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难了，我这点实力，就算入场也没什么意思。”
周顾对胡莱说道。
他懒得和胡莱说太多。
不过黄金、银饰、钻石这些，他是真不打算去碰，现在也的确没有实力和那些大型的珠宝连锁企业竞争。
和田玉、鸡血石、独山玉、玛瑙这些，他倒是有兴趣见识见识。
因为有皮壳，有赌性，他能够做到稳赚不亏。
只是他现在也没那个时间。
胡莱却是轻笑，道：“我看你仓库里那些翡翠就能值不少钱，在湘南省，还是有希望成为像咱们胡家这样的大珠宝企业的。”
周顾只是摇头，“算了算了，我赚点小钱就行。”
胡莱低头喝茶，不再说话。
心里却难免对周顾更加看轻几分。
做生意都只想着赚点小钱，这样的人能够成什么气候？
胡玉姝却是眼神欣慰。
现在的商界，已经不适宜猛打猛冲，肆意扩张和涉猎其他行业，最可能的结果就是撞得头破血流。
她觉得像是周顾这样稳打稳扎就挺好。
说到底，就算是潭城的珠宝行业，也早已经脱离飞速扩张的黄金时代，现在已经进入到各家拼成本、拼渠道、拼服务的青铜时代了。
唯有翡翠、和田玉等少数几项，随着网络发展，慢慢进入到寻常百姓的视野当中，可能会出现黄金时代。
周顾在翡翠领域内拼杀，肯定要比像他们胡氏珠宝那样，黄金、钻石等全部涉猎的要好。
也就是船只太大难以调头，而且没法在家族里一锤定音，要不然，其实连她都有舍弃黄金、钻石等原本几项主营业务的想法。
竞争太激烈，加上市场透明化，如今利润实在越来越稀薄啊！
鱼隐阁的菜味道真是相当不错，但这顿晚饭只能说是吃得不温不火。
胡莱和夏娟都话少，周顾和胡玉姝之间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相对于胡氏企业，不，哪怕只相对于胡氏珠宝来说，现在周顾还完全没有铺开的摸摸亮和成品店生意，真只能算是做生意，而不能算是企业。
所以他肯定没法像是胡玉姝那样有高屋建瓴的见解。
而闲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埋头吃饭。
以至于走出鱼隐阁后，周顾都产生了一种自己招待不周的错觉。
还好胡玉姝仍然笑得开心，也就无所谓。
说好等古玩交流会要开始之前，让周顾记得提醒她，还有周顾那成品店开张也务必要通知她以后，胡玉姝开车带着胡莱、夏娟离去。
周顾自己开车回摸摸亮。
……
“姐，这个周顾到底什么来头？”
到胡氏珠宝的办公大楼。
胡莱跟在准备晚上加班的胡玉姝后面，钻进胡玉姝的办公室。
他原本对周顾有些不以为然，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周顾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对赚钱不感兴趣？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高端翡翠？
但如果周顾不是普通人，又为什么要租那么寒碜的仓库？并且开个公斤料店还要步步为营？
穿着打扮方面也毫不亮眼。
连个表都没有。
车也就马马虎虎。
难道还能是处事低调，胸无大志的超级公子哥？
胡莱是越想越琢磨不透，只之前夏娟在，没好问胡玉姝。
“你觉得他是什么来头？”
胡玉姝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笑问。
“富二代？或者……馆二代？”
胡莱皱眉道。
“为什么这么想？”
胡玉姝又问道。
胡莱轻轻摩挲着自己不过有几根短短胡须的下巴，带着些许不确定道:“看他人，倒是不太像。但是如果没有点背景身份，他应该弄不到那些高端翡翠吧？而且让姐你对他格外关照。所以……他是后者？”
“大错特错。”
胡玉姝道。
胡莱微微愕然。
胡玉姝接着道:“我对小顾是很看好，但他要是馆二代，在我面前会这么客气？小顾就是个普通人，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在几个月之前，他都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别说几个亿，估计几千块都掏不出来。”
这是她后来听周顾说的。
胡莱不淡定了，“不可能吧？”
普通学生，几个月赚几个亿？
他实在没法想象。
反正他自己是肯定做不到。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胡玉姝瞟了眼胡莱，“你必须得承认，这世上有些人的确有着过人的本事和运气。小顾的发家史我清楚得很，很简单，中了刮刮乐，古玩市场淘了几件值钱的东西，又在翡翠公盘上接连赌涨，切出来不少好东西。几个亿，就到手了。”
“啊？”
胡莱目瞪口呆。
“不过你也别以为小顾全凭的是运气，他鉴定古玩、看翡翠毛料的眼力都相当的好。而且他敢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才是重点。”
“你是高材生不假，但我让你中刮刮乐，你能像是小顾这样快速发家吗？”
胡莱又咽了咽口水。
眉头皱着，但无力反驳。
几十万到几个亿，他怎么可能随便赚得到。
“行了，我要工作了，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说完，胡玉姝摆了摆手，下起逐客令。
胡莱挠挠头，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只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回头道：“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他格外关照呢？”
“因为他待人真诚，而且，我也想沾沾他的好运气。”
胡玉姝道。
胡莱咀嚼着这句话，心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离开办公室。
他仍是难以想象，周顾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狗屎运和眼力，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就积攒到数亿身家。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胡玉姝的话里有些微敲打他的意思。
这让他多少有点儿不爽。
……
到潭城大学进修，让周顾见识到和传媒大学完全不同的学习氛围。
他按着宋伊在班级群里面发的课程表，早早开车赶到潭城大学教室里面上课。
在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就踏进教室的门，但里面，竟然已经坐着十几号人，都在埋头学习。
周顾见到李博那乱糟糟的鸟窝头。
但没过去和李博打招呼，自顾自在教室的末尾找个座位坐下。
这都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