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毛朝着院里指了指,“这就是陈晓北的家,陈晓北在大槐树那值班呢,家里只有崔红羽跟陈巧儿。”
另外两人点点头,“你先进去看看他们两个去了没有。”
这。
陈二毛小兰有点意外。
“歪嘴哥,三水哥这……”
歪嘴拍了拍陈二毛的肩膀,“放心吧,你先进,我俩随后就进。”
进这院子陈二毛多少还是心里有点打怵。
那回差点被陈晓北给吓死。
可是转念一想,陈晓北今天不在家,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翻进院子里,摸到房门边上,陈二毛很是犹豫了一下,他试探着推了推!
咦,这门怎么从外面拴住了?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难不成是陈晓北临走之时随手把门从外面关了。
略微的犹豫之后,陈二毛还是轻轻打开了门栓,然后一点一点缓缓把门给推开。
院子外面的歪嘴跟三水,见他推开了房门,才不紧不慢地从院墙外翻了进来。
进到屋里,眼前一片漆黑,陈二毛也不敢点火折子,只能站在那里先适应一会儿再说。
可是很快,他又觉得好像不对劲,屋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有点可怕,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这时候歪嘴跟三水两人也来到了门口,两人可不管这么多,噌的一下就擦亮了火折子。
借着这微弱的灯光,陈二毛看清了床上没人。
歪嘴举着火折子,走上前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最终他有点泄气了,“tnd是不是走漏了消息?”
陈二毛略一寻思,“陈大强这个浑蛋敢卖咱们。”
说完转身往外走,“我去找他算账。”
三水却是一下拉住了他,“好了,别在村里逛荡了,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话音未落,歪嘴却拉着两人往外走,“快走,要是陈大强把我们出卖了,指不定那陈晓北给咱设了什么套呢?”
陈二毛跟三水两人这才恍然大悟,三人急匆匆地往外跑,甚至没有来得及把门儿给关上。
三人翻出院墙,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村子,躲在暗处,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一切风平浪静,三水一脸的疑惑,“歪嘴哥这也没什么圈套啊!”
歪嘴也是一脸的懵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要是这么说的话,或许陈大强并没有出卖我们。”
“可,可那样的话,为什么那崔红羽跟陈巧儿也不在家呢?”陈二毛反问道。
“嗨这有什么奇怪的。”三水强行脑补起来,“陈晓北不在家,崔红羽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儿,保不准回娘家住上一晚。”
别说,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陈二毛无力反驳,只好换个话题,“二位哥哥,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着,明晚再来。”
歪嘴摆了摆手“还找什么呀,陈晓北家这不现成的嘛!咱们就在他家屋里等着,明天一早他回来,老子一刀结果了他,回去向大寨主领赏就完了。”
陈二毛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二位可胆子真大呀。
可是转念一想,又想起崔红羽陪嫁时的那些嫁妆,陈二毛忍不住心里痒起来。
这随便去弄上一点,拿到县城可就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歪嘴三水两人去找到自己的表舅大老黑领赏。
自己弄点崔红羽的嫁妆卖掉,也不枉跑这一趟。
各怀心事,三人又回到了陈晓北的家中,歪嘴跟三水两人往床上一靠就打起盹儿来。
陈二毛可闲不住,举着火折子四下寻找。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墙角一口陶瓷做的大缸上。
一般村里的百姓都用这种缸装粮食,可很显然,陈晓北家根本就没啥余粮。
但是这缸周围收拾得很干净。缸上面还有一个木头做的盖子。这盖子比磨盘还要大不少,而且明显的是被人刷洗过,不说一尘不染,但也是十分的干净。
陈二毛上前把这盖子掀开,果然里面有几个包袱,还有两个木盒,木盒是崔红羽的首饰盒,家里实在没地方藏,只能一股脑全都塞到了这口缸中。
打开首饰盒,里面金镯子银坠子有好几件呢,看到这玩意,陈二毛两眼放光,这下发财了。
他刚要准备动手呢,旁边传来歪嘴的声音,“好啦,消停点,别搅了老子的好梦。”
陈二毛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知道了哥,你接着睡。”
小心翼翼把这几件首饰揣进怀里,又顺手拎了两个包袱出来。
想了想,陈二毛索性把这木头盖子给扔到了一边。他往上一坐,靠墙角闭目养神。
他心中暗自盘算,等明天杀了陈晓北,自己就把缸里的东西全都带走。
而此时的陈晓北已经起身准备招呼,人随自己去巡逻了。
跟他一组的是一个叫做晓文的年轻人。
这陈晓文比他还要小一岁。家里也是实在没什么营生可做,只有让他到护村队混履历了,好歹到年底也能混点奖金不是。
这陈晓文紧紧的跟在陈晓北后面,一边走一边说,“晓北哥咱随便走走,差不多得了。”
陈晓北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他,“以前你们晚上巡逻是不是也这样?”
陈晓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啊以前我跟着陈平哥,就走到前面上坡,就往回走了。”
他们现在是顺着村里的道路往西走,越往前走越靠近青牛山,地势自然越来越高,可是到上坡的地方,前面至少还有十几二十户人家呢。
陈晓北摇了摇头,“晓文啊,既然咱们干护村队,咱就把它给干好了,这再不济咱们走到村口吧,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老少爷们对咱的信任。”
陈晓文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哥信任是啥意思?”
陈晓北一阵默然,是啊,信任是啥?在这年头儿还没有这个词吧?
“哦,就是咱们村里的百姓都认为咱们能把村子给保护好的意思。”
陈晓文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晓北哥,你这些词儿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问题让陈晓北很难回答。
他只好转移了话题,“我也是听县里那大户人家这么说的,对了,改天我带你去县里,那县城可漂亮了。”
陈晓文的眼中立刻充满了向往,“我,我就去过一回县城,还是下雪,啥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