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红立刻搭话说道,“小姐,你可要小心点,这小子在冲您献殷勤,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柳如眉眼睛一瞪,“瞎说什么呢?陈晓北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柳如眉的这般神情,小红跟小青对视一眼,两人不得而同的笑了。
陈晓北回到家中,又从自己的银两中取了两锭,给凑足了三十两,拿着来到陈立冬的家中。
见到陈晓北来了,秋梅一下子又哭了起来。
“晓北里长,立冬他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呀?”
陈晓北一阵默然,把手里的银两往桌上一放,伸手接过秋梅怀里那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
“嫂子,立冬哥走了,村里会照顾你们的,这些银两是县里给的抚恤,你先拿着。”
秋梅再次一声叹息,“唉,要不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立冬就不会上山,他不上山就不会有事。”
是啊,陈晓北也是一阵的感慨,可话说回来,换作是自己,会拒绝那五百两的诱惑吗?
陈晓北把孩子还给秋梅,“嫂子,待会儿我让红羽过来,有什么事女人方便些。”
“不用了不用了,刚才秀梅二婶来过了,说吃了饭她再过来。”
秀梅!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晓北,二婶秀梅在家没事,过来搭把手倒也正常,可总不能天长日久呀。
当然了,崔红羽也是一样的道理,偶尔来一趟是可以的。
回家的路上,陈晓北开始思索,立冬家并不是个案,村子里没有壮劳力的家庭有好几个。
而且以后村民们外出可能也会更多,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在青牛山上几天不回来,家里有活,光指望女人是不行的。
陈晓北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回家之后陈晓北拉着崔红羽就往屋里跑。
吓得崔红羽花容失色,一个劲儿地挣扎,“夫君,这大白天的可不行,等晚上。”
陈晓北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把崔红羽吓到了。
“红羽,想哪去了?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一听这个崔红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夫君,你刚才吓到我了。”
陈晓北带着几分歉意,给了崔红羽一个轻轻的拥抱。
“红羽,刚才我去立冬家了,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易呀。”
“是啊,以后我多过去照应着点,夫君,你放心吧。”崔红羽脸上显出了一丝坚定的神色。
陈晓北知道,崔红羽说到做到,去她是肯定会经常去。
“不,红羽,一家你能去,两家你能去,要是多了你怎么办?”
一句话让崔红羽默然。
对啊,多了怎么办?
“夫君,那你说怎么办?”
陈晓北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刚才秋梅跟我说下午二婶会再过去,给她搭把手。”
“那不还好吗?二婶会照顾人,帮他带孩子是没问题。”
“是啊,红红羽,你想想,如果只是让二婶去帮忙却没有什么回报,二婶这事会做长久吗?”
崔红羽听了想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夫君,那,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呀,这事也简单,咱们组织村里的妇女成立一个互助组。”
“就像立冬家这个情况,需要什么人去干什么活由你来统一调配安排,到时候呢,你就给他记上一个工。”
“有了这个工之后,她要工钱也行,将来自己有事,从你这里找人干活,也可以抵给人的工钱。”
“这样一来呢,大家情分也有了,也不至于只付出没有回报。”
听了陈晓北的话,崔红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真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以后大家有事,大家一起帮忙,既热闹又省力气。”
“那好,那这件事就由你挑头,你先去找几个相熟的,把架子搭起来。”
崔红羽出门走了,陈晓北再次来到院子里,又把大蛇和老鳖看了一遍,这可是宝贝呀,千万别出事。
对了,还有那老虎,关在陈二毛家的屋子里,也得去看一眼。
三只老虎被关在正房里,门窗外面都钉着厚厚的木条,防止它们逃脱。
屋里的家具已经惨不忍睹,床上的被褥全都被撕成了碎片。
看来这老虎总这样被憋着也不行啊。
总这样憋着,怕是要把它们给憋疯。
这话又说回来,放回青牛山也实在不安全。
该如何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呢?需要陈晓北好好的思索一下。
从陈二毛家出来,远远地就听见了朗朗读书声。
陈晓北信步就往学堂走去。
因为开学久了,村民们也过了那个新鲜劲,学堂院子里,一个家长都没有。
更让陈晓北感到意外的是,黄莺的那间教室里,也是一个村民也没有,黄莺正自己坐在屋里发呆。
陈晓北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
听到动静,黄莺抬起头来,看见陈晓北,他一脸的委屈。
“晓北哥,你看看,他们都不来上课,我……”
陈晓北上前来,拉出一个凳子坐下来,“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唉,还能怎么回事,昨天我教大家识字,可是那个叫陈大强的,总是记不住,我便说了他几句,可他公然对我叫嚣,最后还把粉笔摔了,我是先生,当然不能惯着他,就打了他两板子。”
陈晓北点点头,然后接着往下说道,“你打了他,今天就没有人来了,对吗?”
“是呀,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再说了我又没打他们。”
陈晓北看了看黄莺,语重心长地说道,“黄莺呀,我知道,你那也是恨铁不成钢,也是为了陈大强好,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山民从小就干粗活,哪里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你得给他们时间。”
一番话说得黄莺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是我不够耐心。”
陈晓北点点头,“是呀,你看,出现这种情况以后,那村民们怎么办?谁还敢来。”
“我。”黄莺一时语塞。
“走,我带你去找陈大强,把事儿说清楚。”
一听这个,黄莺却是连连摇头。
“不去,不去,我才不去呢。”
陈晓北站起身来,“他做错了我要批评他,你打他也不对,你也要去给他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