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极传导恐兽”将海马游人场上的四只怪兽一一击退,并在随后的“幻层守护者阿玛迪斯”的攻击之下,将他的最后一点基本分带走。
决斗结束,陆场上的那恐兽也随之消失了踪影。“果然还是不行……”虽然看上去并非无法接受决斗的结果,但游人的神情还是有些低落。但那更多的,是自责。“‘青眼’在我的手中,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它的全力。”
“所以,”陆收起决斗盘,向着游人走去。“你就决定要将‘海马濑人’复活吗。”
听到陆的话,游人一个激灵,向着四周看去。见四周的工作人员没有注意两人的对话,他才放下心来。“果然被你猜出来了啊。”游人叹了口气。
“毕竟你的举动,一直在给我一种暗示。”陆笑了笑。
“很可笑吧。”游人也苦笑道。“像我这种只能依靠外人,才能让‘青眼’昂首的人,很可笑吧。而且,竟然还在想着‘将海马濑人复活’这种计划……”
“我倒不这么看。”陆回答。“虽然你的确没有办法完全发挥‘青眼’的力量,但是你已经在尽你的所能了。无论结果如何,这点是值得赞赏的。至于复活这一点——我不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你……”听到陆后面的话,游人愣了愣。“……果然你和赤马零儿都是一路人,从他那里听到这个想法时,我都吃了一惊。但是在你这里看来,似乎就像是小事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一点惊讶的,但是猜想过去了这么久,这点惊讶已经渐渐被冲淡了。”陆向游人伸出手。“关于赤马零儿找你来谈的这件事,可以和我详细说一下吗。”
游人点了点头,吩咐决斗场的工作人员继续分析数据,随后自己领头走在了前面,而陆则紧跟其后。“赤马零儿来找我,是在‘白龙队’解散之后,‘海马公司’的经营也日渐式微的时候。”
陆没有说话,继续听着游人的叙述。“白龙队”,那是海马游人之前预备参加wRGp,而组建的队伍。原本,“白龙队”已经通过比赛获得了wRGp的入场资格,但之后传出消息,据称“白龙队”由于内部不和而解散。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根据外界的猜测,这之中可能是“零王公司”在从中作梗。虽然问一下游人,也许便能得知答案,但陆并不打算开口。
“在那时,他找到我,说想收购‘海马公司’。这种事情我一开始自然不会答应,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给我提出了这个条件——‘动用零王公司的主要科技力量,将海马濑人复活’。”游人感叹道。“在那时候,我真的是吃了一惊,还以为他在说什么胡话。但后来,我确实地见识到了他的力量——那份凌驾于四种召唤方式之上的‘灵摆’的力量,这让我开始怀疑,赤马零儿这个人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
之后的事情,也和大家所知的一样。海马游人和赤马零儿达成协议,让零王公司成功收购海马公司,而海马游人也作为“虹彩队”的一员参加了wRGp。但在那背后,还有着一份不为人知的协议。“赤马零儿给我预备了这个团队,对他们声称这个团队的项目内容是对海马濑人的研究。”游人继续说。“没有人知道这个团队的真实项目,他们只是觉得这是我在给已经濑人他做点什么。也许会有小部分猜出点大概的人,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说到这里,游人转过身,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陆。“西野陆,你认为,让濑人复活的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
“这得看看赤马零儿的方法了。”陆回答。“我比较好奇,他是打算使用什么办法,来让传说中的‘海马濑人’复活。”
“他的那个方法有些出乎我的想象,我不敢相信这种方法真的奏效。”游人继续前进着。“这种方法,简直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吗。〗陆的脑海中,那支断臂的神情浮现着。
“按照他的说法,首先需要收集关于濑人的足够的资料。”见走廊旁有一群研究人员在讨论着什么,游人停住了话语。待到走远后,他才重新出声:“通过这些资料,来构建出濑人的全貌。”
两人走到一扇门前,游人手指在识别器上一按,将紧闭的门打开,带着陆走了进去。和外面的走道不同,在这门的后面悄无人息,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一样。看样子,这里的隔音做得十分不错。“接下来……”游人继续说。“就是需要强烈的思念。通过让与他有关的人对他的存在表示认同,认可这份全貌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合法性。”
听着游人的话,陆皱起了眉头。这种方法,他曾经在“域”的口中听说过,那正是将他的妹妹复活的方法,但是和游人所表述的,仍然有些差别。
“在那之后,需要与那个人关系十分密切的事物,以此为依托,将这份面貌在这个世界上承载出来。”走了没多久,两人又来到了一扇门前。这次,不再需要任何认证,游人将手放在把手上,一拧,门便应声而开。
推开门,里面便是尽头。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在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台巨大的机器,旁边放着两张椅子,此外便没有什么东西了。
“是这里吗。”直觉告诉陆,这台机器就是赤马零儿所说的,用来复活海马濑人的机器。从外形看上去,也很像是一挺棺材。
“是的。”游人看向陆。“做好准备,去面对那个人了吗。”
“嗯。”
游人从自己的卡组中选出了三张卡片,走到了那台机器前,将那三张卡片放到了机器内,随后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与那个人最密切相关的人,在长期伴随着它的事物之中,还留有部分意识。通过将这份意识激活,便能将它复活。〗脑海中,是“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要说到海马濑人的话,与他密切相关的,就不得不提那三张“青眼白龙”了。
那台机器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棺材一样从上面被打开。从那机器之内,一个人坐起了身。在这房间之内突然出现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点诡异,但从那人的发型来看,毫无疑问——
那就是传说中的,“海马濑人”。
“游人,你输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爬起了身,从机器中站到了外面,转过了身来面对两人。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病服,但毫无疑问,那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势,那傲视众人的眼神,正和那曾经掌领“海马公司”的海马濑人一样。“‘青眼白龙’告诉我了。”
游人不敢回答。
那濑人转过头,看向了在游人身旁的陆。“你是?”他的眼神愈发严肃。
“初次见面,海马濑人先生。”陆微微鞠躬。“我叫西野陆。”
“就是你打败了游人吗。”虽然看似刚刚苏醒,但濑人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么游人,你把他带过来,是有什么想法吗。”
“是我提出要求的。”陆替游人回答。面对着海马濑人,那威严的气势逼迫得两人仿佛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实在是没有想到,‘零王公司’竟然真的做到了这种事情。”【那阵势,看上去就宛如真人一样拥有实体。〗说话间,陆暗自惊讶着。【想起当初,美咲也只是拥有投影的虚拟存在而已。〗
“哼。”濑人冷哼一声。“现在的我,也只不过是泡影而已。”
“那么,濑人先生。”陆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对于现在的这个世界,你有什么看法?你愿意回到这样的世界中吗?”
听到陆的问题,游人一乍,但碍于濑人在场,没敢当场发作。濑人走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依旧紧盯着陆。“我也对这个世界了解了很多,虽然和我所认识的世界有着很多差别,但也是一个不错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着许多强大的对手,值得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
“这样吗,濑人先生的身体状况如何?”
“现在的这副身体,是我当年迷失于次元之间的模样。”濑人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这副姿态,正是自己的鼎盛时期。但可惜的是,现在的我并不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要想从这里走出去,恐怕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就得拜托游人继续使用‘青眼’来为我提供决斗的能量了。”
“是。”
“次元之间?”陆察觉到了濑人的话。“我记得当年,濑人先生你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的确,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因此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濑人嘴角上扬。“但是我没有死,我只是进入了更高一层的境界,并被困在了那里而已。”
【更高一层的境界?〗陆回想起赤马零儿之前的话语。【我记得赤马零儿之前也提到过什么“人类进化计划”……难道说,濑人先生是已经先一步到达那个境界了吗?〗
人类的更高一层的境界是什么,应该是怎样,陆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认知中,也许只有“域”,能够被称得上是进化了的人类。【赤马零儿……是想让所有的人类都到达那种境界吗?〗
“濑人先生你认为,所有人都可能达到你所说的‘更高的境界’吗?”机会难得,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是不可能的。”濑人直截了当地回答。“如果赤马零儿所说的‘人类进化计划’真的实现了的话……”
“人类,将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