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结束了吗。”
“天火的牢狱”被解除后,室内再次与这个世界连通。随着入口被打开,一直在外面等待着的人们马上冲进了办公室内。
“是我赢了。”零儿看着门口打开后见到的人们。显然,就算是他们,也无法分辨出坐在办公桌后的胜利者,以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失败者之间到底谁真谁假。“……你们似乎很担心。”
“没有!”听到零儿的话,那群人立正站好。“我们相信赤马社长的实力!”
“把这人带走,交给‘3A’吧。”零儿看着地上的桐人。“在他的身上还有不少秘密。”
“的确。”
就算再迟钝,看到相同姿态的两人,众人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将地上的桐人带走后,零儿并没有继续呆在办公室,而是马上离开了办公室。“西野,报告情况。”零儿呼叫道。
“抓住了拜隆·阿克雷德。”西野陆的声音从设备传来。“不清楚社内是否还有其它同伙。在门外还有一群他的同伙,已经派人去将他们制服。”
“嗯。”
“在和拜隆对话的时候,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陆补充道。“感觉他是被‘世外桃源’提供了什么情报,才愿意做内应的。对话内容我发给你了。”
说完,对话的文字内容便被凭空投影到了零儿的面前。“‘兽’……吗。”零儿看着对话中的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么正好,假扮我的‘世外桃源’成员也知道一些内容,你看看他的说法。”
“……”看到零儿传来的消息,陆沉默了好一阵子。“的确,如果是‘决斗怪兽’的话,确实像阿克雷德说的那样就在我们身边,但是他还补充道‘就是你我身边的人们’……”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
面对零儿的提问,陆有些迟疑,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不太自信。“赤马,你应该听说过,‘卡片精灵’在现实世界中造成影响的例子。”
“‘卡片精灵’的存在就像暗物质一样,虽然无法证实其存在,但多种理论都指向卡片精灵的存在事实。”零儿道。“当然,那是卡片精灵能够对现实世界造成影响,才能得出的结论。”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关于人形的卡片精灵以人类的身份,或者其它的卡片精灵通过障眼法之类的办法——虽然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或者干脆对方到底是不是卡片精灵——以人类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中生活的报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零儿扶了扶他的眼镜。“虽然被揭发出来的事例很少,但实际上隐藏在人类社会的‘卡片精灵’要远远比想象的多。这就是‘世外桃源’的主张吗。”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还是得从他们的口中问出来,或者能够找到相关的证据。”陆回答。“我们也没有权限去搜查,只能先将他们交给3A处理了。”
“在西野你们的那个时代,也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吗?”
陆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继续开口道:“在我们的那个时代,并没有对卡片精灵有深入的研究,更多的还是针对moment带来的利益。世界灭亡后,我们虽然也对卡片精灵有一定的研究,但那时已经没有人类了,也没有研究过到底有多少的卡片精灵伪装成人类生活的。”
“和现在还真是不一样啊。”
陆没有理会零儿,见零儿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愿,便中断了连接。而零儿此时,也正好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之一。
打开门,正好迎面遇到了正准备从门口外出的工作人员。看到零儿前来,自己甚至差点撞上去,那人略微有些惊吓,连忙后退数步微微鞠躬。“对不起,社长。”零儿摆摆手表示无妨时,他却继续说道:“社长您来得正好,这边正有事想找您。”
零儿扶了扶眼镜,神色不变。“什么事。”
“就在刚刚,海马游人先生提出了中止这个项目的请求。”工作人员说道。“我们正准备向您请示。”
“中止项目……”就算是零儿,似乎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海马他在吗。”
“就在里面。”
“好的。”
再往里走,零儿很轻松地便发现了游人,此时他正坐在场地一旁的椅子上,神色却显得有些沮丧。听到脚步声,游人抬起了头,看到来者是零儿,原本疲惫的眼神突然凶狠了起来,他猛地起身,向着零儿大步走去,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双肩,质问道:“赤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了解你中止项目的原因。”零儿扶了扶眼镜。
“不是我……”游人往周围看了看,随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是‘那个人’的意见。”
“是他?”零儿神色严峻。“他有说原因吗。”
“那个人说完就凭空消失了。”游人盯着零儿,继续压低着音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人以这种方式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游人的话中,零儿想到了什么,扶了扶眼镜。“原来如此。”
“究竟是怎么回事,零儿!”
“目前‘制作’出来的,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投影,并没有完全稳定下来。”零儿甩开游人按在自己双肩上的手。“我估计,是有谁将他在这个世界中的存在给扰乱了,导致投影无法继续存在。经过这么一出,恐怕要再次复原的难度就高了不少。”
“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游人喊着,渐渐降低了音量。刚刚的这一吼,又吸引了不少周围工作人员的视线,游人摆摆手让他们离去,让零儿跟着自己离去。“你当初和我约定好的,让我加入你的公司,而你们则要让‘那个人’回来。现在这样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约定过的我会去遵守的。”零儿和游人一同离去,朝着“那个房间”前进。“那么他的意愿呢。”
被零儿这么一说,游人顿时哑口无言。“说到底,为什么‘那个人’会突然提出中止这个项目?明明他一直以来也对这个世界持肯定态度,等着哪一天能够得到真正的生命。”
零儿没有说话。
“唯一的变数,就是赤马你今天较早的时候来过一次这里。”游人停下脚步,看着沉默不语的零儿。“所以,你到底对‘那个人’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做出那种决定!?”
零儿看着面容扭曲的游人,扶了扶眼镜。“他输了决斗。”
“是你!”
“那人不是我。”
“你胡说!”游人咬着牙,指着零儿。“除了你,明明就没有人来过!而且,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打败他!”
“当然有,曾经就有人打败过他。”
“那不可能!就算有,也是你的嫌疑最高!”
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游人,零儿不再去理会,而是陷入了沉思。见零儿不再说话,游人只觉得自己说中了他的要害,反而更加得意:“说到底,也就是你害怕‘那个人’让海马公司复兴后超过你的‘零王公司’!你假意邀请我,实际上却是想通过我来收集‘那个人’的相关资料!”
零儿没有搭理游人,打开了门,游人紧随其后。门关上后,里面安静地就像是进入了第二个世界一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零儿、游人,以及在房间中央的,那台棺材一般的机器。虽然机器正在运行着,但上方的盖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游人依旧紧追不舍。
零儿不作声,走到机器前点了几下,屏幕便被投影到了墙上。看着投影的内容,游人怒目圆瞪。“这个房间里面也有监控摄像头!?”
“你看到的‘我’大概是在……”零儿顿了顿。“这个时间点吧。”
没有理会游人关于“为什么在这里都会有监控,你到底想监视什么”的怒斥,零儿调整着监控的回放时间。在监控的画面中,房间的门被打开,赤马零儿从外走了进来。
“看到没有,果然是你……”游人指着监控的投影界面向零儿咆哮着,可当他转回去再看向投影时,他却说不出话了。因为此时在画面中的,已经不再是赤马零儿,而是一位身穿黑色连帽披风的青年,在帽檐下还露出数丝黑发。“这……”
监控画面依旧在播放着,在房间的另一侧出现了一个新的人影——那是从机器中苏醒的“海马濑人”。看到来者,他似乎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又察觉到了什么。由于只有视频监控,两人只能看到他们正在进行着对话,对话的内容却无法得知。
随后,濑人的左臂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决斗盘,而来者也戴上了随身携带的投影决斗盘。就在两人的眼前,监控里那人的形象再度变化,整个人好像打上了马赛克一样变得模糊起来,随后逐渐恢复清晰。但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风帽男子的形象了,而是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形象,但同时却也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形象。
那是,武藤游戏。
“是他!?”看到那人外表变化的过程,游人终于恍然大悟。当然,此时的他也清楚,那人不可能是真正的“武藤游戏”,但他知道,在“世外桃源”活动中有这么一个人,他可以变化成多种形象,有记录的就有帕拉多克斯和贝卡斯。看来,监控中的那“赤马零儿”,甚至“武藤游戏”,也只不过是他的其中几个形象。
在监控录像中,濑人指挥着他的“青眼白龙”进行着进攻,而那人也仿佛真正的武藤游戏一样使用“黑魔术师”进行还击。虽然濑人曾一度占据上风,但最终还是败给了那人用“黑魔术师”和“苍眼银龙”作为素材融合出来的一只怪兽,濑人发动的卡片都被那只怪兽无效,而召唤出来的白龙们也被那只怪兽破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