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来说,NEO和墨尔教并无太大区别。
NEO确实当时在构建的时候,和墨尔教是同样的性质,尤其是厉东升依靠NEO,几乎拿下了国内市场的药剂全部份额之后,NEO才渐渐放松了这方面的事务。
厉东升和林前之间有合作,可以说在叶尽染的父亲死后,厉东升就将NEO的一些“不良”部门,都转移给了墨尔教。
厉东升插手墨尔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颜钠也在墨尔教工作许久。
颜钠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上面沾染着血迹,看上去还有几分骇人。
他把衣服拎在手中,对厉庭深道:“厉总,带路吧,我跟颜钾跟在你们后面。”
说完,又对斯温道:“你如果不放心,就在最后,盯着我们两个。”
斯温不屑地说道:“你们两个人难不成还敢对他下手,我就不信了,跟着厉东升之后,胆子能这么大。”
“确实不敢。”颜钠说道,“但是我们也是有求生的欲望啊。”
厉庭深眯了眯眼睛。
“如果你真的有,就不会对我动手。”
“因为你知道,只有跟我走,才能多活几分钟。”
颜钠听了,突然笑了起来,随后怅然说道:“看来还是抵不过厉总的清醒,您说的对。”
颜钾则是一直愣愣地看着几个人的对话。
他没有颜钠机灵,但是也知道,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跟厉庭深走。
如果厉东升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派人来看到一片狼藉的结果,颜钾和颜钠就只能面对被“消杀”的结果了。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厉庭深和斯温两个人,就是把颜钾和颜钠带回了NEO去。
斯温对自己组建的新NEO颇有几分信心,而厉庭深觉得直接一点,反而会减少旁人的怀疑。
再加上,NEO内部是一个相对比较封闭的环境,适合谈话。
斯温找到一个空的房间,里面只有简单的办公设备,这里面还没有人来办公。
斯温将门从内反锁,对厉庭深说道:“就安排在这吧,外面我也派了人值守,你放心吧。”
颜钠倒是有些感慨。
“现在果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斯温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来:“那是,你也不看是谁整改的。”
论资历,颜钠确实要比斯温在NEO的时间长,他对NEO还是有感情的。
颜钾就不一样,颜钾在刚进NEO之后,就被厉东升带走了,执行一些秘密的任务,可以说,根本算不上是NEO的人。
两个人,不同的心境,表现出来的状况就不一样。
颜钾因为面对的是未知,所以显得更为紧张。
颜钠是故地重游,更为坦然。
厉庭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们两个人,收到的具体是谁给的任务。是我父亲,还是墨尔教。”
颜钠笑了一下,摊手说道:“厉总,你问的这句话,之间根本没有分别。”
“不管是董事长还是墨尔教,我一直都效忠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您的父亲。”
“墨尔教也是您父亲手底下的一个工具罢了。”
厉庭深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我早就了解了,但是性质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我父亲单独找你们,那就证明,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有着更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
“而如果是通过墨尔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厉庭深说着,冷哼一声。
“他想要的,就是染染的性命了。”
斯温听了,有些不解,插话问道:“这中间还有这种区别?我看他们执行任务,不管通过谁,不都是你老爹的意思?”
颜钠没有搭理斯温的问题,而是对厉庭深十分肯定地说道:“厉总分析得对。”
“董事长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如果有责任需要承担,他本人是绝对不会出面的。”
厉庭深没有说话。
“我们的确收到的消息,是杀了叶尽染,不过,这也得多谢厉总的鼎力支持。”
厉庭深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钠大声笑了起来:“董事长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正好,厉总就提供了一个非常契合的时机。”
“一个简简单单的堕胎手术,不过三五分钟的流程,我们只需要在麻药的作用下,一刀毙命,就足够了。”
厉庭深严肃了起来。
“三五分钟,随便消亡一个生命。”
“落在你的口中,似乎很无所谓。”
颜钠在墨尔教,做的就是最烫手的活。
在墨尔教的内部,称之为滚水。
颜钠已经在滚水的领域里,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基本上不会给对方留太多的反应时间,出任务都是满载而归的。
“三五分钟,完成一项任务,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厉总,你是在象牙塔里长起来的人,不能理解我们下面人的辛苦。”
斯温嗤之以鼻地说道:“杀人放火,还好意思说是辛苦。”
颜钠的语气淡淡,眼神里也是一片平静。
“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望向厉庭深,言语里带着丝毫的挑衅。
“厉家做大做强,在业内可以独占鳌头,手上沾染了多少猩红的水,厉总,你是厉家人,你应该知道的。”
厉庭深知道自己父亲会做出罄竹难书的行为,但是被一个外人揭穿,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斯温对颜钠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不就是助纣为虐,难道还要给自己镀一层金吗?”
“镀金?我不需要。”颜钠笑道,“只是生活而已。”
“您二位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不知道我们下面人的生活疾苦,这一行当危险系数高,但是钱也拿得多,我还得养家人。”
“在刀刃上行走,谁的苦谁知道。”
厉庭深不想跟颜钠这样的人共情。
就算他有再多的苦衷,草菅人命就是最不能让人原谅的行为。
厉庭深只是冷了一张脸,对颜钠说道:“别的我不想听,我就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