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蜜芽只是选择了一个更为有趣味的比喻，希望得到厉东升的理解。
厉东升很少会理解别人，他都是用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的肩膀上。
得到厉东升的理解，其实很难。
但也很容易。
“靳总的原则，恕我不能苟同，如果非要一起合作工作的话，只怕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在罗蜜芽的眼中，她甚至认为靳雪茹是没有原则的。
靳雪茹的初衷并不是单一为了某一件事而获利，而是为了自己的所有获利而改变标准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人所敬重的。
不被敬重的人，自然不会被选择。
罗蜜芽的一番话说完，厉东升居然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有道理，你可以离开了。”
罗蜜芽这才安心地离开了厉东升的办公室。
出来之后，罗蜜芽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跟董事长对话，是不是很耗费心神？”
裴纶在门外等罗蜜芽，第一句话就是问了这个。
罗蜜芽将手捂在了胸口，感叹道：“是啊，董事长向来都是一个气场十足的人，跟在厉总的身边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带着你调查一件关于厉总的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是出于厉总的委托，而并非是董事长的。”
裴纶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计划，倒是让罗蜜芽很意外。
他难道就不害怕厉东升知道自己的行为么？
裴纶没有多余解释，而是给罗蜜芽放了一个假。
“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等我通知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罗蜜芽都是不需要在公司进行打卡，上下班的时间十分随意，完全看裴纶什么时候有空。
刚开始，罗蜜芽还不是很习惯。
对于今天的行动，罗蜜芽一直都保存着疑惑。
裴纶从集团大厦里出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让罗蜜芽开着车，迅速地离开了。
罗蜜芽问裴纶目的地在哪儿，裴纶没有说，而是让罗蜜芽开得不要太快，在每一个路口，都作出相应的指示来。
罗蜜芽开了一阵之后，察觉出来不对劲，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裴纶，今天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我感觉你只是带着我在绕圈而已。”
就仿佛是裴纶出来逛街一样，让罗蜜芽察觉到了一丝诡异地气息。
这不对劲。
裴纶通常都是有目的才会采取行动，但是现在，罗蜜芽找不到一点头绪。
“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裴纶虽然解释了，但是也没有完全解释。
罗蜜芽叹了一口气，知道从裴纶的嘴里，是套不出来任何消息的。
“其实，蜜芽，你知道厉总经常最爱去的那几家餐厅，都有什么样的共性么？”
罗蜜芽没有想到裴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什么？”
裴纶的意思，罗蜜芽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领会到。
不过裴纶也没有让罗蜜芽回答的意思，而是对罗蜜芽解释道：“如果让厉总选择，他总是会选择夜晚可以看到外面风景的地方，同时，这些地方会对应引进一种红酒。”
“这一种红酒因为比较名贵，所以引进的饭店并不多，综合下来，厉总喜欢去的地方，并不多。”
只是为了红酒？
罗蜜芽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通常都是厉庭深安排了之后，就主动执行，从没有想过是因为酒的缘故。
因为叶尽染不能喝酒的体质，所以在结婚之后，厉庭深就很少带酒回家，甚至在社交的场合，都会控制自己的酒量。
“你提到酒，是和今天的任务有什么关联么？”
裴纶看了罗蜜芽一眼，继而说道：“因为厉总很偏爱这种酒，所以他找了一个酒庄，收藏了不少。又因为酒的价值昂贵，所以也可以当做通货来收藏升值。”
裴纶让罗蜜芽将车头调转。
“而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厉总会如此偏爱这一种酒？”
罗蜜芽摇了摇头。
她已经自认为很了解厉庭深了，可是现在听到裴纶提出来的问题，自己却不能回答出来。
似乎，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
“厉总之所以喜欢那一种酒，是因为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哦，对了，我说的是董事长夫人。”
“董事长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这种酒，甚至在下葬的时候，都带着直接从法国酒庄空运而来的第一批红酒收藏。”
罗蜜芽听得懵懵懂懂，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像是完全明白。
“厉总之所以收藏这些酒，为的就是将之前夫人收藏的酒，全部替代。”
说着，裴纶又看了一眼罗蜜芽。
“我这么说，你现在能明白厉总的用心了么？”
罗蜜芽沉下心来，让自己陷入一个安静的氛围去思考。
因为管若云对这种酒的喜爱，所以厉庭深爱屋及乌，这一点没有错。
因为管若云有着收藏的爱好，所以厉庭深延续下去，这一点也没有错。
因为管若云当年留下来了酒，所以厉庭深全部替代，这一点从根本上说不通。
罗蜜芽调整了自己呼吸，舔了一下嘴唇，将自己猜测的答案问出：“是不是当时厉总的母亲，留下了什么信号，所以厉总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没错。”
裴纶没有否认罗蜜芽的猜测。
“夫人当时将许多信息都留在了酒里，多半没有人发现，如果不是厉总亲自去查看了那些酒，估计也找不到。”
罗蜜芽立马就发出了疑问。
“不对啊，我一直都在关注厉总的任何时间线，他什么时候有机会去酒庄看酒？”
裴纶想了想，回答道：“嗯，一开始是很早以前，最近的一次，就是在靳总家里休养的时候。厉总发现了些信息，但是没有时间去查，所以联系了我，让我来调查。”
“正好，蜜芽。”裴纶看着罗蜜芽的侧脸，“你选择了我的阵营，不然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还得然董事长让我放心。”
“而你，就是董事长对我放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