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铃儿一同到刘卿颜的住处去,其实就在我那房间隔壁的隔壁,只是刚起床睡不饱就缺心眼儿的我根本没脑子去留意她。这会儿才发现,那房门紧闭,从来是生死相随于刘卿颜的丫鬟小伍却坐在门口的石桌子上打瞌睡。
我走过去,一掌便拍醒了小伍:“青天白日打瞌睡,夜里做贼去了?夫人呢!”
小伍揉揉眼睛,一边肆无忌惮地打哈欠,一边斜着眼睛戳着食指朝房门里点啊点啊点:“在里面啊。”
“还没起?要连着午觉一起睡了?”我继续问。
小伍继续哈欠连天,看样子准备连着午觉一起睡的更像是她:“今早夫人出门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上当家,俩人就又回屋了,哎,这会儿还没出来呢。”
“当家也在里面?”说话的是张铃儿,眉毛蜿蜒曲折的弧度时刻表明着她心中的焦虑。
小伍点头,脸上却带着疑惑:“怎么?当家在里面,有问题。”
我想问她常问夏出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再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索性先打发她离开。
“你这不用心的丫头,当家在还不快去准备午饭!”真是蹩脚的说辞。
她还是没睡醒的样子,就算是山寨子里的丫鬟也不该这么随随便便的。
“哎,我这就去嘛。其实当家都会回前厅吃的吧。”
小伍叨咕着走了,我便与张铃儿贴到那房门上去。
“喂,你听到什么了没?”我似乎……似乎听到了某些极其轻微且不太美妙的声音。
张铃儿朝我微微点头,但明显,脸上阴云密布已是黑得不像话,委实难得的表情在她脸上叫嚣着她内心的醋意,只不知是为谁而酸。
“那……进去吧。”我轻轻碰了碰门,发现屋子竟然并未上锁,便立马推门而入。
而映入眼帘的景象……简直要把我吓吐魂啊!但见绣床上两个女人正抱在一起缠绵,一个是衣衫不整的常问夏,另一个便是赤身裸/体的刘卿颜。刘卿颜雪白的躯体被常问夏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娇喘吟吟,浑身颤抖。她的嘴里咬着一根紧缚的鲜红的绸带,眼角有湿漉漉的泪痕,显然,现在的状况并非她所愿。而常问夏,这个此刻埋首于她胸前的女人,正啃咬着她左胸的ru头,一手揉捏她的右乳,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肚脐周围徘徊抚弄,隐有渐渐向下滑动之势……场面是十足的情/色,简直要瞎了我的狗眼!
相比被这现场版复古lv吓得风中凌乱反应不过来心里却的确有把正义力量掺杂着些许妒意的烈火在熊熊燃烧的没出息的不才在下,张铃儿小姐显然镇定得多。
她二话不说便急速上前,还不待床上两人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常问夏欲要犯规向下触碰身下人私密之处的右手,冷冷道:“别碰她。”
常问夏本就被推门之声惊扰,这会儿手又被人拽住,自然无暇在刘卿颜身上继续做乱。松了嘴,一脸不满地直起身,眯着眼望向张铃儿:“谁!”
靠!!!果然是还没正常。我简直要昏倒了,不明白那仙人醉的酒劲儿又要闹哪出。
张铃儿没答话,只拽着她用眼神与她对峙,似乎并没有在意常问夏古怪的问话。我走过去,从地上捡了件衣裳盖住依旧被迫躺在某人身下泪流不断的刘卿颜,又解了她嘴上的红色绸带。
她的嘴得了自由,便立刻抬手捂住脸,嘤嘤地啜泣起来。
“喂喂,你认识我是谁么?”我拍拍常问夏的肩,蹙眉问她。
她终于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笑得一脸可恶,道:“呵,小妾啊,好久不见,怎么还活着。”
“……”我觉得我彻彻底底被这货打败了,一败涂地啊混蛋!合着她还记得我,可这“好久不见”和“怎么还活着”算个什么事儿?她又穿到哪年去了?
“你压在人家姑娘身上干嘛!!!”半天,我憋出这么一句,问完了才觉得这句话似乎不是很给力啊……
“你瞎了么?”果然,她对我的问话嗤之以鼻,转而又对张铃儿道:“还不松手?敢坏我的好事,区区一个凡人!”
好凶啊……我不料昨天那个哭哭啼啼内牛满面还对我掏心掏肺的常问夏,一天的功夫,再次变了个人,不对……变了个妖,一个牙尖嘴利□熏心还会对人用强的妖。
“不许你轻薄她,她是我的人!”张铃儿丝毫不输气势,手上青筋暴现,可见使力不小。再一句‘她是我的人’,惹得刘卿颜的哭声戛然而止,场面出奇地安静诡异。哎……可怜的刘卿颜,看来又被吓得不轻。
常问夏起先也是一愣,可没多久,便又呵呵地笑起来:“倒是有脾气的女子。别急,她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她也是我的。怎么样,美人儿,要一起么?”常问夏无良地抬起食指,奸诈地抚弄着张铃儿的下巴,邀请3P?张铃儿想来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一扭脖子避开她的手指,怀疑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她抽了,不认识咱了。”我偷偷地在张铃儿耳边解释。
张铃儿和常问夏一同转头来看我,一个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一个则是笑得愈发欠抽。
“呵呵呵呵~小妾,我可认识你啊。”
我翻了个白眼,信口胡掰:“谢谢啊,还认识我曾曾曾曾曾曾祖母。但你什么时候娶她做小妾了?”
“呃……我想呢,怎么能活到现在,明明是个凡人,没想到曾曾曾曾曾曾孙女儿都这么大了,还长得那么像……凡人真是神奇。”她伸过手来摸摸我的头,虽是一口一个凡人,却当真换上了一种长辈看待小辈般貌似慈祥的眼神。“对了,你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是谁?敢抢我的女人,我要他断子绝孙。”
她脸上仍是保持着就某种意义上尚且还能称作笑容的表情,只是这笑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我去!
“我哪能知道我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是谁,这么老早的事情,人都死了。你要他断子绝孙……是要杀了我么?”
她爽朗一笑,脸色也好了,只是嘴里还在喷墨黑墨黑的毒汁啊毒汁:“罢了,反正也不是很漂亮,还不如这女人,有一双好眼睛。”她说着,又要去摸刘卿颜的脸。
张铃儿忙又抓住她那只不怀好意的手,不满之色不言而喻。
常问夏被张铃儿这样百般阻挠也是不快,扭过头,厉声道:“娘们儿边儿去,一会儿才轮得到你!”
见此,我勇敢地硬着头皮扑到她身上,假装哭喊:“没良心啊没良心!亏我那善良美丽痴情痴心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啊,一辈子都在念叨你!她对她女儿念叨啊对她孙女念叨啊对她曾孙女念叨啊,她曾孙女再对她曾曾孙女念叨啊曾曾曾孙女念叨啊曾曾曾曾孙女念叨啊这一代一代地念叨下来直念叨到了我这里,不然我哪能知道曾经有个风姿绰约的女妖精许诺过要娶她作小妾却迟迟不来兑现害她只得随便嫁了个人终此一生含恨而亡。而那女妖精就是你啊常问夏!!!我恨你啊我代表我曾曾曾曾曾曾祖母恨你啊!!!”
“你……”常问夏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人都抖了一抖,继而拍拍我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忘了她么,原来我小妾这般挂念我。”
“嗯嗯嗯……算你还有良心……”我从她怀里抬起头,抹着假泪,拉着她的胳膊继续讹:“她有遗言给你留着,走,到没人的地方我告诉你。”
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还是鸵鸟状的刘卿颜和依旧愤愤不平的张铃儿,又看了看我,眼神之犀利让我不敢多加评论。最后,却还是由了我带她出门,临走还留了一句:“洗干净身子给我等着,晚些时候再来宠幸你们!”
宠幸毛线啊宠幸……
我暗暗叹气,直觉得自己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天!我楚盼娘竟也有这般舍身取义拯救世界的精神……世道奇葩了!
“她有什么遗言?”常问夏适时地扯住我的手臂,笑问。
“哦……她说啊……”我转转眼珠子,其实刚才根本没来得及想遗言的内容,只好现掰:“那个……她说啊,叫我做碗双皮奶给你吃,告诉你,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你。还有啊……咳咳……还有啊……若是你变得现在这般花心,她是要吃醋的,做鬼也要死死酸活过来。”
常问夏听了我的话,左眉渐渐上挑啊上挑,挑得老高:“哦?她真这般说了?”她慢慢地抬起右手,拿手指戳着我的胸膛,直指心脏的位置,继续道:“或者说你心里……真是这般想的?”
“哎=_=?”被发现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瞧我真是写得一手赤果果的好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