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如期举行。
第二天一早。科里卡镇的男女老少在乔纳森的指挥下在寮棚外的广场搭花架,布置现场。土王孙女和军阀妹妹的订婚仪式,在科里卡无疑是一件盛举。加上前一阵子科里卡民兵大胜卢旺达人带来的喜庆,整个科里卡镇好事连连,充满欢乐。此刻,广场上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土王带着几个衣着整洁的黑人向寮棚走来。这几个人和科里卡镇里的人不一样,身上穿了衬衫,脚上蹬着小皮鞋,看样子倒是有点像政府官员。还跟着一个穿着长袍的白胡子老头儿,那老头儿相貌庄严,脖子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十字架。
众人连忙站了起来。
唐光明走过去和他们沟通了几句,转过头说:“他们是土王叫过来的地方官员,给阿旺和马总核实身份资料见证订婚仪式的。那个老头儿是本地的土牧师,来主持订婚仪式的。”
宋洪林说:“考虑很周到!”
唐光明说:“别忘了,人家是土王,乔纳森是小军阀。他们要办事打个招呼,拍马屁的一串串的。这里刚果金的基层政府怕他们怕得要死,土王和乔纳森三天两头不高兴就翻脸唱反调。”
大家恭恭敬敬地向土王问好。土王则笑眯眯地走过来热烈拥抱他的孙女婿,显然对自己的中国孙女婿相当满意。
广场上开始热闹起来了。
芭比和珍妮盛装出席,在几个女孩的簇拥下羞答答地从广场一角走了过来,一大群黑人小孩妇女在一边围观。大家齐声跺跺脚,跳着舞一路把芭比和珍妮引导到订婚现场。满广场响起“呜啰呜啰”的叫喊声。
两对订婚的新人站在土牧师身边,开始举行订婚仪式。
土牧师神情端庄,叽里咕噜一说了一通,然后把脸转向马逸明。唐光明提示:马总,该你说话了。
马逸明立刻说了一句:喂惹沃。
这是唐光明教的,法语的意思是“我愿意”。唐光明叮嘱马逸明和阿旺,不管土牧师说什么,只需要说“喂惹沃”就好了。
到了交换戒指的时候,马逸明掏出一个佛牌,阿旺拿出一个手串,牧师一愣,把头转向唐光明呱啦一通。意思是:为什么会是这个东西?难道不是戒指吗?
唐光明客客气气地解释:在中国订婚,需要出示信物。中国人没有戴婚戒的习惯。土牧师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芭比却是个机灵鬼,看到马逸明给自己一个信物,马上撸下自己手腕上的手串,作为信物转给了马逸明,堪堪圆满完成了信物交换。
唐光明在一边伸着脖子瞅了一眼,悄悄嘟囔了一句:“鸽血红,极品红宝石手串,这串上两颗宝石起码价值20万,芭比真有钱。”
鉴于两对新人语言不通,在相互表白的环节上,土牧师只好草草省略了。
土牧师双手一扬,用法语说:你们可以亲吻自己的未婚妻了。
唐光明喊了一声:“马总和阿旺亲一下芭比和珍妮。”
身后一群黑人唱诗班的歌声响起。现场氛围达到高潮……
土王和乔纳森在围观的人群中露出笑脸,走过去热烈拥抱马逸明和阿旺……
就在人群载歌载舞欢乐无比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突突突”地冲进了广场,一个穿着“中国水电”工作服的小黑大喊大叫着冲了过来,嘴里喊着乔纳森的名字。
乔纳森皱皱眉头走了过去。“中国水电”样子有些狼狈,一边比划着一边和乔纳森说着话。乔纳森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唐光明在一边敏感地观察着乔纳森的表情。他担心这家伙动不动就要搞事。
果然,几分钟后,乔纳森走过来找唐光明了。两人在一起交谈了会儿。唐光明神情也紧张起来。
唐光明带着乔纳森走到寮棚一边,找林文亮。
林文亮说:“老唐,什么事?你这个阿蜜还要揩你的油?今天可是他大喜之日啊。”
唐光明说:“揩油还好说。这个事情比揩油麻烦。要打仗了!卢旺达人要杀过来了。”
……
林文亮和宋洪林啊了一声,都吓住了。
林文亮对乔纳森比划一个开枪的动作,嘴里“叭叭”两声:“卢旺达?”
乔纳森严肃地点点头,叮嘱了唐光明几句急哄哄地转身走了。看来,他要有得忙了。
乔纳森对着欢乐的人群开始发表演说,广场上的黑人们静静地听了两分钟,“哄”地开始炸窝。大呼小叫着散了,一片忙碌……
马逸明和阿旺带着芭比和珍妮走了过来。
马逸明说:“老唐,怎么回事?好像出什么问题了。”
唐光明说:“卢旺达的军队要攻打科里卡,为上次的事件报仇。乔纳森摇人去了,他说我们不许离开,要一起参加战斗。每一个科里卡的男人都是光荣的战士。晚点他要来找我们。”
几中国人觉得这种事情有点不可思议,林文亮喃喃道:“老唐,这里太乱了。铜矿场的事情,要慎重啊……”
宋洪林说:“这会儿还想着开矿啊?先考虑考虑怎么活命吧!唉,这事儿闹得……”
唐光明说:“马总,你和阿旺让芭比她们先回去,我们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