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会所内,斯温和厉庭深两个人,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厉庭深早就已经开始控制自己的摄入量,所以他现在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从他的潜意识来说,和一个男的醉酒在酒吧,是个很不合时宜的事情。
可是斯温倒是不管不顾,他将酒往自己肚子里倒,也不管这里面的酒精到底有多少,一杯接着一杯。
“厉庭深,你说,是不是我长得不够帅气,不够让人印象深刻?”斯温揪住厉庭深的领子,迫使对方将脸贴近自己的脸。
“靳雪茹怎么能就记得你不记得我啊?”斯温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咱们三个不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吗?”
“注意你的用词,斯温。”厉庭深将斯温的手从领子上拨下去,很是嫌弃地拍了拍。
“咱们最多是在一起上过两年学,不要说的那么没有素质。”
斯温听了,更是不服气:“两年怎么了,两年还不够吗?我觉得我小时候可比你好看多了,靳雪茹那会儿小时候,圆圆乎乎的,我都记得,她怎么不记得。”
厉庭深拍了拍斯温的肩膀:“那还能怎么办,你要帮她找回记忆吗?”
斯温在嘴里嘟囔着:“我找她的记忆干什么,倒是你,不声不响的和靳雪茹好了一场,现在婚也结了……什么玩意儿,把兄弟忘在脑子后面去了!”
厉庭深转过身去,脸色沉了下来:“你如果不提这件事,我还能承认你是我的兄弟。”
“你瞧你,敢做还不敢当了。靳雪茹不是你跟她好的?叶尽染不是你提出来要娶的?怎么还不让人说?”
厉庭深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所以你不用重复说给我听。”
“好,好,你说不提就不提。不过你没娶靳雪茹我还挺意外的,你俩当年听说轰轰烈烈……”
斯温说到这里,看到厉庭深的表情里充满着杀气,立马住了口。
“娶了叶尽染也挺好,你看她……也很优秀嘛!”
厉庭深说到叶尽染的时候,突然温柔了些许,他低下头来,道:“染染的确很好,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了。”
“只可惜了,我对不起她。”
斯温似乎是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整个人又挂在了厉庭深的身上,比一个女人还要粘人:“怎么对不起的,你偷偷告诉我,我绝对不外传,是不是你和靳雪茹?嗯?”
厉庭深推开八爪鱼一样的斯温,严厉地反驳道:“与靳雪茹无关,我与她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要说有,也是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拿她当妹妹看。”
斯温满脸都写着:我才不相信,五个大字,他笑容中带着讥诮:“只是妹妹?厉庭深,我看你才没那么简单。”
厉庭深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对斯温道:“你爱信不信,我的这颗心里,都是染染,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今天,以后,都不会有。”
斯温此时更是不相信了,他拉着厉庭深的手,问道:“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在这里说出胡话来了?”
厉庭深看向斯温,眼神里都是镇定的理性:“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胡话吗?”
的确不像。
以斯温对厉庭深的了解,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这样的表情,就已经是在较真了。
“别逗了,厉庭深。”斯温借着酒精的劲头,不断质疑着理性的厉庭深。
“你要是对叶尽染是真心的,你怎么会找陆曼春啊。你的审美下降了我不怪你,但是下降到陆曼春身上,你这还不算是真爱?”
厉庭深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
“还有,靳雪茹我看你也没少关心,你都让助理下去问过多少次了?”
斯温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可是叶尽染,说真的,厉庭深,你到现在,你都在把她往外推,这个傻丫头在你身边的时间,这几天还没我多。”
斯温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怎么样,你这样也叫真爱啊?被你厉大总裁爱上,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斯温做着最后的陈述总结。
厉庭深不置可否,他这几天的确和染染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可是叶尽染似乎从来都不抱怨这件事情。相反,她十分珍惜两个人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
每一次和叶尽染在一起,厉庭深都能感觉到自己内心上的放松,不由自主的会和叶尽染亲密起来。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尽染似乎非常黏自己,而且是一定要有肢体上的接触,才可以罢休的那种黏腻。
难不成,是陆曼春的事情,给了她什么危机感吗?
厉庭深很想要享受这样的爱,叶尽染为他那种全心权益的爱,可是他做不到。
“正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不能亲近她。”厉庭深叹了一口气。
斯温不明白了,爱情不就是两个人想要迫切的在一起吗?他是夜场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也知道爱情和逢场作戏的区别。
“别逗了,难不成你身上还被下了什么诅咒,靠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厉庭深笑了笑,答道:“或许呢?”
斯温故作夸张,身体向后躲去:“哎呦,那我得离你远一点,不然你这诅咒冲着我来了可怎么办,我多冤枉啊?”
厉庭深终于拿出了今天第一个大幅度的表情,他白了斯温一眼。
对于斯温来说,这样的表情,十分难得。
他大声笑起来,然后又灌下去了一杯酒,催促着酒保快点给他添上新的酒。
“斯温,你说得对。”厉庭深也灌下去一杯酒,“我身上的诅咒,大概是与生俱来的,也有可能是后天赋予的,总之,靠近我的人都倒霉透了。”
“这种诅咒,来自于一个我无法逃脱,无法反抗的人。”
厉庭深的苦闷,从喉头疏散。
斯温眨了眨眼睛,他琢磨着厉庭深话语中的意思。
“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家老爹?他难不成给你下了降头了?”
听着斯温的话,越来越没有边界,厉庭深头疼:“你还有没有个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