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伞,陈晓北又去买了一张渔网。
想了想,陈晓北又去肉店买了二斤骨头。
美滋滋地做一锅骨头汤,啃剩的骨头就是极好的鱼饵。
弄完了这些,剩下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让鱼活着到县城来。
在这种年代可没有塑料袋,想要让鱼活着过来唯一的办法就得用合适的容器。
这也是为什么活鱼比较贵的原因。
陈晓北顺着县城里溜达了半天,好几十家铺子都看过,这时候的瓷器比较笨重。
别说装鱼了,就是光背着这么一个家伙来趟县城,也累得够呛。
转来转去他看到了一样东西,前面有家铺子卖水囊。
这个时候的水囊,大多是用牛羊皮缝制,但普遍较小大概也就能成二斤水。
如果自己做个大号的水囊把鱼放进去,会不会实现呢?
想到这儿,他走进了这家作坊。
店家看了看陈晓北身上这份破烂衣服,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强忍着对他点了点头。
“小子,你是要买水囊吗?”
言语间,尽是不屑之意。
陈晓北本想转头就走,可转念一想,这年头手工作坊少,要是找不着别家自己还得回来,那更尴尬,倒不如先忍一忍。
林晓北摇了摇头,“唉,我倒是想买两个水囊,可你家这水囊啊,太小了,能不能帮我做个大点儿的?”
“这个。”店家一脸迟疑地看着他。
“小子,您想要多大的?”
陈晓北拿手比画了一下,“至少得有一尺半长,宽的话怎么也得一尺对了,最好做两个。”
店家上下打量了陈晓北一番,迟疑着说道,“这么大的水囊,可不便宜,您这……”
陈晓北当然明白,就自己身上这一身,破烂还值不了一个铜板,对方当然有理由怀疑,自己是在拿他寻开心。
“你放心,我家老爷可是个大主顾,您就跟我说个价钱。”陈晓北拍着胸脯说得十分肯定。
他的这个解释也能让人信服。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老爷都是大善人,主人溜光水滑,下人皮包骨头也很正常。
这店家伸出一根手指头。
“要跟你说的那般大,一个水囊至少十文,你要两个,那就是二十文。”
说着话店家又伸出一根手指。
陈晓北淡然一笑,伸手从怀里掏了十个大子出来,一个一个排在柜台上。
“这十个算是定金,待我来取的时候再给你余款。”
店家双眼立刻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晓北。
片刻的错愕之后,脸上涌出了谄媚的笑容,“好说好说,小公子您放心,三日我就能做好。”
真tnd人心隔乃子呀,钱真是个好东西。
十个大子排出来,对自己的称呼也从小子变成了小公子。
“好了,那我就三日后来拿,记得啊,要是漏水我可要来拆了你的招牌。”
用皮囊装上点水往城里背鱼,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但现在不没招吗。
一头毛驴要四五两银子,再配上车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带着渔网,带着伞,背着骨头,陈晓北满载而归。
一看买来了骨头,陈巧儿是乐坏了,又可以打牙祭,可是崔红羽却皱紧了眉头。
陈晓北走时拿了五十个铜板,回来,只剩了十几个,这趟花费不低啊!
照这么个折腾法,就算自己陪嫁过来万贯家财,恐怕也得被折腾光了。
陈晓北哪知道崔红羽的心思,他把骨头洗净添好了水,吩咐陈巧儿烧火,他就要折腾开了。
陈晓北拿出花折伞,呲啦呲啦几下,把伞面撕去,然后把渔网铺开开始缝制。
这一幕看得崔红羽心寒不止。
雨伞的价格他是知道的,至少也得四五个铜板。
可没想到的是,陈晓北三下两下就把伞面给撕了。
她不禁有些黯然神伤。自己的命好苦呀,怎么摊了这么一个男人?用起银子来大手大脚不说,这还来瞎折腾,好好的伞,说撕就撕了。
唉,看来以后自己得拼命干活儿了,要不然还真供不起这个男人折腾。
陈晓北可顾不了这么多。
折腾了有一个多时辰,终于把这伞网给弄好了。
陈巧儿围着这网子转来转去,“哥哥你这是弄了个什么呀?”
“我要去捞鱼,晚上给你熬鱼汤喝。”
一听说有鱼吃,陈巧儿兴奋起来又是一阵拍手叫好,还跑到崔红羽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嫂嫂嫂嫂,晚上我们能吃鱼了。”
崔红羽看了看陈晓北,欲言又止。
网鱼,她也见过的,人家是把网撒到河面上,然后往回收网。
十回中,不定能有一两次能网着鱼,可从来没见过拿着个雨伞般大的网子去网鱼的。
从崔红羽看自己的眼神中,陈晓北明白,眼前这位崔大美人不相信自己用这玩意儿能网着鱼。
“红羽,你放心吧,今晚我一定让你喝上鱼汤。”
说完他便拿了两块碎骨头,拿着伞网出了家门。
见到她去捞鱼,陈巧儿更加兴奋跟在后面又蹦又跳。
看着两人就这么出去,了崔宏宇也没闲着抄起扫帚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要进屋把自己绣花的家当摆出来。
论起绣花,崔红羽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把好手,这次出嫁她自然也得把这针线活儿给带过来。
此时的陈晓北已经带着妹妹陈巧儿来到了河边,私下看了看,选了一处水流平缓之地,他把这伞网缓缓地沉了下去。
然后把接出来的细线拴到了旁边的一棵芦苇上。
用细线拴住芦苇,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因为他把网口做的比较大,半尺长的鱼进去一点问题没有。
可这么长的鱼力气很大,如果能由鱼在里面撞击,很容易会把伞架给撞坏。
所以如果有了大鱼,必须得尽快把网子起上来。
陈巧儿见把网子沉下去就没了动静,眨巴眨巴眼睛,“哥哥这样鱼就会自己钻到里面去吗?”
陈晓北点点头,“放心吧,今晚指定让你喝上鱼汤。”
一等二等。过了大概有两炷香的功夫,陈巧儿沉不住气了。
“哥哥要不把网子拉上来看看,是不是有鱼进去了。”
陈晓北看了看芦苇,一动不动,他知道就算是有鱼也是小鱼小虾。
“别急,网子一动啊,那在网口的鱼就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