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做了,而且做了、很多次……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是人能说出这话?
乖乖都看不下去了,奶声奶气地‘汪汪’了几声。
苏也气得不行,推开薄云礼的手,转过身吃了一大口肉,化悲愤为肉||欲……
呸!是食欲!
仔细想想,薄云礼一颦一展,眉眼间确实会流露出凌雯的影子。
苏也狠狠嚼着肉,她真是太脸盲了,这人明明跟凌雯长得这么像,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
世间因果轮回,也不知是因在前,还是果在前……
换个角度看,要不是她的医术,凌雯也无法当母亲,她当不了母亲,薄云礼就不会出生……
可以说,苏也为自己未婚夫的出生,做出了很大贡献。
薄云礼看她吃得渐入佳境,起身给她倒一杯水。
苏也想起那枚价值九位数的、花纹特殊的硬币,虽不想跟薄云礼说话,但又止不住内心的求知欲。
她挺不爽地叫他:“那谁。”
那谁?
薄云礼漫不经心地回头,微挑眉头:“在叫我?”
苏也点头,那表情就像在问:不是叫你还能叫谁?
薄云礼平时总听别人叫他总裁、Boss、理事长……
还从没听过谁叫他‘那谁’……
也就他未婚妻敢了。
“天网发布悬赏的那枚硬币……”苏也欲言又止,咽下肉,又端起一碗汤:“不方便说也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只要你想知道,就没有不方便说的,”薄云礼将水杯放到她手边,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推了下眼镜:“是母亲在我出生时为我设计的,当年她兼任华国的硬币设计师,上面线条抽象的花纹里蕴含了我的生日,那枚纪念币并没有发行,只有那独一无二的一枚。”
说罢,他直接从兜里掏出那枚,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硬币。
苏也放下汤碗,拿起来仔细观赏。
确实,几个看似抽象的线条,可从不同角度看,分别能看出几个数字。
不仅仅是稀有,而是世间独此一枚,是凌雯对他的,沉甸甸的爱。
难怪要出价九位数。
“你知道她为什么想做硬币设计师么?”
据苏也所知,这个职业限制很多、门槛很高,而且,还是个很冷门的职业。
薄云礼眸底敛着淡淡笑意:“她曾说,她的人生就是被一枚硬币改变的,有人曾用一枚硬币照亮了她昏暗无望的生活。”
他笑声很轻,轻到不仔细听就根本听不到:“而且,对母亲来说那样重要的人并不是我父亲,父亲为此吃了很久的醋。”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
苏也捏着硬币的手指微顿,她这小闺蜜,一直都记得她。
她不想跟薄云礼要凌雯长大后的照片看,她会忍不住去想象长大后的凌雯经历病毒折磨后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希望记忆里的凌雯永远是9、10岁的年纪,鲜活的、蓬勃的、未来可期的。
她紧紧捏着硬币,下颌线紧绷。
那天她就不该跟在那辆车子后面,她应该直接开着许斐的车撞上去,纵使当时的车速很快,如果追尾,后果极其可怕……
苏也又有那种感觉。
冲动、不顾一切。
就像重生前看到父亲含冤受辱后,她被逼红了眼、想不开、很极端,一门心思就要查出真凶。
这种感觉很不好,似乎只要有这种感觉出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她控制不住。
恍惚间,指尖上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薄云礼扯过她紧紧捏着硬币的手,抽走硬币放在桌子上,轻轻掰开她攥着的掌心,吻了吻。
“母亲知道我们在一起会开心的,她若知道有我照顾你,也会放心。”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母亲口中那个很重要的人,是你么?”
苏也视线所及之处,是他黑色平整的衬衫袖口,修长的手指,莹润如冷玉雕刻,对比分明。
抬眼,是他垂着的眼睑,额前的发丝也荡下几缕。
其实,薄云礼知道她们认识心里很开心,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她们关系很好、喜欢对方、互相欣赏。
看着小姑娘默不做声,他又将硬币放回她手上,低笑:“看你挺喜欢的,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
苏也就没见过这么‘孝顺’的人,母亲留下的遗物还能随便送人?赶紧将硬币塞回他西装口袋里。
塞的时候,她手伸进口袋,好似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她把硬币塞进去,然后将那圈软软的东西拿出来。
一个黑色发圈……
苏也:“…………”
这是初吻那天,她丢在薄云礼车上的发圈?
她记得第二天还问过他,但他说没看到什么发圈。
苏也抬眼看向薄云礼。
这人,不会天天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吧……
没等她问出口,薄云礼抢回发圈,视线看向一旁,轻咳道:“硬币可以给你,但这个东西,是我的。”
苏也微微侧眸,说的好像她稀罕要这破玩意儿似的……
——
一场雪从除夕下到初二,Z市平均气温比京都要高,所以地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大多数没等落地就已经化了。
周一,苏也研究所请了一天假,理由四个字:‘身受重伤’。
情商极高的温霓竟然奇迹般的懂了。
WN:宝贝儿,整个研究所都是你老公投资的,你想歇几天就歇几天,伤得重不重?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苏也当然是拒绝。
中午,薄云礼从市政厅回来陪她吃饭,餐桌上,递给她一张看起来很正式的驾校报名表:“给你选的驾校。”
Z市考取的驾照,在各国公证后都可以使用,比回国考要更加方便。
薄云礼选了一家最正规的。
苏也可以说是相当满意了,本以为偷偷学车被他发现后,考驾照的事就要延后了,没想到……
她在报名表里扫了一圈,看到一行小字,皱了下眉:“每天上午都要去上课?好麻烦。”
“已经打过招呼,你不用上课,直接参加最后的考试,”薄云礼放下餐具,抽了几张纸巾轻点唇角:“有信心?”
苏也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没事,有空让许斐再教教我。”
薄云礼似乎已经料到这个答案,不紧不慢地撩起眼皮看她,声音如同含了沙:“她最近要帮我处理几件事,比较忙。”
停顿几秒后,道貌岸然地道:“正好我有时间,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