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皱着眉头,心里不断思索着。
“所以说,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我和染染单独在一起,我总没有办法对她狠心,只有分开,只能分开。”
厉庭深对自己说着狠话,做出了决定。
斯温急忙说道:“等等……厉庭深,你要怎么做啊,难不成分居吗?”
“分居,我觉得并不够。”厉庭深突然之间说话变得正式起来,“我得让染染彻底对我寒心才行,不然她是不会离开我的。”
斯温觉得眼前的厉庭深,肯定是喝多了,不然这么离谱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那可是他老婆啊,有这么让自己老婆对自己寒心的人吗?
“我说厉庭深,你可别冲动啊,咱们两个酒是喝了不少,但是谁都知道,喝酒的时候是不能……”
厉庭深没有听他的后半句话,直接领着外套,往酒吧外面走去,留下斯温和他余下的话。
“……做决定的。”
斯温有些头疼,看着还剩半瓶的酒,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个道理他知道。可是没想到,厉庭深家里的这本,是一念就得出人命的经。
他一面感叹着厉庭深与叶尽染的可怜,一面感叹着厉东升的无情。
可不是无情吗?
这个老头现在孑然一身,不就是自己造成的?在他眼里,厉东升就是一个怪兽,他不需要情感、不需要家庭,需要的就只有事业、权利和金钱。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旭升集团才能在市场上永立潮头数十年,还能带动手下的NEO,在为他源源不断的输送新鲜的赚钱机密。
斯温想了想,觉得后脊背都发凉,可是自己也已经是其中的一员,逃脱也逃脱不了了。
斯温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他起身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回NEO看一看了,不然我这份工作,可就不能尽职尽责啦。”
厉庭深喝了酒,自己不能开车,他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在等待的同时,还打电话问了问琳达的情况。
电话听筒那边声音很嘈杂,琳达扯着嗓子回答他的问题:“什么?我们怎么样?我们好的很啊?你别烦人啊厉总,有事你们小两口自己说嘛!”
厉庭深听着,觉得情况不对,又追问道:“琳达,你带着染染去哪了?”
“还能去哪儿?”琳达不满意地回击,“我们两个逛夜市呗,都这个时间了,不吃吃喝喝哪能行啊,你这个人不懂生活,挂了啊!”
逛夜市?
叶尽染怎么会跟着琳达胡闹去那种地方?
厉庭深下一秒就想给叶尽染打个电话,问问具体的情况。
他熟练的在键盘上摁下叶尽染的电话号码,可是在最后的关头,却停了下来。
绿色的拨打按钮,孤零零地显示在屏幕上,厉庭深迟疑又迟疑,将手机的屏幕熄灭了。
不能,再去主动找叶尽染了。
要离开她,第一个要心肠硬起来的人,就是自己。
厉庭深深吸一口气,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手机传来震动,他心头一跳,总不能是叶尽染感觉到了心理感应,给自己回过来了电话?
厉庭深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接起电话,他定了定神思,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厉庭深皱着眉头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自己刚刚叫来的司机,车已经到路口了,就等厉庭深上车了。
厉庭深长舒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对叶尽染的情绪,已经深入到得如此难以自拔的地步。
他一定要尽力的克制自己,所以才现在要去的目的地是……
“宜兰公馆。”
厉庭深向司机说出了这四个字。
司机没有多问什么,他需要做的尽职尽责,就是将厉庭深送到他想去的地方。
车缓缓地向宜兰公馆的方向驶去。
靳雪茹很意外这个时间点,会在自己家门看到厉庭深。
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丝绸睡衣,看上去家常却又隐藏着一股女人味。
打开大门,靳雪茹注意了一下自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深夜。
靳雪茹看着呆立在门口的厉庭深,伸手把他拽了进来,这个时候,闻见了厉庭深身上的酒味。
她忍不住皱眉抱怨道:“听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厉庭深其实并没有喝多少酒,只不过是环境使然,让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有些过于夸张罢了。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进了家门就往沙发上一靠,一手还支撑着脑袋,看起来十分迷惑的模样。
靳雪茹见他没有回话,从厨房随便倒了一杯冰水,递给厉庭深,说道:“喝下去,解解酒。”
厉庭深喝了这一口,笑问道:“你都是用这种东西来解酒的?”
靳雪茹摆了摆手:“看来你还没喝太多。”
她接过来那杯冰水,塞给厉庭深一瓶药丸:“我本来以为,你喝的这么多,给你什么你都能往肚子里头灌下去,又何必在意我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呢?”
“解酒的药,含在嘴里就行。”
靳雪茹的药箱一直都放在手边的位置,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找药会浪费时间。
没想到,这次在厉庭深身上,也派上了用场。
靳雪茹抱着手臂,倚在墙上,问道:“怎么了,你这个时间来找我?”
“你难道不欢迎我来吗?”
靳雪茹颇有些无奈:“就算我不欢迎你,你也已经来了,我还能把你往外推吗?”
“不过,你既然来了。”靳雪茹带着和善的微笑,“,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好在我这个房子比较大。”
她摊开一只手,指向了一个房间:“你也不是没来过,当初这里还是你帮我整理的,客房,自便。”
说着,就要离开。
厉庭深看着靳雪茹的背影,他几乎就要看穿了她整个身躯,在靳雪茹马上就要进自己房门时,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雪茹,你知道陆曼春去哪儿了吗?”
靳雪茹的脚步停下,她转身过来,笑盈盈道:“哦,她呀,我当然知道。”
“她让我,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