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月亮回乡未回家
“我知道你的意思,意思是没他这个臭鸡蛋,还就做不了槽子糕了?”特木尔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袁野是学农牧专业的,这是其一。其二呢,这小子脑子活啊。当然,第三最关键,他这个家伙,别看外表吊儿郎当的,却是个有钻劲儿、有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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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的笑声突然越来越少了,孟静逐渐变得“文静”了,有时捧着手机盯着一动不动可以呆上半个小时,而屏幕却是黑的……
刘萍悄悄和孟国忠说:铃铃是不是有心事?
孟国忠:你是当妈妈的,比我更清楚吧?
刘萍:我——这孩子,可别……
…………
飞机飞至红楼市区的上空,袁月亮俯视朵朵白云下的大地,寻找着魂牵梦绕的月牙河,寻找着城区标志性的建筑,寻找着月牙河畔曾经的欢乐校园……她不是第一次在高空鸟瞰自己的家乡,只是这一次靠着舷窗,位置和角度更好。当她看到月牙河真如一弯新月,感觉无比的高兴和踏实,心中和眼里一阵阵的发热……
飞机稳稳降落在红楼市机场,袁月亮急匆匆走出来,便坐上了阿尔斯楞的小皮卡。
“看你愣愣的样子,是不是怪我回来太勤了?”
阿尔斯楞笑着说:不是,我是替你不好意思了。人家接飞机开的都是高级轿车啥的,你钻进小卡车,不觉得脸红吗?
袁月亮逗他说:我脸红什么?应该是你脸红才对。
阿尔斯楞一怔,不言语了,想着心事。袁月亮感觉到自己的话不小心伤了他的自尊心,就温柔地说:我去孔雀屏草原,看的是风景,而且关注的是和谁在一起,是谁陪我一起看草原,不在乎车。再者说,小卡车后面还是敞篷儿的,我热了坐上去,还凉快呢。
阿尔斯楞笑了:得了,你别上去。我车上总拉羊毛羊绒的,你一上去别人还以为“美羊羊”成精了呢。
袁月亮轻轻打他一下,说:我那是检阅羊群!
阿尔斯楞“嘿嘿”傻笑,洋溢着幸福。过了一会儿,他犹豫了一下问:月亮,你确定先不回家,而是直接去孔雀屏草原?
袁月亮沉静地答:这是我此行的一个任务,领导交办的,让我考察一下如何把咱们月牙河村打造成草原旅游线上的一个点,如何与草原游深度融合在一起。另外——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相信爸妈都会理解的。再说,我要是先回家,再想出来就费劲了,我妈这人——你是知道的。
阿尔斯楞点点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恋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又开心起来,说道:坐稳了,超级小卡车出发啦。
袁月亮竟然“铃铃、铃铃”地笑起来……
…………
天气晴好,绿意盎然。在前往稻田的路上,袁振富遇到了从地里往回走的包牧仁。
包牧仁搭话说:振富,你也去看看稻田啊?
“是啊,牧仁大哥,看看是不是该浇水了。”
“我也刚去看过,暂时应该不用。”
“咱两家地离不远,情况应该一样,你说不用浇,我就不去了。”袁振富指着一片树阴下说,“牧仁大哥,来,坐一会儿,我想和你唠唠。”
二人把扛着的铁锹放在地上,坐在锹把上。轻风吹来,凉凉爽爽的。夏日的田野,满眼葱郁,水稻田里,稻秧长势正猛,河渠中,清凌凌的流水波澜不惊。不远处,几个小男孩正在一处闸门那儿下网捞鱼。
两人各怀心中事,只是都不想直说。
包牧仁开口道:振富,有啥事儿吗?
袁振富笑了笑,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咱哥俩儿多少年了?虽然不是一起在月牙河玩儿大的,那也是严重地好啊。我能生你气吗?”
袁振富犹犹豫豫地说:那——那就直说了。阿尔斯楞那事儿做得——不对,真不对。
包牧仁叹了一口气,说:振富,不瞒你说,一提这事儿,我那是严重地脸红啊。理我讲过、骂也骂过,这小子就是不听。花岗岩的脑袋——严重地不开窍儿。这不,嫌我天天唠叨他,前段时间一赌气还搬到收购场去住了。唉——
袁振富应和道:是这样啊。坏话传递就像鹰长了翅膀,好事张扬就像牛拉上破车。咱们都得劝劝他啊,要顾及影响。
“谁说不是呢?我是严重地闹心啊。对了,听村里人说月亮回来了?还是坐飞机回来的?”
袁振富便实话直说了:是的。她和阿尔斯楞去孔雀屏草原了。
包牧仁有些惊讶,问:真的?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呢?
袁振富宽容地说:孩子大了,由他们去吧。月亮是想借这个调查的机会,假公济私,好好劝劝阿尔斯楞。
“真难为月亮了,想得严重地周到啊。”包牧仁的语气显得非常和蔼,又有些激动地拉起袁振富的手说,“振富啊,大哥我严重地感谢你啊。”
袁振富说:这话见外了。再说,月亮和阿尔斯楞的事儿,虽然咱没喝什么订亲酒,可这俩孩子对心情——谁不知道啊?你说,将来——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
其其格正在挤牛奶,袁振富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笑嘻嘻拿过毛巾给她擦汗。她莫名其妙地扭头看着,手却没有停下。
袁振富仍是笑着,说:我和你说个事儿。
其其格说:一看你那虚头巴脑的样,就知道不是啥好事儿。说吧。
“我吧——见到包牧仁了。”
其其格停下来,皱起眉头问:他找你?
“没有。”
“你找他?”
“没有。”
其其格用围裙擦了擦手,站了起来,说:那我就奇怪了,他没找你,你也没找他,怎么看见的?梦里啊?
袁振富站了起来,说:去稻田地遇上的。我和他谈了月亮和阿尔斯楞的事儿。
这个话题,对于其其格来说,那是再敏感不过了。甚至有一段时间,家里人谈话都不许提阿尔斯楞的名字,更不允许与自己闺女的名字相提并论。主要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其其格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阿尔斯楞的“出息了”,这个被她“封杀”多年的名字才可以重见天日。正因为如此,袁振富才敢在她面前首次郑重提到二人的事情。
其其格很惊讶,还是严肃地问: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