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掀开白布,看了眼二庶女的模样,也跟着扑簌簌掉眼泪。
“这孩子聪明又灵巧,我一向看重她,还想着等樱宁出嫁了,就为她谋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怎么……就这样没了?”杨氏落泪道。
“唉,这都是命。”
阮姨娘和陶姨娘也跟着默默垂泪。
杨氏含泪喝问长子:“辅承!你是当大哥的,我把妹妹们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们的?”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
李辅承没有说任何理由开脱,完全承认都是他的错。
折兰小声说:“这根本就不是大少爷的错,都是太子殿下……”
“这里怎么又有太子殿下的事情?”杨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追问。
“回夫人,是这样的——”
折兰把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当然,她口中的真相,都是从大小姐那里得来的。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杨氏气的直哆嗦,“太子和安庆做出这种事,我们侯府不敢说什么,无非就是退婚罢了,我们侯府不敢跟蜀王府争!我的女儿自然也不如安庆郡主高贵!可是为什么,我们已经退让到这般地步,太子还要逼迫我的女儿做侧妃?难道他们非要逼死樱宁才罢休?”
白绣又哭又喊:“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死的实在是太冤枉了啊!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公义了?夫人,夫人您一定要为思瑶主持公道,不能让她就这样白白的断送了小命……”
她跪爬到杨氏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喊。
杨氏伸手把她扶起来,更咽道:“思瑶虽是你生的,但也是我的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不心疼?你且别伤心,等过两日侯爷回来,到那时自然有一番道理。”
提到李侯,白绣更是委屈万分,哭着瘫倒在地:“侯爷您快回来吧,你连咱们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啊!我没照顾好咱们的女儿,我还有何面目见您?”
她哭到昏厥。
杨氏忙命人把她抬回去,又让管家请郎中来看。
李侯虽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但这样大热的天,丧事是不能等的,必须要筹办起来。
二公子李第尧从书院急匆匆赶回来,看到二妹妹的棺木,也哭了一场。
两天后,李侯爷回来了。
李侯爷和李辅承父子两个几次出生入死,为国征战,即便不打仗的时候,也四处奔波,为皇帝办事。这次李侯爷去江南收盐税,风吹日晒,风尘仆仆的忙了一通,回来却见到了自己女儿的尸体。
如何能不悲伤愤怒。
此时谣言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太子和安庆郡主勾搭上,把未婚妻李大小姐一脚踢开不算,还要求她降级做侧妃,甚至牵连着害死了李侯府的二小姐,把李侯夫妻俩气的几度昏厥。
皇室和高门贵族之间的风流韵事和秘辛,坊间向来听风就是雨,何况这次事关人命,证据确凿?
李侯府门口的白布还挂着呢。
皇室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何况李侯也不是普通人,他是功臣。
皇室这样对待有功之臣,岂不寒了大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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