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栗棠专门把裴书芸也叫来用晚膳了。
柳氏看一眼多出来的裴书芸,不由纳着闷小声问栗棠,“书芸怎么也来了?”
栗棠这才说,“母亲,实不相瞒……我最近在一心撮合书芸和我兄长。”
“什么?”柳氏实在不可谓不惊讶。
栗棠忍不住问,“母亲可是不愿?”
柳氏摇头,“我哪有什么愿不愿的,只是,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那个娘是何为人,你这般撮合书芸和你兄长,也不怕她到时候剥削你兄长。”
栗棠笑着,“这个想必母亲多虑了,我兄长下个月就要动身去扬州的,她就算想剥削也得有力气跑到扬州去……”
“那聘礼之类的,只怕不会少吧?”柳氏实在不得不为此多想。
栗棠说,“书芸总归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出来,又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到时候我兄长断不可能亏了她,不过,自也不会由着她狮子大开口就是了。”她宽慰道:“母亲放心,我兄长是个有主意的,断不可能会由着那方氏胡来,且,还有我呢,她在我面前可从不敢造次……”
柳氏点头,“也是。”栗棠的身份好歹是公主,那方氏又不是个蠢的,敢在她面前造次,她看了眼那坐在一起的二人,笑着说,“不说别的,就这么看,他俩着实是一对璧人……”
栗棠也看过去,笑着附和,“是啊,且书芸这性子我是极喜欢的,有什么便说什么,以后也省得在我兄长跟前受委屈……”
柳氏说,“你兄长我算是看出来了,也是闷葫芦一个,跟珩儿半斤八两。”
栗棠哈哈笑着,这时,裴珩之出声问,“母亲,栗棠,你们两个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栗棠和柳氏二人朝他看过来,两人默契的说,“说你闷葫芦一个。”
两人对视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裴书芸也忍不住笑着……
裴珩之听着三人的笑声,脸不禁有些黑,他堂堂大夏朝的大将军,铁骑踏破四国,无人能及,就是被他们这么嘲笑的吗?
他睨了眼旁边的栗棠,见她哼了声,仍笑着,一条手臂完全不自觉的圈在她细腰上,继而在她柔软的腰间稍用力揉了把。
栗棠敏感的轻啊了声,软他怀里,她忙慌乱的用手帕遮住唇,极力克制住声音,而后勉强坐直身来,娇娇睨着他,“你做什么?”
裴珩之附她耳边,声音里含着几分威胁,“敢笑话我?”
“有何不敢?”栗棠见他故意眯起眼睛,她撇了撇小嘴说,“夫君好生偏心啊,旁人都笑得,偏我笑不得……”
裴珩之说,“我这叫偏心吗?”
“那叫什么?”
“我看本将军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栗棠拿着绣帕遮挡在唇边,“有本事夫君今晚……就让我好好瞧瞧,棠儿可求之不得呢,就怕……”
她同裴珩之拉开些距离,却依旧拿绣帕遮挡在唇边,朝他轻眨了下眼,笑着小声挑衅说,“夫君又是舍不得呢!”
裴珩之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他被刺激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下,愣是一个字没能说出来。
他端起旁边的鱼汤喝了大口,王嬷嬷见大半碗直接没了,忙帮他将鱼汤续上……
栗棠逗趣了裴珩之,又笑着帮他夹菜,“夫君,吃……”
裴珩之睨她几眼,方才拿起筷子,专门将她夹给他的菜吃了进去……
栗棠敛着笑,心情极好的看向对面。
裴书芸正夹菜吃着,菜刚递到嘴边,却不小心掉了下去,掉在了她的裙上,她忙啊了声准备站起。
栗棠准备帮忙,却看见栗咏摁住裴书芸的手让她别动。
裴书芸看着自己被栗咏摁住的那只手,脸霎时红了个通透,她僵坐着一动也不动,唯有心脏……在狂跳个不停,“……哦!”
栗棠看了眼她,不禁掩唇笑着,静待后续。
栗咏说了句,“裴小姐,冒犯了。”然后就帮她捡走了掉落在她腿上的菜……
可她的衣裙上还是沾染了少许的污渍,她红着眼说,“这可是我新做的裙子,我才穿了今日这一回,我可喜欢了……”
栗咏说,“纱质的料子应该挺好处理的,我先帮你简单清理下……”他唤了就近的婢子过来,让她去打了盆水。
待水端来时,她问裴书芸要了方手帕,沾了水,往她裙上轻轻擦拭,果然,污渍很快被抹去大半,只留下了块很小的痕迹,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将手里的手帕重新还了回去说,“等会儿你回去换下再仔细清洗下,下次穿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裴书芸红着脸,忙点着头,“嗯嗯!”此刻,她的眼里尽是星星,闪耀的光点比头顶的漫天星空都耀眼,“多谢栗公子。”
栗咏说着,“举手之劳。以后用膳,裴小姐可千万要当心了。”
裴书芸忙点头应着,“知道了,栗公子。”
栗棠看着二人的互动不禁笑成了一朵花,看得出来,她哥哥对裴书芸可是半点抗拒都没有,那手……摸的还挺自然的。
他俩这速度……比她和裴珩之可快多了,才认识几天就摸手手,这么下去,等她哥哥走前,他俩说不定真能举行大婚。
等大婚当日……岂不是就要洞房?!
这么说来,他俩行事的速度可比她和裴珩之快多了。
她忍不住一脸埋怨看向裴珩之,裴珩之察觉到她的眼神,看向她问,“怎么?”
栗棠委屈的小声质问,“夫君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愿意跟我洞房?”
裴珩之刚喝两口汤,听她这么问,被呛得连连咳嗽了七八声都未能停下。
一桌人不由齐刷刷看向他,柳氏更是关切询问,“怎么了这是?可是被鱼刺卡到了?”
裴珩之忙摆了摆手,又拿起那鱼汤喝了大口,方才平复好咳嗽声。
再后来,裴珩之哪怕察觉到了栗棠的眼神,也再不敢多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烧灼他的耳朵。
从归鹤堂离开时,裴书芸先去了趟茅房,方才赶紧出来寻栗棠他们。
几人走时,裴书芸挽住栗棠的手臂小声说,“嫂嫂,我现在的肚子格外不舒服……”
栗棠问,“可是癸水来了?”
裴书芸点头,“往月可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疼过的。”
“可是吃了什么凉东西了?”
裴书芸说,“并未,倒是最近天太热,时常把绿豆汤当水喝……”
“只怕这东西是凉性的,女子多喝无益,你今晚回去务必多喝点热水,若是还不好,明日我寻位女医来,那女医是个厉害的,竟治好了我癸水痛的老毛病,我这个月来癸水竟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呢……”栗棠说着不由下意识看向在前方和她哥哥并肩而行的裴珩之。
“嗯嗯。”裴书芸匆匆点了下头,见疼的越发厉害,忍不住蹲下身说,“嫂嫂,我不行了……”
栗棠见扶不起她来,忙朝前方的栗咏喊,“哥哥,你快来帮忙……”
栗咏回头那刻,眼看裴书芸在地上蹲着,忙朝她跑来,蹲在地上问,“裴小姐,你怎么了?”
裴书芸疼的实在说不出话来,栗棠眼看如意院就在不远处,忙提醒栗咏,“哥哥,你快些将书芸抱到如意院中去……”
“哦,好。”栗咏说了句“冒犯了”,便赶紧二话不说将裴书芸抱起……
裴书芸疼得厉害,可还是忍不住在栗咏抱起她那刻,偷看了他眼,她看着他的侧颜……心脏砰砰的,连腹部的痛感都似减轻了很多。
房里,栗棠见栗咏在照顾着裴书芸,就忙让人去准备了糖水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见裴书芸想必是好多了,一张脸不再似方才那么白,一直红扑扑的,而且眼睛乱瞟着,连个正眼都不敢看她的哥哥,想必是羞的……
她忍了忍笑,待糖水端来时,故意给她哥哥说,“哥哥,快些将这糖水给书芸喂下去。”
栗咏接过,没有多犹豫,直接帮裴书芸喂着。
裴书芸羞得厉害,始终小口小口的喝着,喝得极为矜持不说,脸也越来越红。
半碗的红糖,她喝了不短的时间,糖水方才见底……
待裴书芸喝完糖水,她接过碗来,因留意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裴珩之不见了,她这才忙说,“哥哥,我夫君不知因何缘故不见了,书芸先留在你这儿,你照顾着,我去找找我夫君……”
“好,你去吧。”栗咏在她走后,隔了好一会儿才问裴书芸,“裴小姐,你好点了吗?”
裴书芸佯装脆弱的样子,摇头,“没有,我还是很不好。”
“那你再休息会儿,等你好了,我再送你回去……”
“好。”裴书芸想,如果可以,她真想今晚直接就住在他这床榻之上……
内院,栗棠一路寻着裴珩之回来,刚一回来就听见裴珩之正在浴房沐浴。
等待的时候,她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裴珩之在一炷香的时间出来时,携带着一身凉意,看向正在梳妆台前坐着梳理头发的栗棠。
她身上穿着的是抹肚和亵裤,他才看到那抹晃眼的白色,就觉得脑子眩晕的厉害,身体也燥热的不行。
栗棠见他出来,忙将手里拿着的梳子放到台上去,继而,匆忙朝他小跑过去,将男人微凉的身体拥住说,“夫君,我这个月来癸水可是一点都不痛呢,这可多亏了夫君……”
她娇软的身体不停蹭着他说,“夫君……想让我怎么谢你?”
裴珩之喉结干燥异常,他鼓动了下喉结,在全身僵硬时,看着她……他此刻的想法,是满脑子的春宫图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