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有着怀疑秦修诚身边有内鬼的时候,秦良夜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秦扬了。
但至于是不是秦扬亲自做的,或者是被别人诱导了,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秦扬是知道秦修诚事情最多的一个人,而且他也知道秦修诚的所有起居习惯,在秦修诚住进医院的第二天厉东升就“亲切问候”了,那么久只能是身边的人了。
但是毕竟秦扬还是姓秦,秦良夜觉得自己不能再对自己家人动手了,所以便让小吴出动,顺便还让小吴警惕着秦扬。
“如果秦扬有着不正常的反应,你就直接将人制服了,用你最原始的方法就行。”
小吴毕竟是一个打手出身,身手自然是不用多说,但是听到秦良夜说出来的这番话,他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少爷,我都明明已经转型了。”
秦良夜拍了一下小吴的肩膀,说道:“少爷我知道,但是你就当是为了我,重新转回去吧。”
小吴十分委屈地离开了。
秦良夜找到秦拙,毕竟他跟秦拙两个人说话之间可以说得更轻松一些。
“厉东升对你看重,在你回到漠港之后,对你有透露出什么消息来么?”
秦良夜的问题其实很直接,不过秦拙知道秦良夜并不是要来拷问自己,便老实地回答了。
“厉东升找过我,但是主要还是想要让我加入他那边,成为他的人,在我拒绝了几次之后,便也没有了消息。”
说的也是,秦拙不过也是一个助理身份的人物,厉东升就算是再看重,也不会浪费在一个只会拒绝自己的人身上。
秦拙很好,但是也不是不可替代。
“至于说透露出什么消息,估计就只有他那边的待遇吧。”
厉东升出手很大方,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一点。
“给你开了很诱人的条件么?”
秦拙笑着答道:“的确很诱人,我当时也心动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我姓秦,估计已经跳槽了。”
秦拙和秦扬可都是从小养在秦家的,虽然并不是和秦家人流着同样的血脉,但是思想和这一条命,都已经和秦家牢不可分。
他们是一体的。
“漠港这边的人埋伏得很深,我得知道他们有没有接触过秦修诚。”
“老爷么?”
秦拙想了想。
“其实老爷见外面人的机会很少,而且现在身体越发不好了,其实他一直都在房间里面,不常出来的。”
“如果非要说有见外面人的机会,视频、电话都是途径,见到真人……那就看秦扬是不是带过人进来了。”
庄园可并不是只有秦拙一个人说了算。
“秦扬我让小吴去问了,我可对着他问不出来个一二三,没有那个耐心。”
秦拙低下头,倒是闷闷地说了一句:“其实秦扬本性并不坏,就是为人软糯了一点,不过少爷,如果你的怀疑真的指向秦扬,那要怎么办?”
这也是秦良夜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别的不说,就说这几年,秦扬对秦修诚的照顾,可真的能用无微不至四个字来形容,而秦修诚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秦扬伺候在身边,一点怨言都没有。
如果说秦扬不忠诚,那么他对秦修诚可真的是掏心掏肺,鞍前马后,就算是秦良夜在这方面也没有办法挑错的。
然而果真是秦扬泄露出去的,不管是真心还是无意,都证明秦扬确实从根本上还是缺乏警惕性,下一次还会成为一个薄弱的缺口,依旧会被突破,留在秦修诚的身边,始终都是一个祸患。
可是秦修诚在病愈之前,身边都离不开人的。
“那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能者多劳了。”
秦扬愚笨,那么就自然得有聪明的人在一旁协助才行。秦良夜显然是不能一直待在漠港的,而重任就落在了秦拙的身上。
秦良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心吊胆的生活才能是个头。
他过久了,也会觉得厌烦。
而问题的根源,似乎就出在了厉东升的身上,可是偏偏厉东升是个身体好又命硬的,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和厉东升抗衡的同龄人了。
秦良夜想到这里,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场战争,还需要持续很长的时间。
很长,很长。
厉东升来到墨尔教之后,当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经侵蚀了网络的病毒,就在一进门的大屏幕上,十分醒目。
而裴纶一直都守在网络部,见到厉东升来了之后,可以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来隐隐未发作的怒意。
“董事长。”
厉东升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冷哼,对裴纶问道:“怎么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厉东升看到网络部没有一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都去哪儿了?难不成病毒还能让他们就地蒸发了不成?”
裴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人自然是由墨尔教内部处置了,这并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董事长。”
“还有,自从我跟您说过事情发生经过之后,屏幕上就多出来了这个。”
裴纶将新弹出的窗口,调出给厉东升看。
上面有着非常明显的倒计时标志,以及一行小字,用了多国语言来书写。
内容则是让墨尔教将藏在漠港的人一一交出来,送到港口去,否则将会破坏墨尔教所有的内部信息和储存。
厉东升冷笑一声:“墨尔教说到底也不是我的,他们这是威胁谁?”
裴纶在他身边补充着说道:“董事长,但墨尔教里面有着很多对咱们不利的消息,如果被对方拿到了,说不定……”
厉东升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没有想到当年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后退的路子,又想要将墨尔教拉下水来,今天居然还是能成为掣肘自己的把柄。
“零年……不简单呐。”
裴纶毫不意外厉东升知晓零年的名头。
“他们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是我们一直跟着在后面查他们,结果现在就弄了这么一出,来戏耍我们?”
裴纶弯下了腰,在厉东升的耳边悄然说道:“可是董事长,漠港那边也的确并非是我们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