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喉骨被击碎的声音。
身材高大的老外双眼外凸,嘴里发出“咕咕”声,人却没有倒下。
“嗤”。刀子插入人体的声音。
补刀的侯云伟随手在老外的衣服上擦擦刀子,还不忘朝云向前竖起大拇指。
与吕进喜欢用拳头击碎敌人的喉骨相比,云向前用掌,在侯云伟看来,似乎难度更大一点。、
尽管对方没有马上死。
船上大多数是完成本职工作的普通人。他们这次的行动,只针对那些所谓国际安保集团的老外以及少部分非法持械者。
船上有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目标,都是未知数。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出其不意。只要登船时不被当场发现,可以有一段相对安全的“空窗期”。
空窗期的长短,取决于包括云向前在内的四人小组,他们负责开路。
时间刚刚过去五分钟,他们已经走到第三条通道。制服五人,杀掉两人。
云向前表现出来的作战能力,让大家刮目相看。
冷静,果断,出手坚决。侯云伟觉得假以时日,这家伙会和吕进差不多......
几分钟后,船员休息区。被逼着带路的船员把他们带到二副的寝室。
“噗嗤!”
刀子刺进二副的肩胛骨缝隙,剧烈的疼痛让他剧烈的扭动,像被扔到地上的活鱼。
“我放开手,你如果敢出声,就宰了你!”
何建勇低声说。
二副拼命点头,涕泪横流。
“那些老外住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吕进环视一下不算宽敞的寝室,蹲下来看看床下,伸手拉出一个旅行包。
片刻,从里面翻出一把手枪。
“你就是个货轮的二副,还有枪!挺厉害啊!”
吕进推出弹匣检查一下子弹,看向二副的眼神变得凌厉。
“我......我......这是船长给我的!说必要......必要时......”
“闭嘴!”
陈阳不耐烦的捏住二副的下巴。
“看样子除了那些外国佬,参与的船员也有不少。怎么弄?”
吕进笑:“还能怎么弄?往大了弄呗!”
......
“呜!”
货轮的汽笛声划破夜空,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平航号起锚了!搞什么名堂?!”
码头上,巡查值班的工作人员和某些负责警戒任务的人目瞪口呆。
有人奔向登船口,有人跑向调度室,有人用强光手电照向甲板。
“哒哒哒!”
甲板上响起枪声。
码头上的人都愣住。
调度室,值班领导大喊:“快报警!有人劫船!”
“联系油气公司!”
凭借九个人要对付几十名所谓安保公司的持械分子,还有不明数量的帮凶,基本属于找死。
吕进等人上船的目的,原本是要弄死一部分人,削弱吴家的押送力量,然后让他们去海上狗咬狗。
但发觉大部分船员都是武装分子,都属于“保护力量”的一部分后,削弱也就无从谈起。
吕进他们不是杀人狂,不可能无差别杀人。
这种情况下,把事情闹大,让官方不得不介入,就成为最好的选择。
控制室内,陈阳等人挟持着相关人员开船。控制室外,吕进带着剩下的四个人陷入苦战。
枪声和偶尔响起的爆炸声,码头上的人们听的清清楚楚,不明真相的,知道内情的,在震惊之余,都忙着想办法。
有好事者,甚至已经在拨打媒体电话。
默契不复存在。
极短的时间内,公安局,海警,海事局,包括部分媒体,全都被惊动。
连躲在酒店,正在紧急商议对策的施长信和曹勇,也不得不立刻赶往码头。
.....
“张书记!我还有事情汇报!”
被临时征用的康诚医院会议室内,周严说道。
“说!”
张应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泾港码头,有一艘星海货运的船上,藏着大量武装人员。很可能有重武器。”
“我建议张书记通知武警部队,普通警察去查,可能白白牺牲。”
“砰!”
张应文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位高权重者,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从始至终保持平静的张应文,此刻终于发火了。
袁静山提前打过招呼,童家和花家也通过不同的渠道,事先透露过一些消息。
张应文对整体局势虽然没有详细过问,心里还是有谱的。
对于有人利用医院进行非法器官移植甚至买卖,作为书记,既然知道,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如果让他来处理,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要不要和吴家撕破脸,社会影响,还有那些接受器官手术的病人。
总之,是要考虑周全,徐徐图之。
站在张应文的角度,这无可厚非。也许只有时过境迁,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才会偶尔想起,当时的做法,真的无可厚非?
拖上几个月,甚至几年,在自认为最恰当的时机出手,期间又会有多少受害者?
眼下,这件事是别人要处理,他只需要适当配合,张应文乐见其成。
在公在私,对他这个书记都有益无害。
原本是这样。
也应该是这样。
但张应文万万没想到,“别人”处理的方式,居然是......把沪上搅的天翻地覆。
尤其是听到军山路码头货轮被劫的消息后,张应文真的闹心了。
彭俊雄的事情,他自然早就知道。还曾经私下里和人开玩笑调侃吴常健竟然被当成“唐僧肉”。
那么多人打彭俊雄的主意,无非是想抓点吴常健的把柄。
哪怕一时用不上,也可以作为筹码收着。
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连这件事也要在沪上被捅破。
你们折腾这些破事,随便去哪里折腾,为什么非要来沪上?
江省和吴家的矛盾,都来沪上解决?
“张书记,这其中应该有误会。”
见张应文发火,王鹏飞不得不开口。
“误会?”
张应文挑挑眉:“我看不是误会,是看我的日子过得太消停了!”
“咳咳......”
王鹏飞狠狠瞪周严一眼:“这小子刚才的话,张书记可以当做没听到。”
张应文更气:“王省长,外面的大楼烧的像只大火把,码头上众目睽睽之下,有人劫船,我也能当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