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前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
他想要赶厉东升出去，可是厉东升的速度极快，现在已经将墨尔教吞噬得差不多了。
而想要重新跟厉东升合作，又已经为时已晚。
两个人都闹僵到需要舞刀弄枪的地步，显然是已经水火不容。
所以林前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就是秦良夜。
“秦少爷，您得帮我。”
秦良夜点了点头，对林前作出一个安抚的手势。
“我知道，我得帮你。”
“可是林老板，你总得有一个让我可以压制住厉东升的筹码吧。”
秦良夜还记得厉东升将九十二号送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波塞冬的筹码。
当时厉东升就是想要告诉自己，就算是波塞冬，他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秦良夜不同。
你动了我的筹码，就得给我换来应对筹码相等的金钱。
否则，这事没完。
林前听到秦良夜提出来的要求，有些犹豫。
“秦少爷，这个……”
秦良夜没有打算听林前的支支吾吾。
“如果你没有，别说是找我了，就算换了任何一人，你都抵不过厉东升的。”
“或者，林老板是不打算说？”
秦良夜的嘴角含着几分嘲讽。
“都已经要撕破脸皮了，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秦良夜觉得给林前的台阶已经足够宽了。
现在林前捡着自己构建出来的台阶，吐露一些有用的消息，顺着走下来就行了。
总比现在被架空的感觉好受多了。
秦良夜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刺激林前。
“林老板，别的不说，就说说最近的墨尔教吧。”
“听说你们组织内有一个叫做‘零号’的成员，他的立场是对墨尔教的绝对忠诚，我说的没错吧？”
林前带着疑问点了点头。
“他辅佐的人，是墨尔教的领头人。”
“零号现在跟在厉东升的身边鞍前马后，林老板，这样的发展形势，不太对吧？”
秦良夜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么混乱复杂的情况，如果林老板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那我也就爱莫能助啦。”
秦良夜需要的酒水已经送进了包厢，秦良夜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
这是一瓶经过处理的红酒，几乎不需要醒酒的时间，从红酒瓶里倒出来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都已经充满了葡萄与酒精发酵过后产生的香气。
秦良夜将酒杯在自己的鼻尖前面晃了晃，叹道：“好酒啊……”
林前看着秦良夜一副悠闲的样子，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关于叶尽染父亲的事情。”
秦良夜抬了抬眉毛：“哦？”
秦良夜一口酒下了肚子，酒精的作用暂时还没有起来，但是秦良夜已经开始享受微醺给他带来的快乐了。
“叶尽染父亲的死因，我知道。”
秦良夜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意外的神色。
“还有呢？”
秦良夜并不打算放弃每一个追根问底的机会。
既然林前肯松口，那就多说一些。
反正谁也不会吃亏。
“管家唯一的千金，跟厉家的联姻，这件事情，秦公子知道吗？”
秦良夜又是喝下去了一口酒。
“嗯，你们老一辈的情感纠葛，我知道的并没有那么多。”
林前像是献宝一样，对秦良夜说道：“她的事情，我也知道。”
“哦？”秦良夜将酒杯放置在桌上，“你成功勾起了少爷我的兴趣，那就说说看吧。”
“先从叶尽染的父亲开始说。”
秦良夜都不用吩咐，一边的小吴就已经将酒满上，递给了秦良夜。
秦良夜很喜欢小吴有眼色的模样。
“叶尽染的父亲……叶文华是我亲手杀害的。”
秦良夜用一口酒，掩饰了自己的惊讶。
“多说一点。”
他催促着林前。
“其实，并不是我一个人，当时厉东升也在，我们合伙，将叶文华从楼上推了下去。”
秦良夜“啧啧”感叹：“不愧是墨尔教的头领，下手这么狠辣。”
“当时难道就是为了新川？”
林前点了头，说道：“新川的配方，谁看了都会眼红，我和厉东升两个人，自然会找到叶文华，跟他商量合作的事情。”
“叶文华表面上看着软弱，其实骨子里硬着呢。”
秦良夜想到了叶尽染。
叶尽染也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可是叶尽染的执拗和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厉东升交谈不成，自然就起了杀他的心思。”
厉东升是个冷血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最后一次见到叶文华，就是在楼顶上，我赶到的时候，厉东升已经跟他对峙起来了。”
看来，林前还是脚程慢了一步。
“等一下，你不是一直都都和厉东升在一起么，怎么晚到一步呢？”
林前叹了一口气：“那天是厉东升单独行动，他自己去找林前的。”
“说来讽刺，当时还是零号通知我的。”
林前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是上一个‘零号’。”
秦良夜点头，表示理解。
零号只是一个代号，其下的人只会更替，不会永远都是一个人的。
“我赶到的时候，就听叶文华说什么‘就算跳下去死了，也不会给你’之类的话。”
叶文华这是在叫板了。
出于对叶文华的不了解，秦良夜无法分辨是不是林前在编瞎话骗他。
“厉东升一步一步往前逼近，我拉住了厉东升，我就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厉东升让我不要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我已经看出来了，厉东升的眼神里面，是要杀了叶文华的。”
林前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就觉得十分后悔。
现在他觉得头很痛，但是又不能不说。
当年的往事，对林前来说，也是伤害颇深。
“叶文华不是自愿走到楼顶的，我看到厉东升带来的人，个个手中都有枪。”
“厉东升是逼着叶文华站在楼顶的，我想就算当时叶文华没有跳下去，厉东升也会开枪的。”
林前心有余悸。
秦良夜看着林前的表情，到不像是在撒谎。
不过是跟着老狐狸那么久的伙伴，是不是演技也会传染，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