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是小心眼儿啊姬有时,见我和她意见不合就甩脸子,要不要这样?我就不信她在那小酒肆里弹奏个乐器就真能从那些不着调的谣言里找到妖怪的线索,要我说,这里的百姓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无知无觉呢,又怎么能给她提供信息?
一路叨叨咕咕碎碎念,我决定先去叫上那只狐狸,之前分明说好是要在大街上集合的,可常问夏说她那儿根本没有要过来集合的意思啊魂淡!
待我到药铺的时候,看见的便只有一个老掌柜。至于廉不愁和九尾狐,莫不是还在里头一边妇科检查一边共商对策一边那什么什么吧?
哎哟我都不好意思多想,问某寨主吧,她就在那儿呵呵嘿嘿地但笑不语,看来那两个是没干什么光明正大的事,那就更要去探究一番了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身为女人的八卦细胞?我本想直接进那药铺去,奈何老掌柜看得紧,硬是拿着主人家的腔调拦了我的路:“你这姑娘怎的不懂礼数,要么看病,要么抓药,若都不是,出门请便。”
虽然对老掌柜不把顾客当上帝的恶劣服务态度愤愤不平,但说实话,我也的确算不得什么顾客,而且总不能说是来借茅厕的吧……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道德败坏地破墙而入。
跑到外头墙角,大致确定了位置,我便摸了匕首出来对着石墙凿啊凿。这匕首是当初常问夏送我的,与凡物还真是不一样,锋利无比,三两下便像捣豆腐渣似的将石墙凿出一小窟窿,真是太可怕了。
而真正可怕的,并不我手上匕首的锋利,而是用它凿穿了石墙之后,某只狐狸放大到装不下我的眼帘且满含怒意的面孔。
“呃……”我连忙退后两步,试图靠拉开距离以减轻她恐吓的威力。
“这么凶干什么?难……难不成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九尾狐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形告诉我:坏-我-好-事。
坏她好事?就凭她,我实在想不出她目前做得出什么值得我破坏的好事。总不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和我师叔就有了神发展吧?常问夏也没提示前方高能啊……
出于对常大寨主的信任,我旋即挺直了腰板,道:“我找你们是有事要商量,赶紧让道儿让我进去嘛。”
九尾狐翻一个白眼,随即伸出一双纤纤细手,又在瞬间化成两只毛茸茸的兽爪,就着我刚才凿出来的窟窿,咔咔咔,三两下便把周边的石墙一块块掰了,活生生掰出个足够一人进出的大洞。
真是豆腐渣工程啊……我摇头叹气钻进屋子里,再看见的便是舔着毛爪的暮炎狐狸和正襟危坐的廉不愁……
“刚才不是说在街上等的么?怎么自己找来了?”
“哈,我以为你忘了呢。我是来跟你商量,之后怎么做?是和师姐一样找个地方假意安定探听消息呢,还是跟着我去镇口上发食物堵人,激那暗中的妖怪出来算账?”
九尾狐钩子一般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床板,发出笃笃笃的声音,看样子是在考虑……话说回来,她这么漂亮的人形配两只这样的爪子,处处透着凶残诡异……
“我呢,决定留在这儿。”她似乎打定了主意,肆意地扬起笑脸,得意地看我一眼,又看向廉不愁。
廉不愁也不曾转头与她对视,似乎兀自寻思了一阵,竟抬眼对我颔首道:“我倒是觉得盼娘的办法更为可行。”真是受宠若惊。
“咳咳,冷美人,你是想跟她去?”狐狸的笑脸当即垮了,但见廉不愁朝她点头,她又十分迅速地出尔反尔道:“既然这样,我也去好了。”
就这样,廉不愁、暮炎还有我,三人又光明正大地走到大街上,路过先前的那小酒肆的时候,我还特意抬头瞧了瞧,正看见姬有时站在窗口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样子,顿觉无比同情……
大师姐,你这么好面子干什么?瞧这狐狸领主多能屈能伸没脸没皮,你学了她十分之一,也就不用在这儿可怜巴巴地一个人战斗了。
我们按照来时的路离开,刚出小巷,便见早前那公子还骑着马儿在小巷前徘徊。他见了我们出来,显然一惊,又紧忙下马上前,问我:“姑娘,里面的情况如何?”
我也不跟他绕,直接摸了一粒饱腹丹出来,给他:“你把这枚丹药吃了,可保你一月之内无需进食。随便找个屋子暂且住下吧,记得,千万别吃这里的食物。”
那公子接了丹药,愣愣地不明所以,却还是十分听话地服下,尔后俯身道谢,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一路御空飞行到了官道入口,就近找了个视野极好的酒家,从兜儿里摸些零食儿出来,边吃边守株待兔,顺道问她俩要些个心法口诀来,好将手头功夫推动一把。
话说回来,这妖怪却实在不怎么勤快,好几日过去,被捉进来的也不过十几人罢了,种菜的农夫,流走的小贩,还有进城卖兽皮的猎户……倒是各行各业的都有,只可惜对方颇为沉得住气,坏了这好几桩生意,别说不曾露面,就是一点小小的警告也没有。
闲暇之余,几人便把那寄生于观音像中的幽魂之事拿出来探讨商量了一番。要让她拾回因心智受创而丢失的记忆,这种事,也必须有廉不愁这样对天下药草见多识广的人才有办法。
“当真是被老和尚用九环禅杖打中的?”廉不愁确认了幽魂受创的缘由,立刻提出了救治办法:“西方摩提山上有一眼清泉,以清泉源头之水洗涤,可修复魂体,但此去路途遥远,且那摩提山只逢一年伊始才现世一日,因此,此法需相当的时日与机缘,若不急于一时,倒值得一试。不过,如若想在短期之内恢复记忆,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以我手上的仙药灵草,可炼制明神丹助她恢复,但这明神丹还需药引,便是三种有情人的真心泪,这三种情,无外乎亲情、友情、爱情。这几日你们将这三滴药引寻来,待我出去了,便可炼制明神丹了。”
说着简单,但这种怎么听怎么玄乎的药引要找起来,在我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只是我忘了,还有白泽,她这样对凡人的生平种种都能在一眼之间了如指掌的异类,要她来寻有情人、真心泪,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啊。
于是,这边,我们三人在阵中闲着顺手挽救迷途羔羊,那边,常问夏和白泽东跑西跑寻找有情人找着了还要想尽办法让他们流出真心泪,倒是一点儿不浪费光阴。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常问夏她们已收集到了亲情的泪水,又发现了友情的目标,而我们这边,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日天蒙蒙亮,我正在打坐试图修习金系功法,忽然便感觉到有许多人往这边聚集而来。从气息上辨认,并不是普通凡人,却是镇西被那尚且不知名讳的妖邪所“圈养”的人类不假。
我睁开眼,廉不愁和暮炎早已不知去向,常问夏这会儿也忙于三滴泪水的事没有声响,我步至窗前,才发现酒家楼下竟已围满了人,不同于前几日所见的平和,此时此刻,他们似是被控制了一般,面白如纸,眉目狰狞,气势十分骇人,只是他们手中握的“凶器”,锄头、菜刀、擀面杖、弹弓……这一群大人小孩,怎么搞得像要起义造反似的。
我瞪圆了眼睛扫视着下面越聚越多的人群,他们静默无声却更显得诡异,我一眼在人群的最外层看见了幻化了容貌的姬有时,她也是与其他人一样的肤色与表情,手里攥着一根一看就知道是路边随手捡来的木棍,只是从她望过来的眼神,我知道,她的神智无比清明,不过是继续混迹在这群人当中,旁观着他们的作为伺机而动。
呵,那么,那背后的妖怪是打算驱使这些百姓来如何对付我们?倒是让人拭目以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要努力明天在更一章!这是要恢复更新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