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叔看到秦羽皓一个人趴在病床上,整个人都要爬上去了。
嘴里还不知道嘟嘟囔囔的跟秦见瑜说些什么,松叔本来想上去看看,但是还是被秦良夜拦住了。
秦良夜劝着松叔:“母子二人的亲密交谈,松叔,给他们留出点空间来吧。”
秦良夜惦记着医生曾经说过,现在跟秦见瑜的对话,说不定她的大脑里面都是会有所反应的。
秦羽皓说得足够多,说不定刺激也就足够。
既然都达标,那么说不定就可以早一点让秦见瑜醒过来。
秦良夜硬是带着松叔来到了病房中的休息区域。
这里有着非常简易的设施,沙发、茶几,就是让看护人员,或者是来探病的人有一个休息和说话的区域。
不过很明显,松叔几乎没有在这一区域逗留过。他都是守在秦见瑜的身边,寸步不离。
秦良夜一把将松叔按在了沙发上,对松叔说道:“您就听我一句劝,休息一下吧。”
松叔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操了大半辈子的心了,你让我放下来,我可做不到。”
松叔倒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了非常执拗的心态。
松叔的脾气向来如此,秦良夜也算了解松叔。真的劝松叔休息,那是不可能的结局,所以秦良夜也只是跟松叔聊着这两天的进展。
“我让小宝做了一个软件,是给对方的一个诱饵,一个陷阱,没有想到他们真的咬了上来,直钩也要,您想想,厉东升得多么饥渴啊。”
厉东升确实是着急了一些。
不然也不会在秦见瑜和零年的关系都没有弄清楚的时候,就急匆匆地下了手,让秦见瑜受了不少苦头,也让秦家人感受到了不适,更加不可能与厉东升再次合作。
厉东升的急切,大概是因为自己将叶尽染带到了漠港,而让厉东升产生了危机感吧。
与此同时,厉庭深也失去了对叶尽染的监控,也就是说,叶尽染现如今是真的可以远离整个厉家了。
秦良夜倒是没有将这些消息告诉松叔,而是对松叔说着厉东升在漠港曾经做出的事情。
“厉东升很会用人,没有用属于自己的人,也没有用有裙带关系的人,而是直接用了秦家人。”
“松叔,想想我就觉得讽刺。”
秦良夜冷冷一笑。
“老大之前留下来的大马士革玫瑰也肯和厉东升合作,他们也真的是,什么饭都吃的下去。”
松叔已经是过来人了,看透了人世间许多复杂而浮躁的人心。
他是跟在秦家爷爷身边的人,自然更知道人心有多么不可控和善变
“可以理解,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他们担不起勇夫二字,但是怎么想,冲着钱去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少爷这个人,性子本来就是急于求成,所以会留下了不少的漏洞,当年也是因为大少爷的漏洞太多,我们才能一步一步的让他走进失败的深渊里面。”
“他们的领头人都已经是如此的形象了,你还指望手底下的人能有多么利落干脆?”
秦致玫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只是因为身边可以利用的资源很多,而且有着很多人去帮衬着,所以才会让秦致玫在秦家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甚是在当时,秦修诚一直都是将秦致玫当做是自己的接班人来看待,所以对待秦致玫的态度,是不同一般的。
这或许也是秦致玫失败的原因之一,因为父亲的溺爱,所以失去了自己可以面对困境的能力。
其实当时,如果不是秦修诚并不打算继续插手两个人之间的纷争,或许秦良夜也没有赢得那么容易。
在听到松叔的这番话后,秦良夜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想法,而是点了点头,附和着松叔的话:“您说的没错,什么样的将军带出来什么样的兵,也亏得秦修诚愿意将那么多人交给大马士革玫瑰,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后悔的想法。”
松叔知道秦良夜心里面在不舒服时什么。
秦良夜自小就没有养在秦修诚的身边,现在只要秦修诚的行为有一点错漏,秦良夜都会想让秦修诚有着强烈的悔意。
其实秦良夜最想让秦修诚后悔的地方,则是对自己的不管不顾,没有看管和系统的培养。
一个被你看作是野种的人,现如今才是秦家最可堪重用的人。
人世间的讽刺,莫过于此。
而现在秦良夜的心中觉得,此事除了厉东升跟秦致玫之外,秦修诚也应该付出一部分的代价。
毕竟他的叛逆,秦家老大的谋反,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但是松叔也却觉得,秦良夜不能在纠缠于秦家的内部感情纠葛之中了。
如果秦良夜一直沉溺于其中,迟早会牵绊住秦良夜。
他本来是应该有更加宽广的舞台和未来,而不是跟自己的家人志气。
秦修诚疼爱秦致玫,自然也是有着为人父母的道理,世界上又有哪个父母是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呢?
秦修诚也是人,人就会犯错误,而且秦修诚现在拖着一具病重的身躯,也算是对他前半生的恶行所结出来的恶果。
松叔一直都觉得,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然而他又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就算是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主动对着恶人发出恶毒的诅咒。
如果有天,那么自然有天意来决断。
如果没有天,那么自然有道德和伦理来修正。
虽然松叔的想法很老套,也是老一辈人总用的原谅手段。
但是,却总是可以将秦良夜从“恶”的角度悬崖勒马,使秦良夜走上正确的道路。
松叔正是秦良夜现在发展的良师益友。
两个人聊了不少,基本上是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松叔在来了漠港之后,也对秦良夜没有帮什么忙,此时握着秦良夜的手,语气中带有着些许得抱歉。
“少爷啊,你看我来了也没有给你帮忙,实在是……”
“松叔,您何必说这些话呢?”
秦良夜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希望就是从松叔嘴里听到他自责的话语。