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容我死命翻一个白眼,这臭坑爹的狐狸精。
“有什么话,说。”常问夏倒是十分坦然,拖着下巴左手肘搁在浴桶边沿,与对方眼对眼。
“我是想问你们……”九尾狐眼眸亮亮泛着精光:“你们有没有觉得,冷美人其实挺关心我的?”
“瞎子都看得出来。”我撇嘴答,常问夏也点头,搞得这狐狸更来劲儿了。
“是么?哎哟我都没怎么觉出来,原来这么明显么?”
“狐狸你没事儿冒什么傻气?今天晚上那顿饭,你还没看出来人家那是关心你啊?”常问夏的语气是恨铁不成钢。
“我这不是后知后觉又不能确定才来问你们的么?早知道就不赌气了!”她恨恨地一拍水面,打散了成片的花瓣……忽的又不屑地笑起来!
要死了!走光了!还被看不起了!!!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谁准你看了!”常问夏一本小书拍她脸上,直接把她脑门儿拍红了。
“你你你……!嗯?这是什么?”九尾狐脖子往后一仰,企图看清那小书上的内容。
“嘿嘿嘿,赏你了,回去看吧,有好处。”常问夏笑得特别贼,我直觉里头有古怪,便也想凑上去瞧两眼书上的内容,却被常问夏一手按住:“唉唉唉,露出来了。”呃……
那头九尾狐又往书上瞅了瞅,眨了眨眼,一边把书塞进衣兜里一边还问:“有什么好处?别给我带坏了。”
“见鬼开什么玩笑,你还不够坏么?至于好处,多多少少要你自己体会。”常问夏说着,朝她摆摆手,道:“去吧去吧,你可以跪安了。”
九尾狐勾唇一笑,也不跟她生气,兀自扭着纤腰离开,临走还不忘转过身来挺了挺胸,留下一句……
“啧啧啧,哪里有我身材好。”
“我呸!”我朝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忽然又反应过来那本小书的问题,便问常问夏:“你给她的什么书?”
“你猜啊!”她笑嘻嘻的兴致相当高昂,手心一摊又祭出一本新的,封面朝下,依旧是看不出书的内容。
我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她手上的书,想来是差不多的类型,一边嘴上叨咕“谁要猜啊!卖关子在我楚盼娘面前是行不通的”,一边抓着书转过身不让她抢回去……
“哎哟妈呀果然不是好书,死孩子你跟谁学得这么不要好?”
“怎么跟我说话呢死孩子?”她凑过来贴住我的后背,双臂环住我的腰,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埋怨又炫耀的小腔调在我耳边听来酥酥麻麻的:“你看,多好的画风,多靠谱的姿势,这几本可是精品中的精品……”
“色胚,还精品中的精品……哪儿弄来的?”我又匆匆翻了几页,天哪,简直要刺瞎眼了,她刚才不会一直在脑子里YY这些吧……
“年前我抓了一只画妖,逼她画的。知道我方才为什么说对狐狸有好处么?”她的指尖围着我的肚脐打转,轻声细语:“因为啊,那画妖画完这套册子,就开始喜欢女妖精了。”
“竟然把自己掰弯了……嗯,那狐狸看了这东西没准会满脑子金灿灿色思想,然后对廉不愁把持不住。不过话说回来……”我猛地转过身看着常问夏,问:“这会儿给她看这么肉yu的东西,不会把她带跑偏吧?”
“嗯?肉yu不好么?怎么被你说得很不堪似的。”她将那小书从我手中夺回,抛到三米开外的床榻上,又与我十指相扣,星星点点的亲吻落在我的身上,趁着空隙,她道:“你不觉得这种时候,我们的心和身体一样亲密无间么?”
第二天清晨,我才发现我们俩傻缺居然泡了一晚上浴桶。什么时候睡着的?早就忘了……就知道是水下作业过于费力,手酸脚酸懒得动弹了就靠浴桶壁上休息,没想到两个人都睡过去了……
我慢悠悠地从浴桶里爬出来,感觉身体重得要死还得把常问夏拖出来,幸亏拖了一半她醒了,两人互相搀扶着瘫在床上。
“常问夏……我虚脱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弱了?”我趴在床上面向常问夏。
“你还好意思问……”她无力地翻一个白眼:“你昨晚上扑过来的时候,我腰撞桶边儿上了,好像是撞折了,现在还痛得要死。”
“哦哦哦,这么委屈啊?难怪你后来都乖乖的了。”我挣扎着支起身子,爬到她背后,坐在她的大腿上。
“呃……你要干什么?”
我轻拍她挺翘可爱的臀:“让楚师傅给你做个推拿,包你小腰妥妥儿的嗷。”说完,从储物簪里挑出一瓶药酒,涂在掌心,动用真元力聚于手掌,轻轻推揉她的腰身。她好似舒服到不行,哼哼唧唧还可劲儿夸我手艺登峰造极云云……
我们这儿正揉得起劲,猛然间嘭的一声竟是九尾狐破门而入……
“你们俩……还让不让隔壁的活了!!!一晚上还不够到了早上又折腾起来了……”
“哈?”我惊讶地看向门口,又反应过来自己和常问夏都没穿衣服,赶紧抓了摊子将我们俩遮上。原来她住我们隔壁的屋子,还都听见了,看来我和常问夏是当了那不正经小书的配音,羞涩致死啊!
“你干什么?”常问夏也看着九尾狐,原本无比惬意的表情立刻板成扑克牌脸:“我们俩按腰呢。”
“按腰?还不是因为昨晚上太开心!”九尾狐怒道。
“呃,你吃了震天雷么狐狸姐姐?”我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喉头。
“她这是欲求不满闹的,嫉妒了……别理她,咱们继续啊。”
“哼!开什么玩笑,我想要,随便抓个男人就是,哪里会嫉妒你们。”嘴硬啊……
“那你怎么不抓?”我还是嘴贱地问她。
“哼!”
“恭喜啊狐狸,活着么久头一次守身如玉吧。”
“什么守身如玉,乱七八糟的。”
“呵,难道不是非廉不愁不可么?离真爱又近了一步啊……”
九尾狐听了常问夏这话,眼珠子转了两圈,豁然开朗似的眯眼娇笑起来:“算你占了几分道理。快起来吧,该出发了。”她说完便心情愉快地走了,怎么神经兮兮的?
其实凭常问夏自我恢复的本事,哪里需要做什么药油推拿,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情趣罢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眼看天越发亮起来,我们起身拾掇好,与其余几人打了招呼,便赶往了镇东陈家。
此行目的,首要的无疑是逮那只观音像,若是有可能,还需想方设法救出那些被她捉去的孩童,只不知她是不是也如先前的鼠王一般,早早地将孩童上缴了所谓的护法镜妖,若是这样,一时之间便也没法子了。
到了镇东,经过几番探听,我们找到了那个陈家。也幸而这事闹得那一片世人皆知,因此问起陈家媳妇,多少能指个方向,只是他们的脸上大多有恭敬惶恐之色,问了,都道陈家有观音菩萨降临,不得了,不得了。
陈家并非大户,一屋一院,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常百姓家,不过因为那事的缘故,却与其他人家不同。院子里不养鸡鸭,也并非田地,却是空空旷旷只中央摆了一台烛架,统共五层,每层有十二根烛针,约莫大半是插了红烛,燃着烛火,冒出袅袅乌烟。
我们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只见到几名妇人出出进进,也有几人在烛架前点蜡烛,口中念念有词似在祈福,总之是也没人来搭理我们,似乎对陌生人的光临十分习以为常。
“诶?大婶儿,陈家媳妇可在里头?”我抓住一名来点蜡烛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唯唯诺诺见了我们似乎有些害怕,愣了一会儿,才回答说:“秀秀还在忙,你们要求事,先进去排队吧。”
“嗯?排队?为何排队?”
“你们不是来求事的么?”
“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她的远房表亲,途经米糠镇,听说她嫁到了这镇上的陈家,便来探望她。”常问夏过来接话:“对了,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妇人不疑有他,只说原来不是本地人,怪不得看着眼生,又对着我们将陈家媳妇秀秀的事说了一遍。原来自其它各地陆续传来妖物作祟孩童被掳的消息后,附近的乡亲也开始怀疑陈家那尊观音,而陈家媳妇,身为供奉观音像的人,首当其冲受到了责难。好一段时日,陈家上下在乡亲面前抬不起头,只是秀秀依旧相信,观音就是观音,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仍然日日供奉,潜心祈求。后来,邻街大户钱家的老太爷突然怪病,看了好几个大夫药也吃了不少,却就是不见好。后来那钱家老太爷夜里梦见观音大士指点,到陈家求药,第二日,钱家便差人来了,当时陈家媳妇是在为观音像拂尘的,钱家人将事情一说,陈家媳妇本是一脸茫然,后来不知怎的浑身一颤翻出个白眼,说出来的话连声音都变了,俨然是观世音菩萨怜悯世人的口气,将那被差遣来办事的钱家人唬得一愣一愣,心里虽晓得面前是大慈大悲观世音,但出得门来连腿都软了,揣了一包菩萨赐的香灰连滚带爬回了钱家,一路念叨陈家媳妇观音上身了。后来钱家老太爷吃了那包香灰,果然病愈了,还特意送上大礼酬谢。再后来,这档子事儿又出了几回,乡亲们便都相信,这处不见的孩子,都是去当了金童玉女了,而陈家媳妇儿,因一颗虔诚之心,成了观音使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补牙,虎牙,没想到牙医说我的牙蛀到根了,要套牙冠!!!啊啊啊啊~~~~~我唯一的尖尖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