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想方设法去帮他
阿尔斯楞要给姐夫盛饭,被姐姐接了过去。他说:姐夫,这是唯一的办法,是我救命的稻草了。
钱海接过阿茹娜盛来的饭:但愿这根稻草早点儿到手。我下午就去找我在银行工作的同学让他帮帮忙。对了,你喝酒不?
阿尔斯楞把头摇了摇:不,不喝,我开车来的。姐夫,你想喝我给你倒去?
钱海说:不喝,下午上单位还有个会呢。对了,阿尔斯楞,咱先说好喽,这事儿成了呢,你不要太过欢喜,要是不成呢,你也别恼……
…………
因为阿尔斯楞没回来,乌兰图雅便觉得午饭吃得没心情,而且在做的过程中就已经对付了。她把饭菜端了上来,只是看着公公、婆婆吃,自己却迟迟不动筷子。她惦记着阿尔斯楞,嘴里还是一直叨念着。包牧仁催促她“快吃饭”,乌兰图雅端起碗拿起筷,包牧仁接着说“好堵上你的嘴”。
乌兰图雅瞪了包牧仁一眼。
包巴音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怒斥儿子道:看把你能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吉雅拉了包巴音一下,笑着说:吃饭呢,别吵吵啦,对胃肠不好。
乌兰图雅转过头去抹眼泪。
…………
袁振富一家也在吃饭,袁野却表现得心不在焉,其其格瞪了几次他都没有察觉,最后还是爸爸捅了他一下,才转过神来。
其其格没好气地说:丢魂儿了?吃饭不像个吃饭样儿。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总没个正形儿,啥时候能让我们省心?你看人家——
袁野打断妈妈的话,说:妈,吃饭呢。
“我知道吃饭呢,你好好吃了吗?一碗饭你都吃半个小时了,千金小姐一样细嚼慢咽,你是樱桃小口啊?咱家后院儿的狗剩子,一顿两三碗饭,眨眼之时——”
袁野不耐烦地说:妈,吃饭呢。
其其格:我知道吃饭呢——
袁振富在那边儿憋不住笑,拦住其其格的话头儿说:他是说你——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袁野憋着不敢笑出来。
其其格终于明白过来儿子话里有话了,举起筷子要打,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孩崽子,没大没小了是不?
袁野忙举手拦挡,嘴上却不服软,说:那是我爸说的,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妈,亲妈,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我能说你吗?
其其格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袁振富。他心里有些发毛了,便说:算了算了,吃饭。对了,我说袁野,合作社得怎么样了?真装上大拿了?
袁野放下碗筷,认真地说:爸爸,你这算是报复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
阿尔斯楞收购场的办公室是原来学校老师办公室改造的,里面的设计既民族又现代。老板台、老板椅、皮沙发,很有气派;墙上挂着几幅蒙古文字书法和一大幅草原上骏马奔驰的挂毯,还有悬挂起的那把“活字典”格根老人精心制作的马头琴,又尽显草原风情。
此时,阿尔斯楞的心情可没有草原那般开阔,他在焦急地打着电话:姐夫——还得等几天?噢——
放下电话,望着窗外冷清的场区,阿尔斯楞眉头紧锁。王山子和几个工人闲着没事,在阴凉处或下棋或聊天,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盯着阿尔斯楞的办公室的方向。
每个人,都为收购场的目前的状况而着急。
…………
清晨,阿茹娜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筷,钱海正在穿鞋准备去上班。当姐姐的特别心疼弟弟,便催促道:我说钱海,你那银行的同学到底办不办事儿?能不能快点儿?
钱海为这事儿正闹心呢,听了阿茹娜的责问,说:银行又不是他家开的,能说办就办啊?
阿茹娜愣住了,看着钱海说:看这话让你说的——关键是阿尔斯楞那边着急啊。
钱海边拿起车钥匙边说:我不正在努力去办呢吗?谁不着急啊?
说完转身就走,打开房门后又回过身说:我今天中午可能不回来吃了,如果上午能联系上,就请我同学和他领导吃顿饭。
阿茹娜脸上露出笑容,说:那你兜儿里钱够吗?我这有再拿点儿吧?
钱海笑了,说:我这儿够,不用。你再给阿尔斯楞打个电话别让他着急,你也早点儿上班别迟到。
“我离单位近,几步道儿的事儿。一会儿果果醒了我就带她去。你可慢点儿开车啊。”
钱海点头笑了笑,出门了。
阿茹娜在幼儿园工作,照顾女儿果果就更方便一些。
“小懒虫,该起床啦。”阿茹娜看了看表,边向卧室走去边说,“果果,起来了,再晚又吃不上饭啦……”
阿茹娜特有的温柔贤淑,钱海固有的宽厚包容,使得夫妻俩几乎没有红过脸,感情深厚。其实,温柔贤淑、宽厚包容,应该是夫妻家庭生活中的法宝,只是一些人忽略了才会没事儿找事儿、小事儿成大事儿,争吵不断……
…………
走在哈达乡信用社大楼长长的走廊,特木尔的心里有些忐忑。这个地方他不只一次来过了,可以往却从来没有过这种不安的心情。“也许,自己都觉得没底儿吧”,特木尔这么想着脚步有些迟滞,还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向前走去。他小心翼翼地敲开主任宝锁的办公室,宝锁站起相迎,特别热情。
宝锁是特木尔大儿子铁桩的同学,小时候总到他家去,和全家人都熟悉。虽然铁桩大学毕业后在京城找了份工作两个人很少见面,可感情却是“铁”的,是“焊死”的。如今,宝锁当上了乡信用社主任,不管工作多么忙逢年过节都要去看望特木尔,这些年从没间断过。
“铁叔,你这么闲着?来乡里办事儿?”
特木尔嘿嘿一笑,说:宝锁啊,铁叔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有事相求。
宝锁笑着说:铁叔,您这话见外了,我就和您儿子一样嘛。
“你比铁桩可强多了,这小子去年过年回来一趟,就再没回来过。”
特木尔说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