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以看到我?”似乎是察觉到了姜楚的目光,季长青满脸的诧异。
他在自己的身体周围飘了十年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看着他。
“恩。”姜楚点了点头。
又去检查了一下季长青的情况。
季长青着急的飘到她的面前:“车祸以后,我就回不到身体里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行,我感觉我快不行了,我姐为了我,这些年付出了太多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让她不要坚持了?”
“我知道在医院里面每天都要花很多钱的。”
“我都听医院的护士说了,姐姐为了赚钱养我,也不知道多辛苦。”
“他们都说姐姐肯定是被有钱人包养了,我不希望姐姐这样,你帮 我告诉她吧,我已经多活了十年了,我满足了。”
季长青一直在那跟姜楚说话。
姜楚也没有理会他,检查完了以后,思索了片刻,随后解开了季长青的衣服。
季长青还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那个,虽然我快要死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是不是也不太好?”
姜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最好不要说话,不然一会儿醒了太尴尬了。”
季长青怔愣了了一下,随后就笑了:“醒?我都没有想过我会醒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能醒的样子吗?”
姜楚没有理会,扯掉了他胸口挂着的护身符,季长青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把他吸向了自己的身体。
“你……”他下意识的张口要说话,却听到了自己干涩难听的声音,顿时一愣,随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醒了。
季颜都不敢相信:“姜楚,我弟弟他……”
“没事,让医生护士进来检查一下,好好照顾,慢慢的恢复,很快就好了,问题不大。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会社死。”姜楚说着看了季长青一眼。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季长青顿时老脸一红,确实是很社死啊。
姜楚看着手里的护身符,那是用檀木雕刻的,木头的质地很好,护身符的效果也很强,可以保证任何邪祟都靠近不了他的身体,但是同样的,他自己的灵魂被弹出来了以后,也回不去了。
所谓的脑死亡,就是因为季长青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即将要消散,所以身体才会发出了警告。
姜楚思索了片刻,才开口:“他的魂魄很虚弱,需要好好的养一养,我回头给你弄个养魂符,你给他贴身带着,带一段时间,会有效果。”
姜楚来之前也不知道季长青的情况,所以没有准备什么,现在看到他的情况以后,才明白了他的问题所在。
“我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就醒了?”季颜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毕竟她一开始都已经接受了要是救不回来,自己就再也没有亲人了的事实了。
没想到姜楚只是摘掉了季长青胸口戴着的护身符,人就醒了。
“算是离魂症的一种吧,在车祸以后,魂魄离体,他估计是飘了一段时间,没有马上回去身体里,想再回去的时候,就已经进不去了。”姜楚瞥了一眼季长青,一下子就说出了真相。
季长青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解释不清楚。
他确实是飘走了一段时间。
当时撞死他们的人肇事逃逸了,他开始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就追着过去了,结果追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追过去的就是个魂魄。
他后面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自己的身体,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他没想到姜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真的是神了。
季颜怔怔的看着姜楚,不管是她说的离魂症,还是魂魄离开了身体回不去,对于她来说都太超纲了。
接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她,真的一时间很难接受这种东西。
但是看着醒过来的季长青,她又意识到,姜楚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些年她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唯独就是没有想过找个高僧来看看,要是早点找了的话,那是不是……
“别想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在外面找的高僧,只会骗你的钱。你这个东西哪里来的?”姜楚打断了季颜的思考,将手里的护身符递了过去。
季颜拿起来看了看,随后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应该是爸妈带他去哪里玩的时候给他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有这个东西。”
姜楚挑眉,虽然季颜没明白的说,但是她也大概知道一点东西了。
应该是季颜父母多少都有点重男轻女,平时对季颜估计是挺偏心的。
不过季长青跟季颜的感情应该不错,要不然的话,季颜也不会为了救他那么努力。
将手里的护身符丢给了季颜,“拿着吧,东西还不错,不过他现在的身体弱,不要给他接触到。”
季颜思索了片刻,直接把护身符丢了。
姜楚见状也没说什么。
季长青太长时间不开口了,说话很困难,只能够断断续续的沟通。
姜楚救了人,也不打算逗留了,跟季颜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医院。
刚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楼下被戒严了,荷枪实弹的人围了一圈,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过来了。
姜楚也被困在这里,一时间没有办法离开。
刚好傅司忱给她打电话,她随手接起:“大哥。”
“在哪儿?我让人来接你?”傅司忱好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
姜楚看了一眼面前的情况,压低着声音回答:“在医院,这边好像临时戒严,不准出去,我等会儿自己回家吧。”
“你自己进不去,在哪个医院?”傅司忱沉默了一瞬,语气有些凝重。
姜楚直接回答了,傅司忱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几分,许久才开口:“你跟帝家还真的是有缘分,是帝家的老爷子出事了,现在送过去那边抢救了。”
“帝临渊的爷爷?”姜楚马上就想到了那个天天在她面前装小可怜的家伙了。
“恩,突发急症,很严重,可能熬不过去。”傅司忱语气凝重的开口。
姜楚眉头一挑,在她面前,还能有治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