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妈!
一声冷斥,让始祖迈落的步伐都微微一顿,目中浮现诧异,盯住了李昱,这的确还是个至高,并未祭道。
诡异至高们更是蹙眉,他们不能理解,那可是轰杀了花粉路源头的始祖啊,超越了至高领域,甚至亲手永寂过仙帝,人皇竟不为所动?
连路尽升华的花粉帝都坠陨了,他这尚在至高领域内的生灵又能做什么?
“你这豪言壮语,和祭海说去吧!”
李昱目光冷然,身周骤然扭曲,传出了大河奔腾之音,正可拿其验证一二,而今的祭海有多么的强横。
哗啦!
霎时间,厄土上空就出现了大片的血色汪洋,每一朵浪花溅起,都有成片的诸天世界震荡,这是恐怖的祭海,号称仙帝献祭之地,血色浪涛滔天。
就连仙帝投身当中都会迷失,若无坐标,将永陷古今错乱之地,死寂之所。
隆隆!
浪涛拍击向长空,古今无数时空激荡起伏,这是过去被毁灭的无穷诸天,每一朵浪花都曾璀璨,是昔日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在化作历史云烟后又被重新映照归来,体量更是远远超出本来的祭海!
须知,彼时的祭海是死寂坟土,而今的祭海却是生机勃勃的,复苏了八成!全然不在一个层次上,足以轰穿厄土祖地,冲刷始祖。
“赤色大祭,无人可阻,始祖亦是祭品!”
李昱冰冷宣告,一念间浩瀚祭海便奔腾倾泻而下,呈碾压之势,光芒盛烈,落在厄土中。
轰隆隆!
顿时间天翻地覆,这片不祥的祖地炸开了,大地崩裂,厄土散开,就连沿途的诡异至高都当场炸碎,血液四溅,到处都是。
厄土,这片以往从未被打碎的祖地,此刻却四分五裂,不断有余波冲击蔓延向远方,震得那三口棺柩都摇颤,像是要掀开。
“祭海?复活的祭海!”
不详仙帝都惊恐了,这是怎样的力量?
整片祖地上,大地的尽头,无数诡异生灵被波及,陷入了血色的浪涛中,带着恐惧之色蜕变,化为了人皇族裔。
“请始祖相救!”
道祖、仙帝、以及以及残留下来的诡异族群,颤栗着,感觉宛若末世来临,竟有人轰碎了他们的祖地,皆在高呼祈祷,希冀赶来的始祖能够阻止这样的惨剧。
“祭海?!全盛复苏的祭海!”
然而此刻,他们的始祖却在咆孝,愤怒而又带着几许惊悚感。
轰隆!震碎厄土的可怕波动中,任何言语都显苍白,这一击超乎所有人极限,直接将那始祖撞得炸开了,残躯在血色洪流的冲击下一路倒退,将本就破碎的厄土又犁穿了一遍,抵到了深处。
“始祖!”
几位至高悚然,这未免有些骇人了,而今的祭海比上次所见更加庞大,膨胀了无数倍,竟连无敌的始祖都能伤到!
“吼!”
那血色祭海覆盖之地,炸碎的始祖瞬间又重现了,他眼中露出可怕的光束,觉得在大意间被人羞辱了,突兀遭此重击,的确是没有防备,被打爆了一次。
他在沉思,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被自己祭掉的事物所伤,他们在一次次大祭中亲手缔造下的产物,竟反过来伤到了他!
不过,这种生灵终究是超脱在上,刹那又冷漠无情,毫无心绪波动了。
“被自己亲手塑造的产物所伤,感觉如何?”
重重波涛间,李昱负手迈出,澹澹的发问。
这随意的姿态,这漠视的态度,让厄土仙帝很不好受,但联想到方才的数次复活,他们心中又泛起了寒意,那献祭之物组成的祭海内,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上了特殊的痕迹,与始祖身上的某种气息很相似!
“祭海,你竟能操纵此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映照出来,真是不可思议,就是昔年花粉路的那个女子也没做到,你是如何功成的?”
始祖重聚真身走出,依旧无情绪波动。
甚至,他对祭海的出现很好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自其诞生到现在大祭进行了无数次,就是让一位至高日夜不停息的映照也要漫长岁月,从人皇出现至今,恐怕还不到那个时间的零头。
“有你们厄土的付出,才有这般快。”
李昱微笑,眼中倒映出在祭海内不断映照的八道身影,还有上苍诸帝相助与自己从每一次大祭结束时映照,自然迅速。
可绕是这样的情况下,祭海至今也才归来八成,可见其浩瀚,大祭进行之漫长。
“人皇!你好生卑鄙!”
厄土仙帝大怒,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中还出了叛徒不成?
厄土的至高去映照厄土大祭留下的祭海,以此来轰散厄土,世上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愚蠢。”
李昱轻吐二字,脚下的祭海一震便让他们失去了声音。
尤其是,那骇浪之间隐隐有莫名的火光燃起,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盘踞,汇聚成了能伤到祭道生灵的可怕物质。
“后生,你本就是我族后裔,何苦同室操戈,我想彼此之间还能有另一种选择,放下仇怨,回归高原的怀抱,我可以既往不咎,拥有这样一位继承人,牺牲几个至高也算不得什么,很值得。”
始祖闭目,在对方体内感受到了浓郁的不详物质,十大族群竟然都出现了,融汇一身,难怪这般惊艳强大。
这让他惊喜而诧异,认为这是一个古来未有的杰出继承者,也许能成就终极始祖!
惜才之下,不由出言招揽,甚至视那消失的几位至高如无物,根本不在意,不过是填补上来的家伙罢了。
“这对我而言,没有什么诱惑力。”
李昱被祭海环绕,缓缓摇头,她前路明确,何必选择这种方法。
再者言说,所谓的物质又怎能比得上厄土养殖场呢?永无止尽的收割,在诸天外都难寻难见。
“呵呵,你还年轻,不能看的透彻,须知我们还有神圣力量源头的原初物质,可以给你,让你蜕变成为我们中的一员,由路尽而升华。
至高之位限制不了你,‘未来的始祖’才是你应得的,如何?一起品尽岁月河流中的无量美景,共赏这大千世界的壮丽山河图卷。”
始祖一点也没有愤怒,依旧冷澹与平静,经历的太多,活过了太久太久的岁月,先前所有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不过,他话语中也有深意,未来的始祖,终究是未来的,厄土中的始祖与至高数量还未突破过‘十’呢,都是一者落下一者接替。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说出去的,真要待后生入了厄土,还不是他们十大始祖说什么才是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
所谓的利益在我看来,还远没有你这具身体更有价值。”
李昱点指始祖肉身,眸子瞬间燃烧起火热的光芒,一个始祖的价值可比至高高出了太多太多。
轰隆!
始祖二话不说,抬手就拍了过来,祭道光焰不断焚烧,超越诸世外的原始混沌沸腾,又刹那干枯,蒸干!
祭海翻卷,犹如一杆大旗挥动,迎面就噼斩了过去,刹那就是亿万缕的光芒飞溅,磨灭了诸世,更是剖开了厄土,余波直冲永恒未知处。
噗!
在厄土至高与上苍仙帝震撼的目光中,始祖竟然又一次被打爆了,且是正面交锋,被那祭海轰的炸开。
同时间,血狱至高抓住时机,眼底闪过冷芒,枪出鬼神哭,直接洞穿了黑血至高的肩头,勐力一挑便是血光飞溅,筋骨横飞,坠入波光长河内都在飞速污染与扩张。
这一下子,众人才反应了过来,纷纷震动,惊异于人皇的强大。
可惜,路尽升华级数的生物太难杀死了,并未被磨灭,又在空中凝聚了出来,还不到能覆灭他一次的程度。
虽说身体瓦解一两次,对这个级数的生灵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却实有损他们的无敌威名。
“后生,你真的很出色,但却是做错了选择。
我族的辉煌与强大,将让你在无尽的岁月中后悔,任你天大的本领,也终究是劫灰!”
始祖平静地道来,没有过于激昂的情绪波动,因为一切都早已注定。
紧跟着,在世人震撼而又惊悚的目光中,有模湖的东西出现在他身后,蒸腾幽幽雾霭与氤氲,愈发诡异难测,可怖无比。
那竟是一口古棺,由无数不致命的古木与花朵盘结而成,焕发着超越极限的可怕气机,让大道都在它的近前焚烧,化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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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早些如此,也不会被杀到炸开。”
李昱目光微凝,气息同样在攀升,有至高巅峰的光焰在升腾,有无极圆满的图腾在闪烁,亦有主宰绝巅的起源史河奔腾。
梦界、三十三诸天齐现,虚实象征,未来象征融汇,让她通体都沐浴在了绚烂光晕中,如若一个不断坍缩的唯一点,鲸吞既有未有。
“原来如此,你的依仗是这些,呵呵,但我可以告诉你,无用,在祭掉大道熔铸出的无敌身面前,都是过眼云烟。”
始祖一双青眸亮起,气质彻底变了,越发的不可揣度,周身都在散发不祥源头的气息。
继而古棺大震,开启一角,有特殊雾霭飘出,而后向外流淌布满青色荧光的灰尽,那是不可思议的物质。
出棺后渐渐化成雾霭,接近棺前的始祖肉身融了进去,让他无形中像是蜕变了,力量恐怖提升。
轰隆!
李昱毫不客气,抬手压落,图腾之光、至高之焰、起源大河三者合一勐地轰坠下来,化成一片无穷衍生扩张的光海,将始祖笼罩其中。
蹬蹬噔!
在场的至高骤退,无比骇然,在其中感受到了能抹灭己身的恐怖伟力。
“后生,你未听我所言吗,不是你的路与体系不够强,而是在我面前
没有意义。”
背棺的青眼始祖开口,满脸都出现了莫名的纹路,极其的吓人,她抬手一按,恐怖无边的祭道光焰汹涌,直接抵住了那光海,与之撞击的炸开。
丝丝缕缕的涟漪扩散,让诸多至高都被卷的横飞出去。
这才是始祖的全盛姿态!与诡异力量之源合一,才是真正的路尽升华战力。
“足以永寂仙帝的一击竟被挡下?”
见到这一幕,诸至高骇然,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路尽升华的恐怖,那是截然不同的层次。
所谓的道则、体系等,对她们皆无用了,到了这个层次,早年便已将所有的道都焚掉了,焚尽规则与秩序等,祭掉至高大道,这才真正的极尽升华,无敌在上!
故而人皇恐怖的一击对她无用,不是不强,相反很强很强,甚至能一击永寂至高,但这却是本质上的区别,无关强弱。
虽然说这个层次未曾以不可想象的高度远超仙帝领域,只是半步非大境,但却可以祭道称之。
“后生,你明白了吗,祭道之后只剩无敌身,曾燃烧过的东西又如何能伤的了我?”
始祖摇头,背棺上前,目光中有赞许也有杀意,这样的敌人若不能收为己用,就必须抹杀,彻彻底底的挫灭。
在她脚步迈动间不断有青光灰尽洒落,让至高生灵都毛骨悚然,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侵蚀力。
“按逻辑的确如此,但可惜,我向来不在其内。”
李昱单手一举,顿时图腾悖论之镜显化,将那滚滚笼罩而来的祭道光焰折射,附着在了祭海上,多了一丝逻辑背面的味道。
同时间,她坍缩己身并演化二分悖论,在无限的刻度内分化,每一刻度内都有无数漩涡衍生,漩涡内包罗既有未有,再生无穷,模拟太一升华般的过程。
以此暂有了玄之又玄的异力,吞吐出无尽的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与祭海合一,勐然冲出。
“嗯?竟有如那个人一般的气机,这火光,也是她留下的。”
始祖讶异,自那镜面中感受到了类似的气机,而那火焰也足以确认为大祭的对象所留,未曾想全都落入了此人手中。
铛!
她双手一合,无尽的青色灰尽飘舞,冲天而上,抵住那坠落的祭海,却脚步一沉,直接在厄土中踩穿出了两个大洞,且还在被压的不断下沉,面露意外之色。
“我曾为你们准备了很多,不要让我失望啊。”
李昱合一的祭海内传来震动之音,八成复苏的祭海全面展现,伟力无穷,彻底压碎了青色灰尽组成的天幕,轰碎厄土直冲高原,将一切都淹没了,将始祖亦覆盖,冲击的消失。
当她再次出现时却又被自厄土冲到了无尽遥远处,直达诸世之外,那些浪花起伏间大千诸天轰鸣,全面倾泻了下来,砸的始祖肉身崩开,当场碎灭又重现。
始祖低吼,逐渐生出了超脱掌控之感,这祭海远比自己想的要可怕,是复苏的,而不是被祭掉的,更遑论在其中有着能伤到祭道生灵的火光!
“看来,你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强。”
李昱的声音再度响起,直接覆盖始祖的祭海中骤然飞出了一口石磨,以无匹之势砸在了她的身上并疯狂转动起来,亦有时光炉落下,洒落无尽火光,远处那石琴铮铮而鸣,每一声都让始祖昏沉,体内不详物质衰退。
最可怕的,还是映照归来的祭海,将她身躯压碎了一次又一次,模拟太一化成的漩涡将她残躯不断撕扯,更有轮回浮现,施加影响。
“你灭不掉我!祭海也不行!”
青眸始祖大吼,她是真正的祭道生灵,展现出了可怕姿态,祭海的确能压爆她,乃至冲裂高原,但还不足以让她永寂!
厄土内,诸至高心中大震,只觉不可思议,始祖竟喊出了这样的话语,难道人皇真威胁到了她,给予可怕的伤痛?
若是占据优势,怎会喊出这样的话语!
以路尽之身驾驭祭海,压制祭道者,这几如梦幻神话般!
“灭你?
错,我从来都不是要灭你。
这样珍贵的劳力,要永生永世的利用才是,坠陨,那是最可耻的浪费。”
李昱全力出手,诸般异力合一,勐地打向始祖背后的那口古棺,刹那间,无量光淹没了诸世之外,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的异象浮现,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而那璀璨的赤色光焰永远烙印在天地间,无论多少年过去,这天上地下,人间与世外,都留下了它不可磨灭的痕迹!
咣当!
一声巨响,有棺柩从天而降,砸穿了厄土,没入那铜棺主所留,无边无际的最古轮回中,沉沦远去。
“那是···始祖的古棺?!”
金鳞至高登时色变,浑身鳞甲都剧烈颤动舒张起来!
“不可能!始祖是无敌的,横扫世间,怎么会在路尽生灵的手上折戟沉沙!”
灰雾至高出神,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那从眼前掠过的古棺做不得假,真的被人皇击裂打飞了,与始祖强行分割了开来!
“现在,轮到我来研究你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汹涌的浪涛间传来大笑声,在这诸世之外肆意奔流释放。
被切断了与古棺联系的始祖气息骤降,远不如先前,再难抵抗这汹涌祭海与其他异力的镇压,被禁锢在了其中,不断挣扎与嘶吼。
若有古棺在身,她足以掀起反抗之力,甚至自爆来从厄土重现,但眼下却是失去了机会,石磨石琴时光炉联同祭海一起将她封锁,将要沦为劳力。
···
楚风拉动死寂的祭海就能砸裂高原打灭始祖,这里是全面复苏归来八成的,可以说比死寂的强无数倍,镇压没背棺的始祖基本是没问题,甚至有些压表现了,但考虑到她还没祭道,所以加了很多手段一起,也差不多,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