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
夏父神色越发变得深邃,他状似无意的伸手指向她腕子上的玫瑰手表:“就像你手腕上戴着的那个?”
夏菱歌低眸瞧一眼,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也是,你会知道什么。”
夏父瞅着凉了的鱼汤,随后一拍大腿起身:“行了,探班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要开,今儿晚上就不回去了。”
夏菱歌也起身,“你不送送我吗?”
夏父一愣:“直接让小张送你……”
他话还没说完,招待室的大门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突然间推开,小张警官抵着门板有些尴尬又有些卖乖地道:“师父,我刚刚……嘶,不知为什么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送不了菱歌了,要不然还是你去吧。”
夏父瞧着他:“闻鱼香味儿都能给你肚子整不舒服?那这可真是现世报啊。”
小张警官讨好地笑了笑。
“行,我送。”夏父拿起撂沙发上的警服搭到手臂上,嘴里疯狂吐槽笑意却是不减“现在的小年轻使唤不动喽,都得靠我这把老骨头。”
她走到小张警官面前神色突然正了正:“如果有上领导喊我开会,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小张警官也郑重地施礼:“是。”
夏菱歌跟在夏父身后徐徐走到警察大厅,来往的办事人员纷纷朝夏父问好,夏菱歌也随着老爹微笑回礼,视线却也趁此扫视大厅周围,她能感受到那束目光——自迈出招待室后就一直凝落身上的目光。
走下楼梯,来到大门前面。
“不送我了?”夏菱歌看着他。
夏父轻叹一声:“一会儿可能还要开会,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忙完手里的工作老爸一定找时间好好陪陪你。”
夏菱歌伸指尖敲了敲毫无动静的手机,“那好吧。”她好似很冷一般拽住袖子朝下拽了拽盖住玫瑰手表,“反正警局和咱家也不算太远,我自己走回去吧。”
说完便要离开。
“等等等等!”
夏父拽住她的胳膊:“你、你自己回去怎行,我送你。”
夏菱歌道:“你不是不送我么?”
夏父摆摆手:“别墨迹,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四点多钟为晚高峰。
夏父边看时间,边焦急等待。
夏菱歌坐副驾驶上玩着手机,微信页面突然跳转一下,她看着司丞发来的照片蓦地轻笑一声。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夏父的指尖敲打方向盘,视线也不禁朝她那边瞅了瞅:“以前也没发现这条道这么堵,一会儿得给老秦打个电话,一会儿开会不用等我让小张替我听一耳朵。”
“现在晚高峰嘛,就是这么堵。瞧。”夏菱歌伸出手机放到夏父眼前。
夏父瞟过视线瞧了瞧,视线即刻顿住了:“这是什么?”
放大的照片很简单,就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边下楼边打电话的场景。
没有多么复杂诡异,却直接抓住夏父的眼球。
“没什么。”
确认夏父瞧清楚,夏菱歌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机:“这个人我先前去秦盛集团玩游戏的时候碰见过,刚刚我有一朋友去警局竟又瞧见了他。你说缘分这种东西是不是很奇妙?”
“你……见过他?秦盛集团?”
夏父挑拣重点词重复一遍。
夏菱歌点头:“是啊,就是没想到他竟也是你们单位的。”
夏父沉默地‘嗯’一声。
随后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临近楼下。
夏菱歌解开安全带,要推门离开,夏父出声拦住她:“刚刚那张照片,你能发给我吗?”
“好啊。”夏菱歌漫不经心的摆弄手机,同时随意地问道“你要照片做什么?”
夏父收到照片关闭手机:“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跟那什么集团有联系,那就托他照顾你一些,免得你在大老板面前丢我的面子。”
“怎么可能?”
“好啦,回去吧,晚上注意安全别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一有状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
夏菱歌挥手再见。
等汽车离开小区,逐渐远离视线,她便拿起手机给司丞打电话:“干得不错。”
“谢学姐夸奖。”
司丞的声音也带些愉悦:“但还是学姐抛转抛得好,虽说藏得好,但他那种焦虑的样子再一众人里还是挺引人注目的,没想到能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
“也应该是秦盛那边有安排吧。”夏菱歌回道“这次副本他们集团总共派出四人,结果就我一个人回来了,无论是谁,都要有些警惕。”
“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被发现吗?”
司丞摇摇头:“没有。他光顾着打电话,没有留意。而我也就照张照片就跑了,没有什么交集。”
他顿了下:“但学姐,这样子……夏叔叔能知道他们警局出叛徒了吗?”
夏菱歌摇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联想到叛徒,但警惕性肯定是有了,而且只要给他时间认真仔细的想一想,我的‘往常不同’他也一定会发现的。”
“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大人来处理。”
司丞轻笑一声:“谢谢你学姐……”
夏菱歌没答反问道:“你姐姐的病怎么样?”
司丞道:“医生说了,再有一次手术就可以完全压制癌症,剩下的只要回家好好修养便不会有太大问题。”
夏菱歌:“那就好。上次我给贺阿姨他们打电话,听说他们公司的财政问题也得以解决,现在正处于上坡发展。”
“再等等,等所有难关都挺过去,秦盛和他的玫瑰手表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司丞轻笑一声:“好,再等等。”他抬眸瞧着橘红夕阳,如火焰般的火烧云滚滚涌动冲击他的心,“学姐,我会变强,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面前替你阻挡住所有的危险和阻碍。”
夏菱歌也正抬眸望着天上红云:“我不需要你来帮我阻挡所有的危险和阻碍,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和阻碍。”
司丞一愣,笑着道:“好,我们一起。”
但那种失去她的痛苦,他绝不想再体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