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很美好。
七月份,正是好时节。
李妙言的别墅在沈阳的南边,这里有一条河,叫浑河,是辽宁第一河。
很多本地人也不知道这条和名字的来历。
它原本无名,这附近在古代叫沈水湾,当时也有不少人叫它沈水河。
而他如今浑河的名字,也是有一个典故的。
明末,大将李成梁带二十万兵马进攻努尔哈赤的金军,但当时努尔哈赤只有不到三万人,自知不敌,便没有以卵击石,开始后撤。一直到了沈水湾,过了桥之后,努尔哈赤命令骑兵去附近沈水湾找村子收集马粪丢进河内,然后撤军。
李成梁到此一看,河中怎么多马粪,说明努尔哈赤兵马不少啊!而且桥也没毁掉,明显引诱自己上钩,对岸必有埋伏,权衡利弊之后,决定不在贸然前进,便带着大军撤回去了。
得知此消息,努尔哈赤仰天长啸:“我等搅浑河水,吓退明军,此浑河功不可没。”
此后,便叫浑河了。
如今,这条浑河,已经是沈阳城的一个地表了。
此时此刻,两人在浑河边的沈水湾公园散步,刘景墨突然说道:“羽林,我问你,如果现在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日本人,怎么办?”
“干死他!这是我们的家!主场。”石羽林回答。虽然在中国本土,他们怎么都是主场,但在自己的老家,更是信心加倍。
“可惜他们应该不会来,但你也别高兴太早了羽林,我在被抓住之后,听他们说,武田隆岩要来了,岸部原名这小子的确不怎么厉害,他是自作主张过来的,之前的杀手事件,都是他自己策划的,都是失败告终。但上次行动,是武田指示的,虽然你没事儿,但我……你懂得。”刘景墨说道。
听到这话,石羽林微微一笑,“是啊,他们花了不少钱,找了不少高手,但我依然活着!”
“是花了不少钱雇人啊!呵呵……结果,这些杀手也真是的,不仅仅拿到个差评,连命都丢了!但后面可不能再大意了。”刘景墨笑着,似乎很骄傲。
石羽林呵呵一笑,“我知道,但我觉得……你真是活该的命,为什么总是帮我?”
“我说过,老子要当了皇帝,是要封你做太子!你是我心爱的皇子啊!”
“滚!”
虽然这话听着别扭,但石羽林心里很开心,倒不是当了太子开心,而是刘景墨又回来了,他还是那个他!老不正经的他。
两人聊着闲天儿,刘景墨说起了换魂时的事情。
他说看到了石羽林最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是白璎,其次是苏妗希,他爱过那个丫头不假,但不是最真的,或许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一个不该对,也没错的人!
她不该对,就不该在爱上了石羽林,没错,是他们真的彼此爱过,只是这个分量,在石羽林心里,抵不过另一个她。
——白璎。
但不该对的事儿对了,就是错!
石羽林也懊悔不已,但事情已经如此了,他只能接受。也许这件事情之后,石羽林在爱情上成长了不少,至少他懂了一个道理,爱情不能将就,有时候真爱也是有分量的,并不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
他看着刘景墨,心里依然还系着一个疙瘩,那就是刘景墨的师门使命……
他想问,但却没问出口,心里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画家,他很想画出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于是他走遍了世界,寻找自己的素材。终于有一天,在某个村子里,他无意间经过了一个院子,院门未关,里面是一个女子背对着他。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背影,更是他见过最美的风光。简朴的院子,夕阳的光景,这些……似乎都不重要!哪怕这个美丽背影出现在地狱,那也是最美的!让他着迷,无法自拔!
于是他每天都会过来,觉得这么好看的背影,那身前一定是一张最美的脸,这就是他想要的最美的素材!他想画下来。
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走进了院子,说出了要求,但女子依然背对着他,说不!他始终没能看到女子的脸。
他拿着画板每天都在门口等,等着她回头。
日复一日,他为了最美的脸,始终在坚持着。
后来有一天,那个女子实在熬不住,终于回过了头,然而,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好的脸,而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上面是恐怖的烧伤,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鼻子是偏平的,嘴好像一个窟窿,分不清上下嘴唇……
画家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立刻离开了这个村子……
他很后悔,为什么一定要看到真相呢?为什么不能把那背影作为最美的素材呢?
也许有时候,真相是可怕的,但我们却总是以为他是美好的,因为他有一个让我们着迷的背影……
至于那个画家最后有没有找到最美的素材,石羽林不知道,但现在他就是那个画家,刘景墨的秘密就是那张脸。
他不知道转回头能看到什么,但他不打算让她回头了。
……
石羽林站在了浑河边,这条河很宽,但和渝城的长江相比还是窄了点儿,但依然让人心情舒畅,看着就心旷神怡
他突然也想起了换魂是在景墨躯体内看到的记忆,突然不怀好意的说道:“景墨,你和妙言挺有意思的,认识那么多年了,就亲个嘴儿?都没滚床单儿啊?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嘿嘿……”
听到这话,刘景墨没生气,竟然洋洋得意的还击到:“我是正人君子啊!谁能和你这个花花公子比!”说完,他手型猥琐的抓起了空气,同时说道:“我回忆了一下,柳晴的胸最大!赵晓菲还行,活好,而且屁股很圆……不过白璎身材最好了,胸型不错……还有那个苏妗希,这妹子哈,我跟你说……”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景墨!我错了……”石羽林看了看周围没人,十分尴尬的说道:“我告诉你景墨!这些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
刘景墨坏笑着,“保证什么啊?”
思考了一番之后,石羽林也坏笑了起来,“你的那点秘密,我就全告诉李妙言!”其实石羽林也没看到刘景墨有什么问题,这小子生活作风端正的很,也没什么可以对比的把柄……
但他还是这么威胁了,也没说是什么!但这种隐形的威胁,似乎更加可怕!也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景墨更是想不到。
果然,一提李妙言,刘景墨脸色顿时就变了,“那个……什么秘密啊?你都看到什么了?”
“不告诉你!”石羽林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
“说好了哈!我们互相保密!”说完刘景墨对他伸出了小拇指,“拉勾!”
石羽林苦笑了一声,“多大孩子了,还拉勾?”说完,他突然拍了刘景墨一下,然后立刻抛开,一边跑一边还站着,“弹力保护膜!传染,你有癞!你有癞!”
这些都是他们小时候玩的把戏了,相信不少东北的孩子都玩过……你有癞、传染弹力保护膜、拉勾、切~~
那一瞬间,两人似乎都回到了童年,那是最美好的光景,只是已经回不去了。
不过最后……两人还是拉勾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真的可以有一百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