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礼又扯了几张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没说话。
苏也戳了戳他的腰:“问你话呢?”
薄云礼用擦拭完自己手的纸巾擦了下洗手台边边上的水渍,依旧没说话。
苏也急脾气一下就上来了,音量也放大了一倍:“你到底用没用过啊?!”
厨房里司擎和温霓,齐齐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手中洗菜的动作。
薄云礼将纸团扔进垃圾桶,磨了下牙,直接将人抵在身后的墙上,另一手卡住她的下颚,轻轻晃了晃:“听好了,我没用过,你以后也不会用,因为我会让你,比用它要|舒|服|一百倍。”
说完,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苏也:“…………”
她好像明白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
为了避免薄云礼动怒,司擎接下来的备菜工作特别卖力,连生菜叶上很小的黑点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温霓更是弯腰对向切菜板,拿出做实验时严谨的态度,十分准确的将每片青笋都切成5毫米的片片,连摆盘都是完全对称的爱你的形状。
火锅煮上,热闹的气氛再次回归。
饭桌上,薄云礼看一眼苏也:“刚刚快递来之前,你想问我什么?”
他好像隐约听到,是跟他母亲有关。
苏也吃一片脆毛肚:“没什么。”
本来她想问问薄云礼妈妈叫什么,说不定能认识,不过按年纪来算,40年前她还活着的时候,他妈妈也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应该不会认识吧……
而且,她不想提那些对薄云礼来说不开心的往事。
薄云礼给她倒了一杯茶,没再追问。
但就这神神叨叨的小模样,真是怪可爱的。
薄云礼吃不惯火锅,吃得少,主要都在看苏也。
饭后,四个人待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
薄云礼要拿起自己饭前看的那本杂志,注意到杂志下面,压着一份颇有年代感的剪报。
因为苏也,他对有年代感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
温霓被快递的事儿惊得,今天都没喝酒,见薄云礼翻开那份剪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跟也宝长得很像的那女人的照片翻给他们看。
顺便悄悄看一眼也宝的表情:“也宝,你看这人长得跟你简直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苏也看向照片,表情平淡,忖了忖,笑:“没我好看。”
难怪怀疑她的身份,还没事就想试探她,原来是看到这几张照片。
司擎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压根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就挺惊讶:“还真是挺像的,是不是亲戚啊?”
按理说也是亲戚,但为了省麻烦,苏也没回答。
整个屋子里,对这张照片反应最大的,就属薄云礼了。
周围人有说有笑,唯有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照片,视若珍宝。
40年前只有极少数人能接触网络,所以苏也从前的照片在网上很难找到,薄云礼之前只搜到过一张没有聚焦、画面很模糊的黑白照片。
今天,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从前苏也的照片,美得让他回不过神。
照片被温霓保存的很好,更难得的是,这竟是一张彩色照片,虽不如现在照片颜色那般鲜艳,但已实属难得。
算一算,40年前,M国那边应该刚开始出现彩色报纸,华国这边还没有。
阴差阳错,这张彩色照片被保存了下来。
照片里,站在台上的女孩,神采飞扬,唇角噙着抹傲然之色,不卑不亢,不矜不伐。
特别那一头黑色的、刚刚到肩的半长发,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温霓这边还在跟也宝斗智斗勇,那边就听到‘刺啦’一声。
回头,薄云礼将有苏也的那页简报撕下来了。
全屋人:“……”
薄云礼淡定如初,笑得温和优雅:“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有人保留我未婚妻的照片,长得很像也不行。”
温霓噎了一下,嘴角抽动:“您高兴就好……”
“谢谢,”说完,他直接将那张剪报工工整整地折好,放进自己西装口袋。
Z市,晚上20点开始播新闻。
天上一轮弯月,地上万家烟火气。
“明天便是华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除夕……”
电视里,主持人正好在介绍除夕和春节的意义,S洲的华侨还是蛮多的。
薄云礼让苏也坐在他腿上。
温霓和司擎见怪不怪地继续看电视,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都习惯了。
薄云礼对这两个电灯泡视若无睹,搂了搂苏也的腰,沉眸掠过一丝薄笑,浓眉轻扬:“过了明晚,你就20岁了。”
苏也眼睛瞟着电视,语气平平地‘哦’了一声。
又不是她真正的年纪,她也不怎么在意。
身下撑着她的腿结实有力,苏也像坐板凳一样,将全部的重量都放在上面,一手轻轻搭在男人肩膀上,很随意的姿势。
薄云礼凑到她耳边,炽热的呼吸喷洒一片:“20岁,就能结婚了。”
苏也一顿,缓缓回过头来,对上薄云礼那双漆黑深眸的瞬间,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脖颈微微红了红。
她坐在他腿上,视线比他要高一些。
薄云礼挑起她的下巴,往下压了压,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我早就想娶你了。”
“你,”苏也张了张口,有些傻眼,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说来也怪,从前张清风追她,她各种拒绝的话张口就来,最后连收他为徒这招都能想出来。
可此刻,薄云礼都说要娶她了,她却张口只说了一个‘你’字,就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挺不客气地骂了句:“是人么你?”
对一个高中生说这种话,就不是人!
薄云礼听着她恼羞成怒的口吻,极其低沉的笑声溢出唇间:“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温霓视线没离开电视,只敢用余光注意苏也那边的动态,微微动了下唇,几乎是用腹语发音,对向司擎:“学着点。”
司擎同样含糊不清地回:“有什么好学的,他就是一禽兽,比我还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