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九尾狐并没有过多表示,但我还是自信地断定,她已被我诱拐成功,只等着上演一场偷吻的好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落着个好。
“好了,其实我过来,是要收拾地下那些。”大妖孽又变回小狐狸的模样,从我腿上跳到一边,又别过头来对我道:“还不快带我去那口枯井。”说着,火尾一甩,周边的妖鼠便在一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我带她到周府的那口枯井边,暗想她是不是要下去来一场小狐狸地底历险记,不想她省事得很,对着井口放了一把火,然后便安安稳稳在旁边舔了半个时辰的毛。
我见井中狐火烧得滚烫,也没办法窥测内里动静,便坐狐狸边儿上再掏出黄纸朱笔寻几只不能动弹的妖鼠练手。
“我不是说了么,这些不适合你。”九尾狐舔着爪子还有空来跟我讲话。
“那我怎么办?我要大~~规模又能斩草除根的那种。”
“脑瓜子太笨。你身上有蚀骨粉的吧,混水里用不就好了么?”
“诶?靠谱!”我心里敲定这招数的可行性,又突然发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蚀骨粉?”这东西可是廉不愁的方子,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你师叔兜里那些瓶瓶罐罐的我早就看透了,这种低级的毒药,想来她也不会吝啬。”九尾狐舔完爪子又开始舔大腿上的毛。
“哎哟我去,你还看了我师叔的兜儿?先不说她有没有对你下个什么能让人死去活来的药……”我顿了顿,成功让她将小眼神儿往我这儿瞟来,才继续道:“你这样不怕死地窥探我师叔的*是出于什么心态?”
她没理我,继续舔毛,我是不是可以将之理解为她无言以对了?
“解释只有两个,第一,你贪图她的丹药。”我开始比手势。
“胡说。”
“那就是第二种,狐狸姐姐,你对我师叔感(有)-兴(意)-趣(思)。”括号里的内容才是我的心声。
“哼?”九尾狐怪异的哼了一声,却没有我料想的那样傲娇一把,只阴测测道:“你说得对或不对,待我今晚试过才能知晓。”倒是意外的坦诚哪……
井里一把狐火烧得旺盛,似乎还有妖鼠的惊叫声隐隐传出。地底鼠洞互通,可想而知,如今狐火已布满每一条隧道,而躲在隧道中的那些漏网之鱼也应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尘埃。
九尾狐将全身上下的毛发舔得一丝不乱,起身,伸个懒腰活动手脚,又到井边,尾巴一甩,但见一条火龙自井口窜出,继而回到她的尾巴上。
“大功告成,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我望望枯井,内壁连焦痕都没有,何其高端的一把火。
由于实在太想追踪狐狸和师叔的进展,因此,我毅然抛下现下落桃镇中的扫尾工作,随她一同回到寺庙中。
此时常问夏和我师父依旧在某个幽闭的禅房中对鼠王施压以促使它尽早吐露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信息,而廉不愁,也早早回来,似乎是从这些妖鼠腹中得到了有趣的毒腺,便捉了一只活的回来做研究。九尾狐一溜烟窜进了她房里,我躲窗口瞟见她百无聊赖地趴在廉不愁的床上打瞌睡不似要有所行动的模样,急得咬牙,终了还是决定先去找寨主要八卦镜,或许某狐狸根本就是不想让旁人瞧见才趴那儿假寐。
我去拉了常问夏出来,孟东李并未阻拦,只喝着清茶坐禅榻上等着鼠王什么时候想通。
“什么事?你想我了么?”她嬉皮笑脸地挑眉看我。
“哪里呀!今天有好戏,你八卦镜拿出来,咱们快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没人的地方?什么好戏这么秘密?”常问夏眨眨眼,突然惊到:“难不成是狐狸?”
“嘿嘿。”
“我懂了。可是这庙里人满为患,哪里还有空的厢房……不如这样,我们到郊外去,找个山洞生堆篝火烤只山鸡偷偷摸摸看戏。”常问夏眯起眼提出的主意得无比美好,我跟着她想象那一派孤女寡女*看奸/情的景色,也深觉惬意。
转眼间日已西斜,我们捉了只山鸡,在邻山山腰处找着一处山洞。山洞不大,地面却甚是干净,角落里有几个干草堆,似是猎户平日里紧急情况下的遮蔽之所,有一丝人的气息。
连日的暖阳使洞内的空气干燥非常,我们在山洞边茂密的树丛下捡了些枯枝,支起一个简单的火堆。找了一处平整的石壁,将八卦镜的影响投映在上面。画面中是九尾狐盘卧的模样,微睁着眼直直地看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拉远了看,她果然是在注视着廉不愁的举动,对方正从鼠妖的毒腺中榨取毒汁,墨黑墨黑的毒汁泛着诡异的光泽,不疾不徐地被注入青绿色的琉璃瓶中。
“看来还没开始,所以……”我咧着嘴暗示常问夏,她也一点即透,道:“所以我就安心的去杀鸡了。”
常问夏在洞口挖了个大坑,将鸡催眠了放血,这觉不是单纯的善心发作,于她,最大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死前没有受到惊吓的鸡才拥有最鲜嫩的肉质。她的手脚很快,不多时便将山鸡拔毛剖肚,我放了几个水球混一些酒水将光秃秃的鸡身里外冲洗干净,填塞香料,刷上香油,串上木枝,插在火堆边炙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和常问夏喝着白泽送的桃子米酒,看着木枝上的烤鸡表面渐渐呈现出漂亮的焦色,同时,鸡肉本身的香气伴着作料的浓郁味道钻入口鼻,令人垂涎欲滴。我看常问夏,盯着烤鸡几乎不愿意挪眼,甚至是八卦镜那头的动静都分不过神去关注了……诶?一只鸡够吃么?
不用说,在难民面前大快朵颐绝对算是罪大恶极,因此,几日下来我们都没有吃过东西,更别说这样新鲜的肥鸡。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慷慨地决定只要一个鸡翅膀,剩下的留给寨主吃,作为回报,晚上的*你侬我侬,我想她应该知道要摆出如何的姿态。
常问夏看准了时机,将串着烤鸡的木枝从土里拔出来,一边吹着一边望向八卦镜的投影,却没看到什么有新意的画面,抱怨起来:“鸡都熟了,她俩怎么还没动静,真的有好戏看么?”说着,又露出一个坏笑:“其实你只是想跟我单独处处是不是?直说不就好了,何必忽悠人?”
“你别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好不?当然是有好戏看的,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么?”
“这种事就是一副能拿来开玩笑的样子。好吧,你说,你得了什么好消息?”
常问夏扯了一只鸡腿,把剩余的给我,我接过来扯了一个鸡翅,一边啃一边说:“你可别夸我,我让暮炎去亲我师叔了。”
“嗯?”她抬起头,嘴上油亮亮的:“狐狸答应了?”
“可不是么?”
“真稀奇……”
“她问我喜欢女人是什么感觉,我七弯八拐地最后叫她去亲一下我师叔试试,心跳加速了就是喜欢人家。”我耸耸肩,无比得意。
常问夏笑起来,啧啧道:“还不是喜欢么?都弱智成这样了……”
说话间,那边廉不愁终于折腾完了那琉璃瓶里的毒汁,也不知折腾出什么结果了,反正是颇有些满意地将被活鼠取毒浑身虚脱的可怜耗子装笼子里丢门外去了。
廉不愁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我明显看见那狐狸眼睛一亮,背脊都挺了挺。廉不愁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在铜盆中洗了手,一步一步踱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九尾狐,平淡开口道:“怎么了,一直看我。”
九尾狐站起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又蹲坐下来,前爪拍了拍床铺,道:“你坐。”
廉不愁的目光随着九尾狐的行为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转个身,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大腿上方,侧头再次看向九尾狐,依旧没有一点表情。
九尾狐身体前倾,红光一闪化成人形,只是这衣着打扮不似曾经所见,火红的透明纱衣裹着曼妙的身躯,我可以清晰看见她用金线绣了牡丹的嫣红肚兜,以及那性感肚兜无法遮掩住的胸前雪白。我去,这到底是要试探自己的心意还是勾引廉不愁?我开始质疑九尾狐的意图,或者说是智商。
“不要被她勾引。”常问夏拍拍我的手,油死了!
床上,廉不愁面容平静,而九尾狐,修长白皙的大腿跪在床上,慢慢地爬向廉不愁,与之面对面地,眸子渐渐覆上一片幽深的色彩。她的脸凑近,凑近,目的明显,廉不愁不进也不退,绷着脸,眼睛定定看着对方,我却发现她嘴角微微一颤,想来也明白现下的状况。
终于,四片唇瓣完美地贴在一处,九尾狐微微张嘴,轻咬廉不愁单薄的下唇,吸吮,松开,再次贴上,可谓柔情似水,而廉不愁,任对方在自己的薄唇上温柔碾磨,她浅浅地呼吸,静静地闭眼,并没有任何抗拒,好一派两厢情悦……
良久,一串断断续续的亲吻告一段乱,九尾狐退开一些,按着胸口轻声问道:“冷美人,我是病了么,还是中了你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更,我深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