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明日一早我再去找陈晓北?”周全试探着问他。
萧安却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晚上才最危险,你立刻带上太子府人手去保护陈晓北。”
此时外面二更天的梆子声响了。
周全召集人手准备出发,而此时陈晓北的府邸里,多邦果然来了。
多邦一出现,树林里就响起了几声鸟叫,看似是惊动了鸟儿,其实这是暗哨发出的通知,很快陈晓北就听到了信号。
陈晓北对柳开跟柳铁两人做个手势。
两人立刻躲到门后,接着陈晓北又对旁边的一名丫鬟做个手势,这丫鬟开口了。
“驸马爷,您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陈晓北摇摇头,故意提高了两度,“现在柳大哥生死未卜,太子殿下身受剧毒,我哪里能睡得着,明天我还得继续遍访名医,争取早日为他俩解毒。”
房顶上的多邦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暗喜。
晓北就在下面,自己只要耐心等待,等着丫鬟出去就行了。
他这一高兴就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躲在门后面的柳铁立刻察觉到了对陈晓北做个手势。
陈晓北心领神会,对着丫鬟说道,“好了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我自己睡就行了”
这丫鬟躬身一礼退了出来。
房顶上的多邦见状,喜出望外。
多邦等到这丫头走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动手了他,早已经打听过了,这陈晓北是个心里话,将来也不会什么武功,再看这周围也没什么护卫。
多邦只顾高兴,此时他并没察觉到异常。
按理来讲,陈晓北那可是刚刚赐了婚的驸马,而且在太子和柳元文接连遇刺的情况下,他府里的守卫怎么能这么拉垮?只有门口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呢。qqxsnew
可此时的多邦,已经被连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在他看来防守严密的萧景云都被自己杀了,其余的更不在话下。
多邦从屋顶上飘然而下。
手指沾着唾沫,轻轻伸过去,想戳破窗户纸,看看陈晓北到底在哪。
可是,让他颇感意外的是,窗户纸倒是戳破了,可是里面还罩着一层,再往里伸,那就手指不够长了。
根本看不清陈晓北在何处。
多邦此时并没有察觉到,屋里跟他隔着一道墙,柳铁跟柳策两人正在相视而笑,这窗子是他们两个精心设计过的,不但两层窗户纸,还有两层纱呢。
想要通过窗子看清陈晓北在哪是不可能的。
这就逼着多邦进到屋里来行凶。
多邦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已经落入圈套,他杀陈晓北心切,丝毫没有顾忌情况似乎不对,噌噌两步来到门口,抬脚咣当就把门给踹开了。
门被踹开,他接着一纵身就进到屋里,抬着连环弩就要发射,可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原来陈晓北把那丫鬟打发走了之后,立刻蜷缩下身子,躲在了桌子后面。
这样不管是从窗子里看还是冲进来,都不可能立刻发现自己在哪里。
多邦愣神之际,就听得耳后有风声,他暗道不好,知道自己上当了。
一转身就要扣连环弩,可他快,柳铁柳策两人更快,两柄长剑一起砍向多邦的胳膊。
多邦见状,只能把连环弩往前一扔,砸向柳铁,逼得柳铁后退一步,接着柳铁闪开的空档,身子一扭,鲶鱼一般滑出就往门口跑。
看到他这身手,柳策也暗暗赞叹,不愧是乔普森的卫队长,这身手没的说。
多邦三步两步跑出屋子,刚刚出来,却听得耳边一阵密集的利刃划破声响。
多邦暗暗叫苦,这声响来自四面八方,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电光火石之际,多邦脚一点地,身子一纵就要上房顶。
刚刚飞起却觉得好像有啥不对劲,自己触及的地方头顶是软的。
再举目望去,周围的几名军卒正在用力地拽着什么,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前脚进屋,外面人家就装上了大网。
人家这是瓮中捉鳖,自己想跑也跑不了。
一念未落,多邦就觉得自己身子好像被横了过来,接着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旁边几名军卒一拥而上,把多巴用细网缠了个结结实实。
柳铁和柳策两人上前来又拿麻绳给捆了两圈。
同时拿绳索勒住了多邦的嘴巴,这样多邦说话虽然会含糊不清,但至少安全不会从嘴里吐出什么暗器,以防万一嘛。
所有的一切做完之后,柳铁才进屋对陈晓北说道,“晓北兄弟,人抓住了你这法子呀,果然奏效。”
陈晓北点点头挥了挥手。
柳铁退出来,拽着多邦又走进了陈晓北的书房。
陈晓北还是很谨慎,在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同伙的情况下,他是决然不会冒险出现在院子中。
陈晓北看着多邦,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乔普森的卫队长,多邦吧,不瞒你说,几天前我就接到了消息,知道你要来,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你得手了。”
一口就被陈晓北识破了身份,多邦心中还是吃惊的。
听陈晓北说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这让多邦心中诧异万分,很明显,如果陈晓北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乔普森身边有大沧国的奸细,可惜呀这个消息自己已经不可能送出去了。
想到这他脖子一挺,“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多邦,今日落到你的手里,我自知难逃一死,只不过杀了萧景云跟柳元文,我这死也值了。”
听了多邦的话,陈晓北明白对方这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就没打算回大土国呀。
“多邦,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你老婆就得改嫁他人,带着你的孩子再改嫁的话,那孩子的后爹会不会打他呀?如果不改嫁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本来决心赴死的多邦,听了陈晓北这两句话,突然间犹豫了,他诧异地睁大双眼看着陈晓北。
儿子当然是他的软肋,他可是三代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