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拿闻人岳来压他。
呵~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闻人泽仅仅是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而是绕道直接走进去。
冯识想也没想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属下。”
以往冯识若是这么说了,闻人泽必然是识礼数的离开,可这次,却并非是他想的那样。
“我便是要为难你,你又能奈我何?”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狂的话,可偏偏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这是家主的命令!”
冯识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甚至是咄咄逼人:“公子虽然是未来的家主,但只要一天没有当上去,您就得听家主的话。”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
闻人泽轻声低喃了句,但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惹恼了冯识,竟然直接对他出手了。
可是如今的他又怎么会是闻人泽的对手?
闻人泽就连躲开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是站在原地不动,无形的气流在周身形成保护圈,衣袂被掀飞一个弧度。
而冯识几乎是在瞬间被击飞数十米,再从空中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
“狗仗人势,自不长久。”
“公子莫要欺人太甚。”
闻人泽上台阶的脚步一顿,似乎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左手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乃是上好的羊脂玉精心打造而成,价格不菲。
说话时,语气漫不经心:“可是……我未曾将你视作过人啊。”
“你……!”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道极具威严和压迫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闻人泽抬头一看,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闻人岳,见此,他面不改色,笑着弯腰行礼:“见过外公。”
“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
“自然知道,外公便是外公,闻人家现任家主,更是当代武林盟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闻人泽站直身子,嗓音温润,听着便让人觉得清风拂面,心旷神怡。
“既然知道,为何不听我的,要在竞选盟主之前来见我?”
闻人岳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悦,可语气却沉了沉,他向来是知礼听话的,如今忤逆他的命令,还打伤他的人。
闻人泽缓缓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外公一些事情罢了。”
“问何事需要打伤他?”
闻人岳说这话的时候,冯识立马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走来,看向闻人泽的眼神明显带着怨气。
“属下只是遵从家主的命令行事,可不知为何公子不仅开口辱骂还对属下痛下杀手。”
“外公,我也算是未来的家主,亦是现如今是嫡系公子,惩戒一个不长眼的下人的权利总该有的吧?”
闻人泽不以为意的笑,像极了一只笑面虎,温润如玉的面具戴习惯了,他们真以为他是没有爪牙的无害动物?
可笑。
“当然有,只是他听从的是我的命令,你对此莫非有何不满?”
闻人岳淡淡的道,话语中听不出息怒。
“我对外公如何会不满,只不过是训了他几句话,他便对我出手,如此以下犯上不懂规矩的下人,我自当应该替外公教训教训,不然他还分不清尊卑了。”
闻人泽挑着重点来说,冯识立即脸色煞白,连忙跪下请罪:“还请家主恕罪,属下只是一时气急失了分寸。”
他很清楚,家主最看重的便是尊卑与嫡庶之分,同时不喜的就是不分尊卑的人,尤其是以下犯上的下属,完全就是容不下。
“下不为例,你先退下吧。”
闻人岳仅仅是皱了眉头,看着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就没有做出惩罚,毕竟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自然不会要了他命。
“多谢家主宽宏大量绕过属下,属下这就告退!”
冯识如获大赦,连忙退下。
“进去说。”
闻人岳带着他进了房间,旋即问道:“说吧,你有何事要问。”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外公至今都不愿意告知我一切。”
闻人泽自顾自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你该问的。”
提起这个,闻人岳脸色不怎么好,甚至是有些怒意,他警告过他不许再提此事。
“不是我该问的?”
闻人泽若有所思的重复了句,而后自唇边发出阵阵清朗动听的笑声:“那是我母亲的事情,我当然有知晓的权利,怎么就成了不该问的?”
“我告诉过你,闻人若背叛了闻人家,就不再是你的母亲,她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你,若非是我,你早就饿死在了外头!”
闻人岳怒不可遏,这个混账,居然还敢反驳他!?
和她说的不一样。
事到如今,还要骗他。
真以为他是傻子不成?
“呵……”
闻人泽似乎是习惯了笑,扯了扯唇角,牵出弧度,说出的话却尤为冰冷:“外公,您确定……真的是这样吗?”
“我还会骗你不成?纵然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但仍是事实!”
闻人岳字句都透着浓烈的情绪,甚至铿锵有力,仿佛他说的,真的就是事实。
如若不是闻人泽遇到了时临,只怕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确认闻人岳所做的一切,是他闻人岳想要拆散闻人若和临皇,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可是我不信啊。”
闻人泽慢悠悠的站起身,轻声道:“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我的母亲会是临国先后,父亲是先皇,不仅如此,我还有个亲生妹妹,她叫时临。”
闻言,闻人岳整个人都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是如何知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的?明明他将所有真相封锁了,而且阻挠闻人泽去查。
想不到……他还是知道了!
难道……
是时临来找他了?
闻人岳目露凶光,转瞬即逝,看来他当年还是小看了时临,都已经派人去给皇宫里的人毒药了。
竟然没有毒死。
是了,皇宫里给时临下药的人,药是闻人岳派人送过去的,包括临皇身上的慢性毒药,也是他的手笔,是他卖给时景念的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