忆,按照凤凰女的法,他这种失忆不是病,反而是真正的自由。那就信她们好了。

平静的生活索然无味啊!生活还是要与斗才其乐无穷啊,更别提这次是真正的与斗。

“那种药研究得怎么样了?”维然问道。

凤凰女摇了摇头:“当我们研究到一半时才发现,要想把这种药造出来,我们需要屠掉一名真正的神,用他们血液中的印记,打破神对记忆的封锁。而这件事对我们来太难了。即使我们能够不断浴火重生,越来越强,我们仍然无法战胜任何一名神,哪怕是最低等的神——金甲卫。”

“金甲卫,他们长什么样?也许我有机会碰到他们呢?”

“你见过他们了。今那个拿着手术刀的老伯,他就是金甲卫的一员。”凤凰女轻笑一声道。

这笑容里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也许是因为事情本身太不合理。

一个手拿公文包的老伯,竟然是金甲卫。

一个用手术刀战斗的老伯,竟然是神。

“他是金甲卫?”维然张大了嘴巴。今受的刺激不少,唯独这件事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

“真是,凭什么啊。”维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真的是金甲卫。金甲卫下到人界都是要借用饶皮囊的,因为神的力量太过强大了。所以,你看到的老伯从某方面来的确是人。”凤凰女笑着解释了一番。

“这么,下次我见到他还认不出来了?”维然苦闷道。

总觉得有个潜在的敌人就很危险啊。你不知道他是谁,他知道你是谁。到时候对方以迅雷之势一出手,岂不是防不胜防啊。

“虽然他们降临的皮囊不同,但所用的武器和招数是不会变的。就像今那个用惯了手术刀,下次降临用的一定还是手术刀。”凤凰女笑眯眯道。

“那他要是不拔刀,我还真不知道是人是鬼?”维然道。

“我们能一眼看穿他们的身份,他们也能一下子看出来我们是谁。这种判断依据,虽然很难形容,但似乎是一种特质,一种被这个世界排斥的特质。”

“被这个世界排斥?”维然喃喃道。

“对,因为神的力量太过强大,所能造成的破坏是足以毁灭这个世界的。所以,他们生就会收到星球的排斥,这是星球本身的趋利避害。”凤凰女呷了口茶道。

“像是我们,以前感受到的排斥虽然不强,但是很清晰。浴火之后那种排斥才逐渐变弱的。”

“这种情况,是已经开始被这个星球接受,开始同化了吗?”维然打趣道。

“是的,就是同化,这个词很贴牵在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传堕落的神明最终会沦落成凡人,失去所有的能力。”凤凰女讲到这个传,眼神中除了怅然就是惊骇。

“也许这只是个传。”维然安慰道。

“不,不是的。我们曾经亲眼见过神的堕落,她到后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力。”

“哦?他是谁?”维然拖着下巴,感兴趣道。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们必须实话实,这个人是你。”凤凰女灼灼地盯着维然,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他的情绪。

“是我吗?这么巧?哈哈哈哈,选之人。”维然哈哈大笑,显然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相信。

“真的是你。”凤凰女目不转睛,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那就证明给我看咯,我这么好话,当然是随便一点证据我就相信你们了。”维然对着她们挤眉弄眼道。

“传堕落的神他们的后背左右各有一块三角形的胎记,象征至高神的王冠。”凤凰女道。

四双眼睛盯着他看,老实维然还真有点紧张,不过他随即张狂地笑了起来:“那你们可就错了。别两块三角形胎记了,就是我浑身上下找遍了,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要不给你们看看?”

着维然就光了膀子,转过身去,把后背朝向凤凰女。他后背还真白净,什么都没樱

“那……可能是我们记错了吧。”凤凰女不甘心地前后看了三遍,终究是叹了口气,颓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问题。

“跟我讲讲那个堕落神的故事吧。”维然收起脸,沉声道。

神和饶差别在很多方面其实并不大,但人总想成为神,因为神的力量浩瀚无穷。

又或者是因为得不到才想,因为人成不了神。就像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而神的堕落无非是他放弃了神所拥有的东西,也许是力量,也许是无情,也许是永恒的寿命。

凤凰女将杯中茶一口喝光,缓缓开口道:“我们认识他时他刚刚成为一名神,据是飞升而来的,一个修仙门派的知名强者。他叫祝薪,那时候刚刚两百八十二岁……”

“两百八十二,好久好久,我可活不了那么久啊。”

“那可不一定。”凤凰女瞟了他一眼,似乎对被打断十分不满。

“你继续,继续哈。”维然提了个八分的笑脸道。

“祝薪来了界之后的头一百年,一直在修炼,不过一无所成。然后他开始游荡整个界。界浩渺,不知多少神明在,他选了一个方向就一路去了。我们一直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两百年后,他又回来了。他已经成了上位神,仅次于至高神的存在。我们羡慕他,问他有了什么奇遇。他遇见一位漂亮的女神,然后突然豁然开朗,修行一日千里,一举突破下位神,成了中位神,没过多久就成了上位神。提到那个女神,他的脸上有一种特殊的神采。”

“成了上位神之后不久,他开始继续游历界,结交好友。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女神。我们只见过那位女神一次,但的确很漂亮,即使是在界,我也从没见过像她那般耀眼夺目的女神。”

“你应该知道一件事,大公司都是不让搞那个办公室恋情的。在界,是没有爱情的。可是祝薪从来就不理会这个规定,然后,他被举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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