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夜回到办公室里，刚刚坐下，心中就浮现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秦拙，你前面说把那个小子，扔给老爷试药？”
秦拙听到秦良夜如此提问，很是奇怪，但也依旧回答了：“是啊，有什么问题么，少爷？”
秦良夜先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说道：“不对，这件事情不对。”
“什么不对？”
叶尽染倒是和秦拙异口同声。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说话。
他们本来是不算对付的，但是根据现在的状态来看，其实他们都是和秦良夜一条心的。
秦良夜看向秦拙，无奈道：“大马士革玫瑰……你说老大的门徽，除了老大能用，还有谁可以支配？”
“家里可以支配大马士革玫瑰的人，除了大少爷，那就只有老爷了。”
秦拙回答的很诚实。
秦良夜双手一拍，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老头子也可以用大马士革玫瑰，对不对？”
秦良夜重复询问，重复想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回复。
他突然站了起来，收拾了桌面上自己的东西，口中对秦拙吩咐道：“阿拙，我回去一趟，你跟染染在这里解决问题就好，你相信她。”
叶尽染不明就里，还不知道秦良夜跟秦拙今日来是讨论什么问题的，秦良夜就已经夺门而出，多一句话都没有说。
叶尽染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拙。
秦拙耸了耸肩膀，道：“少爷还是少爷，总是风风火火的一个少年。”
其实秦拙年纪还没有秦良夜大呢，说出来这一番老成的话，总有些别扭。
“秦良夜……让我帮你什么？”
叶尽染试探性的问道。
她觉得秦拙并不会找她商量的。
毕竟商业上的事情，叶尽染并不是很了解，她最了解的有两样：打架跟实验。
叶尽染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可以从这两个方面上，帮助秦拙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但是我没有好的办法去解决。”
“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肯定会亏损，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叶尽染没有想到，秦拙居然真的对自己开口了。
叶尽染有些意外。
“不如，你仔细说来听听？”
叶尽染想着，既然是秦良夜交给自己的，那就有义务帮他完成。
秦拙开始解释自己遇到的问题。
“我们工厂其实一直都是自给自足，很少从外面购进原料，毕竟我们包下了整个村落，都是为了提供原料的。”
这一点，叶尽染有所耳闻。
从来的路上，叶尽染也闻到了怪异的味道，这种味道在进了工厂之后，更加扩大化。
本以为是污染的叶尽染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对空气有所污染，漠港的政府也不会支持工厂的开设。
后来才想到，应该是工厂的原料味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并没有自己的原料入口线。”
“今年的天气，不是很好。”
这是客观事实，就算是谁都没有办法预料。
“原料的质量和数量的确是令人堪忧，导致了厂内的成品数量也急剧下降。”
“在这样的情况下，业内也并不是找不到跟我们产品相同的代替，如果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发生，我们以后的市场，很难有稳定的前景了。”
说完，秦拙就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此时发觉，也很是棘手。
“不知道叶小姐能不能帮我们出谋划策了。”
叶尽染想了想，又看了看身旁的秦羽皓。
秦羽皓的眼神里面，已经退去了不少幼稚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秦羽皓从内而外的一种自如的聪慧。
“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原料并非是不可代替的。”
叶尽染分析着。
“虽然我现在的想法比较粗浅，但是你听听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拙认真点头，答道：“洗耳恭听。”
“原料之所以可以在药物中起到作用，是因为里面特定的霉菌和细胞，但是这些霉菌和细胞，并非是只有你们的原料有。”
“你们之所以会选择这种原料，一是养殖方便，二是提取方便。”
“中间省下来了很多的费用，对不对？”
叶尽染的初步分析，基本和工厂内的决策是相同的。
“你们现在为了保证产量，完全可以找到相同的替代品，而且以量来应对质，是完全可以的。”
说着，叶尽染就转头对着秦羽皓道：“小宝，你有没有办法做一个模型出来？”
秦羽皓也来了精神，忙问道：“可以啊，妈妈，什么模型？”
“就是按照我刚刚的设想，你做一个推演出来，看看是放空，还是照着我的方法去执行。”
秦拙并非没有想到过叶尽染提出来的方法，他先是说道：“等一下，我当时粗略算过，如果要重新进行原料的选取，中间的时间和路费，我们是消耗不起的。”
叶尽染用闪着亮光的眼神，看向秦拙，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替换，甚至说，是将替换后的原料，作出另外一种产品，来补充亏空呢？”
“我说了，只要量足够，都是可以打平的，我在做实验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方程式的配平，不管左右两边加量多少，只要是成立的，都是可以平衡起来的。
叶尽染就是在实验之中，获得真知。
秦拙被叶尽染的想法迷惑住，他复又说道：“原料的选取，难道不是按照我们现在的标准，去选择相近的货源么？”
叶尽染摇了摇手指，说道：“非也非也。”
“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可以替代的次一层原料，同时又能给我们带来其余收益的原料。”
叶尽染打算先给秦拙卖一个关子。
“我先和小宝尝试做一个模型出来，如果结果合适且超出预想，你再考虑我提出来的建议，怎么样？”
叶尽染也算是给秦拙一个台阶下。
她知道秦拙并没有那么相信自己，只要拿出真实的数据来，作为辅证，才会让秦拙下定决心，选择自己提出来的方案。
秦拙想了想，回答道：“好，那就先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