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流风已经提着几只野兔,带着夕阳西下,向茅草屋走来。
不过看流风的眼色,就知道流风可是有些不喜的,毕竟一个堂堂北玄剑宗大弟子,跑到后山给一个邋遢老人打野味,传出去并不怎么光彩,但是流风虽然脸色难看,但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还是高兴的笑了。
因为酒长老道:“流风小子,今天看你表现良好,我把我珍藏多年的九曲桥给你拿一坛……”
至于接下来的声音,流风已经听不到了,因为被九曲桥这个名字彻底吸引。
九曲桥,一种酒,取自九种天然珍奇,以深埋地下百年,化为最纯净的精华,酿造成酒。
先不说九种珍奇是什么,就这个百年,足以说明此酒之珍贵。在听名字,九曲桥,九曲可是取自九种珍奇之名,但也同样说明九曲桥酒的味道,足足有九种之多。
这对于一个好酒之人,特别是对于流风这样的好酒之人,可以说是有着莫名的魔力。
听到酒长老说,今晚自己可以得到一坛九曲桥,憋屈的脸瞬间如同心花怒放。言语之间,已经是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茅草屋前,回头看了一眼杨宁,甚至有些催促的意思,道:“杨宁,赶快过来帮忙。”看书喇
流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九曲桥啊,相传可是一杯酒,九种味道的九曲桥,这对好酒之人的吸引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杨宁侧目,看了一眼酒长老,眼神中带有询问之意。
酒长老已经明白杨宁的意思,道:“九曲桥中,有克制你窜心之毒的珍奇。”
一句话,让原本想置身事外的杨宁瞬间动作起来。
刚才,这个邋遢的酒长老说自己只能压制窜心之毒,原本以为以这老头的性子,还会向自己索要报酬,但是到此一刻,杨宁也明白过来。
之所以让流风去打野味,就是为了惩罚流风偷酒的罪过,而此时流风叫自己处理野味,同样也是酒长老另类的索取报酬。看书溂
至于先前为何会向自己索要千年石乳,恐怕是因为自己得到的这种东西实在太少,因而酒长老这才索要了一滴。
不过想起当时酒长老的神情,在加上酒长老嗜酒如命的性格,估计这所谓的千年石乳,最终也会落得个成为酒的下场。
不过,这一切,对于杨宁来说,已经不需要考虑,毕竟这个酒长老对自己来说,也算是天高地厚之恩了。
不过回想下午的一幕,那种滋味,就算是天高地厚之恩,杨宁都感觉自己亏了,亏大发了。
实在是太难闻了,堪比酷刑啊。
杨宁和流风很快就将几只野兔处理干净,经过一番忙碌之后,酒长老终于看到了想象中的金黄色的油滴。
黄昏下,一缕青烟,从后山渐渐升起,金黄色的油滴,火中起舞,发出“咝咝”的声音,酒长老也是履行了自己的话,在茅草屋的墙角之下,挖出了自己所说的九曲桥。
不过就在挖掘的途中,倒是让流风眼馋不已,同时说笑道:“酒长老,想不到你的九曲桥竟然藏在这里,真是……”
流风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对于这里,常年下来,可谓是十分熟悉,而昨日为了偷那两坛六十年佳酿,就是流风观察了很久,这才趁酒长老不注意之时,偷取出来的。
不过六十年的佳酿,却是只埋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这才是流风得以得逞的原因。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流风实在是不想接近茅草屋,因为那个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而酒长老藏酒,一般都是这片空地,这也是流动几年下来得出的结论,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几年下来,酒长老酿酒喝酒,都是在这片空地,谁会想到,这间茅草屋的墙角下,还会有酒。
九曲桥,一次九坛。
酒坛子看上去不大,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不过绕是如此,也让流风激动不已。
九曲桥,在酒界,可算是好酒了,非常好的好酒,否则酒长老也就不会将其藏在茅草屋的墙角了。
流风激动,不过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一丝笑容。
不想却被酒长老给抓了个现行。
“流风小子,我这间茅草屋,也就这九曲桥了,下面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你可别想着再来偷,万一把我着茅草屋给掀翻,到那时不要说你,就算是剑绝那小子来,也不好使……”
酒长老告诫一般,同时也有威胁的意思。不过却是让流风的心一下子打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酒长老竟然敢直呼太上长老名讳,而且还叫他小子,这究竟是谁?心底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同时想起自己师父的一句话:后山的水可是深的很,就连为师这个掌教,也不能说轻易了解,更不要说涉足了。
现在看来,自己师父的一套言词恐怕还是有些不足,这根本不是了解或者涉足可以说的,这根本就是些老怪物啊,这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酒长老一句话,却是将流风想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的想法从此打消。
太上长老都被称作小子,又岂是他这个剑宗大弟子可以胡作非为的。
九坛酒同时挖掘出来,顿时整个茅草屋周围,被一股奇特的酒香所笼罩。
就连杨宁这个并不怎么好酒之人,也感觉到了一种如在仙境的感觉。
不,这不是仙境,却胜似仙境。
因为,实在是太香了,仿佛根本不是酒香,而是一种琼浆玉液,甚至有清辉在萦绕。
与此同时,杨宁便听到了几声划破长空的声音。
呼呼……
很快,快到了极致,就像是几道流光,突然坠落。
“哈哈,想不到你这个酒痴终于舍得将这几坛酒打开了……”
“给我也来一坛……”
……
不到瞬间,茅草屋前的空地,出现了六七道身影。
“我就知道,我这九曲桥开坛,你们几个老家伙肯定回来,果不其然啊……”
酒长老也不客气,将刚开出来的九坛九曲桥,一人一坛,扔了过去。
“嗯,这里还有两个小子?”其中一人两道剑眉邪指长天,眉宇间散发出逼人的英气,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是却有一种深邃如海的感觉。
酒长老微微一笑,对这杨宁和流风道:“这位可是你们的师祖剑念,还不赶快行礼?”
杨宁微微躬身,算作行礼。能够和酒长老同辈,就足以说明其在剑宗的身份。
但是旁边的流风却是彻底愣住,嘴里甚至念念有词:“剑念,剑念师祖……”
流风的内心却是彻底震惊,剑念,这个名字,自己还真不陌生,北玄剑宗上上一代的掌教,不过相传心剑成痴,最后在剑冢深处因为一把剑而殒命,想不到还活着。
杨宁动了动发呆的流风,小声的提醒道:“流风?”
“你真的是剑念师祖?”流风回神,忍不住问道。
“我正是剑念。”剑念手指并拢,一指长天,一道紫色的剑意空中出现。
流风被这道紫色的剑意彻底吸引,因为这正是剑念的招牌剑意,紫气东来。
就在这时,一人有些不耐烦的道:“酒痴,你就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这才打开九曲桥的?”
酒长老回头看见说话之人,道:“想不到你这性子,几十年下来,却是一点没变啊。”
“你们两个赶快见过,这位可是剑宗的驭魔剑覃侯沅。”酒长老为杨宁和流风介绍。
“什么?驭魔剑覃侯沅?不是早在六十多面前就……”
驭魔剑覃侯沅,在六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北玄剑宗的太上长老,正是因为六十多年前的那场阴风谷劫难,驭魔剑从此冥于世人,这才有了剑绝上位,成为剑宗太上长老。
当时覃侯沅为了保住北玄剑宗,甚至不惜自爆已身,这才将北玄剑宗保全,自己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现在看来,也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说传言有误?
流风想着,施礼。
同时,流风感觉今日的夕阳一点都不美好,因为传说中北玄剑宗早已是传说的人物,竟然一个个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是真实吗?
流风感觉自己今日的遭遇实在是有些离奇,不自觉的动了动自己的手,竟是向着自己的腰间下手,拧了一把。
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流风醒悟过来。
六道身影,气息悠长,如同浩瀚,难道说这六人都是北玄剑宗的底蕴?流风心里震惊,怪不得自己的师父会忌惮这里,不轻易涉足。
两人和六人一一见礼,也知道了六人的来历,全部都是北玄剑宗传说中的人物。
被誉为剑痴的剑念,驭魔剑覃侯沅,笑风客诸葛迟迟,长啸留声陆长霄,夺命医王盅钦,守阁人任乾笛,再加上酒痴成笠韵,个个都是早就已经冥然众人视线的强者。
却想不到,此刻却是齐聚后山。
而在途中,夺命医王盅钦却是别样的看了一眼杨宁,道:“你中毒了?”
“是的。”杨宁已经知道,这位夺命医王盅钦可是医中圣手,正所谓夺命,并不是其人有多歹毒,而是因为可以从阎王那里夺命,这才被称作夺命医。
“窜心之毒!”就算是夺命医王盅钦,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五毒或许算不上最毒的毒,但却是最难的毒,因为一旦沾身,若是不能第一时间处理,那么接下来处理就会很麻烦,非常麻烦。
“怪不得成笠韵会将九曲桥拿出来,原来是为了你啊。”王盅钦作为医者圣手,自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众人不解其意,看向了王盅钦。
王盅钦解释道:“九曲桥中,有一味奇珍,名为奇芙藕,可以压制窜心之毒,不让其继续扩大,但是却是治标不治本啊……”王盅钦最后感叹一句。
然而此时,成笠韵一句话,却是将其余六人彻底的吸引,纷纷向杨宁看来。
“他引动了那把剑……”
一句话,就像是晴天闷雷。
“你是说他……”
“昨日,是他引起的?”
……
酒长老成笠韵点头。因为自己居住的茅草屋距离虹桥,还有前山最近,而且自己又不像其他六人,一次闭关就是几天甚至几年,而昨日自己因为佳酿被偷,被惊醒,这才看到了天空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