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有那么爱你,那他自然而然会记起你。”
“我何时说了是谁忘了我?”
伴随着她阵阵意味不明的低笑声,听不出任何不对劲,但执苏却无端的心里一紧。
他自然是有办法帮君初想起来的,可是……他不想。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忽的,时临敛起笑容,变得面无表情,甚至连语气都冷然,冷漠无情,就像是卸下温和的面具,露出原本的模样。
有些事情,不用挑明来说,做过的人都会心知肚明。
执苏是心悦她,所以不惜用秘术,付出极大的代价毁了另一根红绳,兴许是猛然间清醒,剩下的一根还存放着。
不想看到红绳,便将它交于常昱保管。
它会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那天到底做了何种卑劣的事情。
她还是知道了。
其实时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是执苏一手造成的,说生气吧,她又确实没有,毕竟君初还是跟之前无甚区别,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
纯粹觉得挺突然的,着实想不出来这般清冷孤傲的一个人,会在背地里耍小手段。
“等等。”
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兴许是觉得有些冒犯,顿时又松开,讷道:“……抱歉。”
“有事?”
时临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如果我有办法让他想起来,你可以不生气吗?”
执苏抿着微显白得病态的唇瓣,气息略有紊乱,时临这才注意到他似乎是……病了?
常昱忘了跟她说的是,刻意毁了红绳等同于逆天而行,使用秘术本就耗费内力,更别提还要毁红绳,折损的可不止十年功力,甚至可能会武功全失,沦为废人。
时临拧眉,还是没有询问出来。
只道:“你不是说没有吗?”
“一个月的时间,让他留在国师府,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执苏还是妥协了,他可以帮君初恢复记忆,但是时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能见到君初。
“我凭什么信你?”
时临挑眉,他连暗算别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她怎么信他是真的会帮她?
如果是之前,时临倒是会信,但这件事情之后,就……不太好说了。
因为戴着面具,时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得他阖了阖眸,旋即道:“你既然已经知晓,我又能再做些什么。”
执苏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他未曾后悔过。
错是错了,但心悦她这件事情上。
他无错。
“行,可以。”
时临将红绳归还给他,只不过他却没有接过的意思。
“你收着吧。”
原本……就不属于他的。
是他妄想太多,也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事到如今,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不必了。”
时临不准备收,在临国送红绳的寓意是什么,她不信执苏不知道。
“毁去红绳,便会忘记自己的心上人,现在,你想必是知晓了。”
执苏仍然纹丝不动,没有接过来。
“你在威胁我?”
时临笑了,却透着森森冷意,她不是很喜欢别人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