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的寝室非常豪华,布局有些像宾馆的总统套房,简欧风格装修,有客厅、书房、卧室、洗手间、衣帽间,甚至还有一间厨房。
徐毅走进这间寝室的一刹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强忍住发出“哇”一声感叹的冲动。
之前这么折腾一番,徐毅感到十分疲惫,既然这个世界给他安排了这么优越的住宿条件,肯定要好好利用起来。他走进浴室洗干净身上的粘液,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才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王飞宇说过,徐毅住的这栋宿舍楼是5年前新建的。这里也没有出过什么灵异传说,想来应该不会发生半夜三更女鬼找上门的事情。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徐毅觉得浑身的骨骼都放松了,很快他便昏昏欲睡。
当他快要陷入沉睡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瞬间惊醒了他。
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门口,敲门声还在继续。
“徐毅,快开门。”是劳冰杰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很是焦急。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来敲单人寝室的门,是活腻了吗?”隔壁寝室有个粗旷的声音怒骂着。
劳冰杰没有理会那个声音,继续敲着门,他用的力气极大,整扇门都颤抖着。
徐毅赶紧打开了门,他再不开门,劳冰杰怕是能直接把这扇门给拍穿了。
见到门口惊慌失措,穿着睡衣的劳冰杰,徐毅一愣。
“徐毅,我看到了!我还听到了那些鬼怪讨论的声音!”劳冰杰情绪激动地说道。
“外面的有完没完?你要吵醒整栋楼的人吗?”隔壁寝室那个粗旷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毅侧身让到一边,示意劳冰杰先进门。
劳冰杰完全忽视了极度豪华的寝室装修,重重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徐毅拿了杯子,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劳冰杰,劳冰杰的双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接过了水。他猛地喝了一大口后,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谢谢。”他干巴巴地说道。
“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表述容易漏掉一些内容。”徐毅坐到了劳冰杰对面,示意他可以开始讲了。劳冰杰一口气喝完了所有水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开始了他的讲述。
劳冰杰的寝室是四人寝,他回到宿舍时,其他三人已经睡下了。他便一个人去寝室洗手间内洗漱干净,换上了睡衣。
洗手间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他准备离开时,习惯性对着镜子捋了捋刘海。
捋完后,他正准备离开洗手间,突然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刚刚他是用右手捋的头发,但刚刚镜子里的自己,用的居然也是右手!
他赶紧又看向镜子,此时的镜子又完全正常。正当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的时候,镜子中的他突然诡异一笑。
“这个人好碍眼啊。”镜子中的他突然说话了,声音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对呀,他怎么长了这么多多余的东西?”镜子中又传来了另一个女声。
镜子中的他头发缓慢变长,五官逐渐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面色苍白,眼眸全黑的女鬼模样。
这个女鬼没有下巴,舌头直直垂下,粘稠的血液不断顺着她的舌尖滴下。
“像我们这样,才是最完美的。”又是一个女声响起。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女鬼头颅边上慢慢显现。
那又是一颗诡异的女人头颅,和第一颗人头长得一模一样,她正“吃吃”地笑着,死死盯着劳冰杰。
“脖子以下都是多余的,让我们帮你去掉吧。”镜子里的场景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废旧寝室。
在寝室的天花板上,全是杂乱的头发,就像无数的黑色藤蔓纠缠在一起。有几个头颅挂在天花板下,他们头上的黑发与天花板上的头发相连,一颗颗头颅如同黑色头发藤蔓结出的诡异果实。
这些人头都残缺不全,有的没有眼睛,只有两个血红的大洞;有的没有鼻子,露出里面的不断蠕动的血肉。
它们全部面向劳冰杰,齐声说道:“去掉多余的部分,和我们变得一样完美吧!”
接着,杂乱的头发犹如野草一般,从镜子中大量伸出,劳冰杰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洗手间,好在那些头发没有继续追来。
在如同噩梦一般的经历后,劳冰杰便跌跌撞撞跑到了徐毅的寝室门口。
讲述完这个可怕的经历后,劳冰杰向后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我被404女寝异世界的鬼怪盯上了是吗?”劳冰杰又直起身来说道。
徐毅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我认为你的经历和我今天下午的经历有些相似,只不过我是听到了异世界鬼怪的对话,而你则是看到。想来这只是关于异世界的一个线索,并不会对我们产生实质性的损伤,否则你根本就无法逃离那个洗手间。”
“是吗?可是我心里觉得很焦躁,非常不安。”劳冰杰轻咬指甲说道。
“我明白,你的情绪本就比别人波动更大,现在碰到这种事觉得很焦躁也是正常的。”徐毅淡淡道:“嗯,如果你实在觉得紧张,你可以选择睡在我的寝室中,反正我的寝室够大。”
虽然劳冰杰经常做出过激的举动,但他现在愿意上门求助,徐毅没有理由拒绝他。
“谢谢你。”劳冰杰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还有,我为我这个世界刚开始的鲁莽向你道歉。”
“没事,因为我觉得,你在情绪控制上,似乎存在一定的缺陷。”徐毅看着劳冰杰,慢慢说道。毕竟他们之后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徐毅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是的,其实你们肯定已经发现我有问题了,我确实有躁狂症。”劳冰杰懊恼地说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愤怒的时候,我无法控制我的行为。”
“所以你之前暴打了屠小蒙。”徐毅说道。
“是,但我后悔这么做了。每次都是这样,只有当事情发生了,我才知道后悔。”劳冰杰的嘴唇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